周澤期手指沿著他的腰線往下,“那寶貝再讓我撒撒氣,”他哄著。
奚水想,那好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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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水又在做夢,夢見周澤期陰惻惻地盯著自己,“減肥?我幫你。”
他被嚇醒。
他扭頭看了一眼窗外。
天黑了。
臥室的門沒關,能看見客廳的燈是亮的,那周澤期一定在,只不過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麽。
奚水動了動,疼,又酸又疼,他連續練十個早晚功都沒這麽累。
而且,剛開始他隻覺得痛。
到後面才漸漸體會到不一樣的感覺。
奚水踢了踢被子,雖然感覺挺好的,但這麽累的事情,還是不能常做。
體力上,他比不過周澤期,因為他後面暈過去了。
趁這會周澤期不在房間,他腦子裡想了很多事情。
都是和下午發生的事情有關。
關於為什麽自己的體力居然不如周澤期。
關於以後該怎樣把握發生的頻率。
關於姿勢是否需要深入探討一下,他比較喜歡趴著,不喜歡被周澤期抱著那樣子,他有些受不了。
想得正入神的時候,周澤期推門進來,客廳開著燈,是明亮的,周澤期就穿了一條運動長褲,整個人都由內而外地散發著吃飽喝足後的饜足感。
他五官浸在臥室形成的暗影裡,視線準確無誤落在奚水已經睜開的雙眼上。
奚水悄悄把腿縮回了被子裡。
“……”
周澤期懶怠的步伐離他越來越近,走到床邊的時候,看著小天鵝防備的目光,周澤期在床邊盤腿坐下,趴在床沿,“過來。”
奚水往周澤期的方向移了一點兒。
“幾點了?”奚水開口,嗓子疼,舌根也疼。
周澤期從櫃子上拿遙控器把溫度調高了幾度,回過頭繼續趴著看著奚水,“快九點了,餓不餓?”
九點?
奚水眨了下眼睛,把手從被子裡探出來,掐了一把周澤期的臉,“我今天沒有練早功,也沒有練晚功……”多年養成的習慣,落了一天,都讓奚水心裡不安又無端愧疚。
“怎麽沒練?”周澤期挑了挑眉,“不是練劈叉了嗎?以後跪趴時可以順便拉伸背闊肌,你們劈叉是不是也有不同的度數?那就每個度數,挨著練一遍?”
奚水聽著周澤期說話,害羞得用被子蒙住半張臉,露出一雙眼睛,“不能這麽說。”
周澤期還要說什麽,奚水的手又搭了過來,只不過是搭在他的頭髮上。
奚水感受著周澤期頭髮的手感,又收回去摸自己的頭髮,“你頭髮好硬。”
“嗯,”周澤期懶洋洋地支著下巴,垂眼看著奚水,“我感覺不算最硬的。”
奚水怔了怔,表情慢慢變得不自在起來。
“你比我硬一點,而且你的還要更加燙。”奚水掀開被子,眼睛亮晶晶的,“不過我的比你白。”
“……”
“我餓了,”奚水小聲說,“我肚子都凹下去了。”
周澤期看了他一會兒,起身把奚水從被子薅出來,還沒完全把人薅到手,奚水突然劇烈掙扎,“我沒穿衣服!”
周澤期從衣櫃找了件很大的襯衫從奚水頭上套了下去,衣袖很長,周澤期又給他把衣袖挽上去。
奚水像唱戲曲那樣甩了兩下袖子,“好大的襯衫,感覺你穿也大了。”
“我姐在國外買的,一直沒穿過。”
“你喜歡?喜歡你拿去。”
奚水被周澤期抱到餐桌旁邊,他翻開袖子裡邊看,“多少錢?”
“兩萬多。”
“好貴!”但奚水還是不好意思就這麽拿走別人一件新衣服,“你把我手機拿來,我轉你錢。”
“不用。”周澤期走進廚房,從櫥櫃裡拿出一把龍須面丟進剛好滾開的湯鍋裡,“你這個月還有錢?”
這個問題…
好犀利呀。
奚水沒什麽缺點,但如果硬要扒拉幾個的話,他有些呆,還有些,對錢沒有概念。
之前每個月余下來的生活費零花錢他都會轉回給李婉芝,讓她幫忙存著。
所以就相當於他每個月可以花的錢只有兩萬。
這學期是月底開學,上個月的生活費也是在他給周澤期買一萬八內褲前一天給他的,所以一個月不到,他已經把錢花光了。
“沒了。”奚水答道。
“那這衣服我不要了。”
“……”
廚房裡熱氣蒸騰,周澤期的聲音混沌不清,“沒錢了是吧?我等會給你轉。”
面很快煮好,很簡單的蔥花面,蔥花切成末飄在濃白的湯上,還蓋了一個金黃的荷包蛋。
奚水接過筷子,動了動屁股,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周澤期在他對面坐下,“我給你抹過藥了,睡一覺,明天應該就沒什麽感覺了。”
奚水小口喝著湯,“你還準備了藥?”
“……很意外?”
“林小金沒告訴要準備藥。”
周澤期一口面是奚水三口的量,他吃完一大口才回應奚水的話,“倒數第二給倒數第一補課,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是你太大了。”奚水突然說。
周澤期被嗆到,奚水忙抽了紙巾遞過去。
“我當時已經很努力了,我深呼吸,都還是不行。”奚水用筷子把荷包蛋戳開,還是溏心的,“這可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