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爾一直睡到了三點多才醒,醒來後找了一圈沒看到宋晚亭,收拾好桌子帶上垃圾,把打開的窗戶關上。
發了條消息給宋晚亭:我走了。
正在會議室內開會的宋晚亭,瞥了眼桌上的手機,豎著中指的頭像十分扎眼,非常的任爾,包括他的昵稱:帥到掉渣。
帥到掉渣:回我信息。
帥到掉渣:趕緊的。
宋晚亭的呼吸瞬間重了些,他旁邊的員工一下緊張起來,尤其是正在講話的員工,結巴了下才繼續講下去。
帥到掉渣:回我!
帥到掉渣:回我!
宋晚亭拿起手機,找奶吃的孩子都沒他黏人。
員工們的心都提了起來,講話的員工馬上要哭了,他是接著講還是等一下?
宋:再吵拉黑你。
帥到掉渣:你敢。
後面又跟了個凶狠的表情包。
宋晚亭正想放下手機,帥到掉渣:你在幹什麽?
宋:開會。
帥到掉渣:哦,開會你還玩手機,嘖嘖——
宋晚亭把手機拍桌子上了,講話那位員工的領導小心翼翼的詢問:“宋總,您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我們還可以修改。”
宋晚亭掀起眼皮,淺色的眼珠帶著冷意:“所以你們是拿一份還有修改空間的設計稿來報告。”
那位領導頓時臉如菜色。
宋晚亭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明天交出新的設計稿和這版一起報告。”
“好的。”小領導擦著汗坐下了。
會議繼續。
任爾回到家沒多久,高斯就拎著鴨貨來了,好奇的跟他打聽:“老大你徹夜未歸,是不是拿下那個小哥哥了~”
任爾反應了一下才想起,小哥哥是當初他給薑眠起的昵稱,讓高斯這麽叫他。
“沒有。”
高斯還不信:“怎麽可能,老大你這麽帥,只要在他身前轉悠幾圈肯定被你拿下。”
任爾灌了口冰涼的啤酒,他壓根也沒在薑眠眼前轉悠,在船上的時候他好像就和薑眠說過一句話,還是下船的時候,薑眠說沒找到他。
他怎麽回答的?
他說他就是四處轉轉,他倆可能錯過了。
啤酒罐上的水珠弄濕手掌,說的時候無心,現在想起來卻總覺得好像暗示了什麽,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樣。
他和薑眠雖然什麽都沒開始,但是可能已經錯過了。
“啊!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個開豪車的阻撓了老大!”高斯也算是知道點情況,眼珠一轉往任爾跟前湊了湊。
“但是老大,我總覺得上次和我們打遊戲的就是那個男的,也就是你情敵,可我看你倆好像關系又挺好,你這是什麽套路?拿下小哥哥之前先拿下情敵?這是不是有點太迂回了?”
啤酒罐準確無誤的從任爾的手裡丟進垃圾桶裡,他戴上一次性手套,拿了個鴨叉骨:“你話怎麽那麽多,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他在船上竟在宋晚亭旁邊轉悠了。
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跑偏。
晚上上班的時候看著越來越少的客人,不禁有點上火,再這樣下去,他們這個店撐不到兩個月,這種地方就是人吸人,人越多越好玩兒。
現在就剩這麽幾隻猴,都不好意思瞎蹦躂。
以前是怎麽蹦擠得沒人能看見你,現在都快成在舞台上單獨表演了。
工作人員也都有所察覺,一個個乾活也不熱情不積極了。
第二天他就約了龍哥,倆人去了那家經常去的茶館,他們哪懂什麽喝茶,但是龍哥就愛搞這些虛頭巴腦的。
雅致的包間內,倆人牛嚼牡丹般的一口一杯茶,再吐出幾片茶葉。
“龍哥,店再這樣下去不行啊。”任爾直奔主題,和李龍他不需要拐彎抹角。
李龍摘下嘴唇上的茶葉:“你也看出來了,這幾天我就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情。”
任爾壓低聲音:“給那家找點麻煩?”
李龍搖頭給他續了杯茶:“咱們現在是正經生意人,你也別老想著用武力解決問題,其實我覺得這也是個時機。”
“什麽時機?”
李龍看著窗外的行人:“妞妞也快上幼兒園了,現在上學你是不知道,還要問一下孩子父母都是幹什麽的,一說到迪吧那些老師就覺得不是好地方,而且店裡也總有些喝醉的人鬧事,前一陣還有賣粉的,確實風險挺大。”
任爾認真的聽他說著,媳婦孩子,安穩的生活,逐漸變大的年紀,這一切的一切讓這個男人凶狠的臉龐多了些溫柔。
“所以其實我考慮了很久要不要關掉迪吧,開個工廠或者公司之類的,但是一直很猶豫,畢竟這也是我們多年的心血。”
任爾明白了:“龍哥,這是你的產業,你有權做任何決定。”
李龍看向他,學著從電視上看來的樣子品了口茶:“你不是也有喜歡的人了,以後在一起見父母,你說你是在迪吧看場子的,這事難度一下就大了。”
任爾憨憨的笑了下,他視李龍為長輩,和長輩談論這些事情難免有點害羞,而且這事估計這輩子八字都畫不上一撇。
“怎麽樣了?追到手沒?”
“沒。”
任爾喝了口味道苦澀的茶,他自己也有原因,沒有很積極的追求薑眠,能追到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