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傅之珩看似沒有什麽大的改變,卻處處都和以前不一樣,讓我不免懷疑是不是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紀都會變得沉穩,可傅之珩再過兩年才三十歲,現在依舊意氣風發,和二十出頭沒什麽差別。
午休時傅之珩打電話說下午要去一趟設計院,晚點來接我。掛了電話,助理進來送咖啡,說負責方老先生版權案的律師下午會過來,和我們談談案子的進展。
今天的咖啡來自沈南嶼之前兼職的咖啡店,有一段時間沒有喝過,熟悉的味道讓我走神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想起某次初遇。
回過神來,我隨口點點頭說:“知道了。”
等助理離開,我才忽然想起來,律師過來的話,應該會帶上沈南嶼吧。
這幾天雖然沒有見面,但沈南嶼每天都會打電話給我,和我分享一天發生的事情。他不是話多的人,講話總是慢慢的,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耐心開著視頻,一邊工作一邊和另一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有一次沈南嶼在學校咖啡廳寫論文,該到掛電話的時候依舊依依不舍,問我可不可以開著視頻寫。
“這樣的話你不會分心嗎?”我問。
“會。”他認真地點點頭,說:“可是更想看你。”說完遲疑片刻,垂下眼簾小聲說:“我好想你。”
剛好身後有同學路過,熱情地和沈南嶼打招呼,然後似乎注意到他屏幕上的對話框,同學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問:“男朋友?”
那一刻我清楚地看見沈南嶼的耳朵紅了紅,唇角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說:“還不是。”
說完似有若無地轉頭看了我一眼,說:“是很喜歡的人。”
結局是三人行 放心放心
第36章
下午律師過來見了公司法務部的人,我沒有去。
流年不利,我名下一間規模不算大的畫廊昨晚失竊,丟了兩幅很貴重的畫,下午律師過來的時候我剛好接到警察的問詢電話,等和那邊談完,助理說法務部的同事已經接待了律師,我便沒有中途再去打擾。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辦公室外有人敲門,我以為是助理,說了聲“進”,外面卻沒有動靜。
幾秒鍾後敲門聲再次響起,我隻好放下手裡的事情去開門,剛把門拉開半條縫,還沒反應過來什麽,外面的人忽然閃身進來,一手反推上門,一手摟住我的肩,原地轉過半圈把我按在牆上,隨後一道人影傾身而上,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時鷺……”
沈南嶼。
他身上依舊是乾淨溫暖的皂角香,說話時吐息拂過我的臉頰,癢癢的。我眨了眨眼睛,漸漸看清近在眼前的一張臉。皮膚白淨,五官動人,還是很好看。
“我好想你。”沈南嶼將我擁入懷中,緊緊抱住說。
他的聲音裡有想念,還有一點點難言的委屈,“為什麽躲在辦公室,不想見我嗎?”
我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說:“在忙工作,沒有躲你。”
聽說人在初次戀愛時總會患得患失,還好沈南嶼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否則我可能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哄。
“真的嗎……”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抬起我的下巴吻了我。
時隔多日的第二次接吻,沈南嶼還是緊張而生澀,好像我的嘴唇是某種柔軟的食物,需要小心翼翼地對待才能品嘗到美味。
我閉上眼睛享受他的親吻,因為盜竊案帶來的壞心情也一掃而空。
過了很久沈南嶼放開我,額頭抵著我的額頭,問:“在忙什麽?”
我和他簡單說了畫廊失竊的事,沈南嶼想了想,說:“別擔心,那條路上監控很多,一定能追回的。”
“嗯,”我點點頭,忽然想到什麽,“你知道畫廊的位置嗎?”
失竊的畫廊規模很小,盈利也不多,我自己經營也不太上心,回國之後甚至隻去過一次。
沈南嶼愣了一下,不太自然地說:“我有一個同學很喜歡畫畫,之前和他一起去逛過,沒想到畫廊是你的。”
“唔……”我沒多想,問:“陳律師呢,事情談完了嗎?”
“談完了,陳律師已經回去了,我想見你,就沒有和他一起。”
沈南嶼總是把“想你”、“想見你”、“喜歡你”這些話說得很坦誠。
說不觸動是假的,我微微垂下眼簾,說:“昨天剛在電話裡見過。”
“那不一樣。”沈南嶼用嘴唇貼了貼我的額頭,說:“電話裡只能看,但現在我能擁抱你,能吻你。”
咚咚,身後的門忽然被人敲響,助理在外面說:“老板,沈先生在裡面嗎,他剛才找您。”
沈南嶼把我拉進懷裡,帶我離開門附近,我莫名有種被人撞破什麽的感覺,穩了穩心神說:“嗯,他在。”
“哦,那就好。那我不打擾了,您有事叫我。”
“知道了。”
助理離開後,我聽見沈南嶼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我們這樣,算不算偷情?”
說話時他聲音低低的,吐息拂過我的耳廓,像是故意在撩撥。
“你介意嗎?”我反問。
沈南嶼看了我很久,搖搖頭說:“說完全不介意是假的。但是在我心裡,我和你在談戀愛。”
談戀愛……?
見我沉默,沈南嶼又說:“我知道你不覺得這是戀愛,但我想保留一點點妄想,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