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水心臟狂跳,他躡手躡腳爬下床,赤著腳摸到客廳,轉了一圈,才發現周澤期睡的是沙發。
“周澤期…”
“周澤期…”
奚水蹲在沙發旁邊,小聲叫他。
周澤期早就醒了,他睜開眼睛,面無表情地看了奚水一會兒,然後翻了個身,背對著奚水。
!
奚水站起來,彎下腰,趴在周澤期身上,“我昨晚睡著了,我給你道歉。”
周澤期被他蹭得燥得不行,索性直接坐起來。
奚水被嚇了一跳,他呆呆地看著周澤期,周澤期頭髮有些亂,發絲和眼珠同樣的烏黑,奚水坐在地上,小聲說:“你好帥哎。”
周澤期聲音有些啞,“這是重點?”
奚水立馬蔫了。
“我錯了嘛,但是你也有錯啊。”
又來了。
周澤期嗯了聲,靠在沙發上,“那你說說看,我錯在哪裡?”
“我喝醉了,那我肯定就記不清好多事,你又沒喝酒,你可以直接和我睡啊。”
“這種時候,你不用管我的。”
“…你甩鍋的本事挺不錯。”周澤期嗤笑一聲。
奚水松口氣的表情在看見周澤期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後完全凝固了。
他沒辦法了。
說再多,也不如付出行動。
奚水從地上慢慢爬起來,跑到玄關找到自己的書包,從書包夾層翻出t和潤滑,把東西都捏在手裡,他回到周澤期身邊蹲下,小心翼翼說道:“那就現在,可以嗎?”
周澤期笑了聲,想捏死奚水。
奚水見周澤期不說話,抿了抿唇,臉紅得不像話,“還…還是說,其實,你是想被我那個,雖然我是下面的,也沒有經驗,但,為了你,我也可以做出改變,並且努力去學習。”
“……”
第四十一章
“進來。”
奚水乖乖地跟著周澤期走進臥室。
臥室裡很昏暗, 奚水走到床邊,拽拽窗簾,“定製的嗎?”
“……”
周澤期逐漸可以判斷奚水什麽時候是在轉移話題,什麽時候不是。
現在就是在轉移話題。
他把人一把拉到跟前, 從他手裡奪過盒子和那管東西, “你來?”
周澤期垂著眼, 眸光籠著一層冷淡的霜色。
奚水以為周澤期是來真的,他低頭就去扒周澤期衣服。
“……”
下一秒, 奚水被整隻丟在了床上。
床墊柔軟, 雖然不痛, 可是這麽被摔下來, 會有些暈乎, 他拖鞋都飛了, 奚水掙扎著要爬起來, 捉住腳腕被拖到床邊, 他在周澤期身邊,武力值幾乎可以忽略。
奚水嗓子發乾,緊張兮兮地說:“我, 我現在要做什麽?”
周澤期一言不發地湊過去吻他,“閉嘴。”
哪怕開足了冷氣,但臥室的溫度還是不斷在攀升。
奚水被親得嗆咳幾聲,手指抓著周澤期的肩膀,汗液順著周澤期下頜落在奚水的臉上,奚水對上周澤期的視線,想開口說話, 卻化成了一聲綿長的氣音。
天鵝一貫以來都愛擺著一副高傲的模樣, 不管是在舞台上, 還是舞台下。
它的羽毛被打濕,濕漉漉的,它無力地癱倒,發出時高時低,分不清是痛苦還是興奮的低吟。
一室的暗色,籠在天鵝雪白柔軟的羽毛上。
他纖長的脖頸繃直,指甲撓破了周澤期肩膀的皮膚,但那點力道,那點痕跡,周澤期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周澤期低頭吻住奚水,奚水眼神濕潤,他抱住周澤期,小心翼翼地回吻。
周澤期的吻有多溫柔,動作就有多用力。
奚水埋在周澤期的頸窩,咬緊牙關。
像一塊快要融化的奶油蛋糕。
軟得要命。
太陽從天際正空開始緩緩下落,室內更加昏暗,奚水用手背擦擦臉上的汗,想張口說話,發現嗓子是啞的,他被周澤期攔腰抱起來。
奚水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呆呆地看了一會兒,害羞地扭過頭,正好對上周澤期黑亮的眸子。
空氣都是滾燙的,像被高溫炙烤融化的糖,拉出綿長柔韌的糖絲。
奚水無所適從起來。
他伸手去夠花灑的開關,被周澤期捏著手腕按了回來,周澤期咬著他的耳朵,令奚水被迫後仰,後背靠在冰冷的鏡子上。
“急什麽?你之前不是挺主動的?”周澤期的嗓子啞得比奚水還要厲害。
奚水抬手把自己的頭髮撩起來,勉強挺直背,說道:“那我之前不知道會這麽累。”
“現在知道了,然後呢?”
“需要耗費巨大體力的運動,自然要點到為止啊。”他睫毛都是濕漉漉的,一本正經的樣子,可又,沒穿衣服。
周澤期笑得散漫,汗水順著窄挺的鼻梁滑下來,他周遭的氣壓都是逼仄的,像逐漸收緊的網,“我不認為現在是和你辯論的時候。”
“你不是想減肥嗎?我幫你。”
奚水:“……”
“這次可以消耗多少卡路裡?”周澤期濕熱的唇印在奚水的臉上,眉心,鼻尖,“百度上面有嗎?”
奚水如果聽不出來周澤期是在陰陽怪氣,那他就是真傻。
“我給你道過歉了。”
“哦,可我還在生氣。”
“那怎麽辦呢?”奚水蹙著眉心,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