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姨順著裴邵城的話也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難得見裴先生帶人回來, 他很關心你啊。”
溫鈺寒依舊是沉默不語, 在馮姨熱絡的招呼聲中,目光落在了客廳掛著的那一幅蝴蝶油畫上。
只見它灰藍相間的翅膀微微抖動,仿佛下一秒就會從畫框裡飛出來。
“喜歡麽?”裴邵城也發現了溫鈺寒的注意力被蝴蝶油畫吸引,覆在他耳邊沉聲說,“讓人掛去你房間,嗯?”
溫鈺寒默默將目光收回:“不用了。”
裴邵城審視了溫鈺寒一會兒,跟馮姨說:“去給他找件睡衣換上。”
“好的好的,我這就去。”馮姨點點頭,前去二樓,走時忍不住又看了溫鈺寒幾眼,心道這人應該是裴先生的情兒,看得出來主家對他很重視,千萬不能怠慢了。
當自己的藏藍色絲綢睡衣穿在溫鈺寒身上的時候,裴邵城的呼吸頃刻間就又沉了幾分。
溫鈺寒的骨架原本就不大,衣服裹在他身上,自然而然地垂了下去,露出纖細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
轉身的時候,兩側的蝴蝶骨竟真的如同蝴蝶的翅膀般,想要衝破絲滑的布料,看起來有種病態的美感。
裴邵城從身後環抱住溫鈺寒,將頭埋在對方頸間細嗅著獨屬於他的清冷味道。嗓音不由變得暗啞,低聲呢喃著:“飯還得過會兒才能做好,休息一下好麽。”
溫鈺寒聽出了裴邵城的言下之意,配合地跟隨著他一路回到了臥室。
別墅用的是地暖,光腳踩在天鵝絨地毯上的時候可以感受到由下至上的溫暖,十分舒適。
裴邵城一關上房門,便將溫鈺寒抵在門板上親吻了起來。手滑到對方的腰間扯開睡衣的腰帶,摩挲著他骨節分明的脊椎骨,一路向下。
“疼麽?”裴邵城啞聲問。
先前那次粗暴的對待,讓溫鈺寒在第二天就發起了高燒,連輸了三天的液。
這之後裴邵城就一直壓抑按捺著自己沒有再跟溫鈺寒親熱過。
直到現在,情動的閘門一經打開,便越發變得不可收拾起來。
他將溫鈺寒小心翼翼地放在地毯上,將其雙手按在兩側,十指交纏。
“吃完飯,我帶你出去走走……去看梅花,我記得你以前就很喜歡梅花……等戲拍完,我再帶你回老家,我請了園丁,一直在照料你姥姥種的那幾棵臘梅樹……小寒……小寒……”裴邵城發狠地對待著溫鈺寒,語氣卻依舊溫柔,甚至帶了幾分懇求,“你出個聲好不好……跟我說話……看我一眼。”
“你想我說什麽?”
“說你愛我,說你不會離開我。”
“好。”溫鈺寒望著天花板,深吸了口氣薄唇輕啟,“我愛你,不會離開你。”
“不是這樣的!”裴邵城暴喝,溫鈺寒的手陡然摳死了地毯,脖子向後仰去,眉宇間染著痛意。
“讓我們回到過去,我可以什麽都不要,我們還回到以前的出租屋裡去。你只能有我、只能看我一個人!”
溫鈺寒感受到自己的頸間傳來濕熱的溫度,虛焦的眼眸微微晃動了下,輕聲說:“我們都不該回到過去,特別是你……”
後半句被裴邵城忽視了過去,因為在他聽到溫鈺寒就連那些與自己的過往都不願再提及時,他再次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施力按著對方的胯骨,沉淪在了無邊的絕望yu海……
最終,兩人也沒有照裴邵城的計劃去看梅花。
在之後的飯桌上,因為陸彥珩打來的一通電話,溫鈺寒不小心打翻了裴邵城遞來的粥碗。被他當著馮姨的面,扣著下巴強行撬開了嘴,灌下了大半碗粥,搞得滿桌狼藉。
事後,溫鈺寒又被對方拖進了浴室洗澡換衣服。
馮姨敵不過好奇心,悄悄趴在門外偷聽,被裴邵城的怒吼和叮呤咣啷的碰撞聲嚇得不斷拍著胸口。
記憶中,她從沒見到主家那麽生氣過。
……
當溫鈺寒再次蘇醒時,已經是第二天晌午了。
裴邵城不在床上,他伸手摸了摸被單,沒有留溫。
門外響起了馮姨的聲音,見溫鈺寒半天沒反應,小心翼翼地擰開了門把手。
“喲,你醒了啊溫先生。”馮姨滿臉堆笑,“裴先生有工作已經出門了,臨走前讓我把這個給你掛進屋裡。”
溫鈺寒聞言,緩緩轉頭看向馮姨,只見她手裡抱著的,正是那幅蝴蝶油畫。
他牽唇笑了下,眼底噙著幾分自嘲。
“您看要給您掛哪裡好呢?”馮姨客客氣氣地問。
溫鈺寒沒回話,又將視線調了回去。馮姨尷尬地笑笑,自說自話道:“要不就掛電視櫃上面吧!這樣您一睜眼就能看得著……咳,那我就給您掛了哈……好嘞!”
她說著,就搬了小凳子站上去掛畫。
“溫先生也是乾電影的吧?”馮姨邊忙叨邊找著話題試圖打破尷尬,“一看就是,長得跟畫上走出來似的……您都演過什麽?別看我們裴先生身邊平時圍滿了人,真讓他帶回來過夜的您還是頭一個呢!”
“是麽。”溫鈺寒點燃了支煙。
見對方終於有了回應,馮姨立馬更來勁了,頻頻點頭說:“可不是嘛!你們這行長得漂亮又有才華的人多了去了,裴先生就獨獨稀罕你一個,你說多走運不是……要我說,你乾脆就趁著這熱乎勁兒,想法子讓他好好高興高興,興許以後還能幫上你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