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的時候想花錢,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想花錢。遇見不喜歡的人想砸錢,遇見喜歡的人就更要砸錢——這就是我從小在Daddy那裡學到的東西了。”
任思予拍了拍陳冉的肩膀。
“你和陳哲文之間的矛盾,說白了,也是因為錢吧?他有錢但是你沒有;他給你花錢、但你沒有那麽多錢。可要我說,想那麽多幹嘛呢?
“往簡單了想,陳哲文他大概跟我一樣,有個既渣又不靠譜的老爹,沒教他什麽有用的知識,導致他只會用花錢來表達他的情感?”
說完,任思予又是一笑,上手摸了摸陳冉的頭。
“陳哲文他那是——喜歡你呀。”
不知是任思予的哪句話觸動了陳冉,陳冉愣了好久,瞪大眼睛就這麽呆坐著。
“兩位先生好,讓你們久等了,這是本次的特供,Starry Sky Cake,請慢用。”
直到蛋糕上桌,陳冉才再次回神,看了看眼前的蛋糕。
蛋糕的顏色非常特別,是一層非常水靈、類似於果凍質感的深藍色皮表,上面撒著可食用金箔,乍一看真的閃閃發亮,像無霾夜晚的澄澈星空。
小少爺蛋糕的造型還算滿意,左右打量了一下,主動將吃蛋糕小杓子塞到陳冉手裡。
“快吃吧,別等下塌啦。臭Alpha們的壞話,我們可以等下再說!”
陳冉握緊杓子,點了點頭:“嗯!”
☆、第 42 章
吱——
厚重的雙扇門被推開,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響。陳冉皺了皺眉,從被推開的那道門縫中鑽了進去。
“你在啊。”
本該熄燈鎖門的大禮堂裡亮著燈光,陳冉對此並不驚訝,再自然不過地跟裡面坐著搗鼓電腦的人打招呼。
“我還擔心已經鎖門了,趕緊小跑著過來看看。”
“是嗎?”陳哲文也不驚訝,轉過頭來,流暢地接話,“想著可能會有今天參賽的選手回來找東西,所以就在這裡多坐了一會兒。
“誒,你手上抱著的是什麽?”
“嗯?這不是很明顯嗎。”陳冉將手中抱著的花瓶、連帶上面插著的百合花一起,在桌上放下,“花啊,是你送的花啊。”
陳哲文:“啊?我送的花?”
“和思予吃飯的時候,他是這樣告訴我的。他說你準備了花但是不敢送,所以才叫了個和我認識的乾事來幫忙。”陳冉說著說著歎了一聲,“我說呢,為什麽只打了幾次招呼的乾事會這麽走心,原來是你啊。”
陳哲文拍了拍額頭,實話實說:“不是我……是任思予。”
“是思予?”
“他老想著撮合我倆複合,給我支了不少招。這個花也是他為了讓我能上台獻禮,特地準備的。”
陳哲文攤了攤手,從桌下拿出一個東西。
“我才挑不出這麽漂亮的花呢。你知道的,我送的禮物都很實用的。”陳哲文將那個水壺放到桌上,“這個水壺,好使吧?”
陳冉撇了撇嘴:“還行吧。”
“應該是好使的吧?不然你怎麽會一直用著。喏,還給你。”陳哲文將保溫水壺遞給陳冉,“走吧,我就是在這裡等你回來拿著東西的。拿完我要鎖門了,等會可能有校警來檢查。”
陳冉拿起水壺:“然後?”
“然後什麽?沒有然後了啊,走吧。”
“你沒有其他話要跟我說了嗎?”
“說什麽?”陳哲文攤了攤手,“應該沒有吧。”
“那我有。”陳冉低頭,“我……我還是有蠻多話、想跟你說的。”
陳哲文詫異:“噢?這還真是稀奇啊,你平日裡都對我愛答不理的。”
“可能是思予的原因吧,他今天帶我玩這玩那的,不知不覺說了好多話,傾訴欲也被打開了不少。”
“你們聊什麽了?”
“就……隨便聊了一些。思予是個特別可愛的人,他會一邊跟我抱怨他有個不靠譜的爸爸,一邊說他自己‘除了會花錢以外就什麽也不會了’。”
陳哲文額頭掛滿黑線:“從他花錢那個架勢來看,這是實話。”
“和他相處的這半天裡,我學到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凡事都想得簡單一些。
“感情也好財產也罷,想得簡單一些,少點彎彎繞繞、就不會有那麽多問題。你也知道,我是個很喜歡小題大做的人,我總會將簡單的事情複雜化、自己製造出很多莫須有的難題。”
陳哲文沉默。
陳冉頓了頓,繼續道。
“我很循規蹈矩、我很正兒八經。我喜歡提前規劃好生活的一切,然後一步一步地按著規劃來。
“考上淺京大學、成為某個部門或協會的負責人,拿優秀的績點和學分,畢業之後一邊工作補貼家用、一邊努力考研——這就是我大學階段的人生規劃,我一直都很認真地遵循著它來。”
陳哲文:“嗯。”
“對我來說,你就是闖進我人生、在我計劃外的人。
“你開朗活潑、浪漫隨意,你會帶我去很多我沒去過的地方、看很多我沒看過的景色。你很好——你特別特別好,但你卻是擾亂我生活擾亂我規劃的人;我有好多個夜晚,都在因為你的出現、都在因為對未來的迷茫而徹夜難眠。”
“對、對不起。”陳哲文下意識地道歉,“我給你帶來了很多困擾,我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