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張銘舌頭都大了,能給張銘喝成這樣的,他師傅也應該是個神人,“澈哥,咱說咱爸走了,其實沒啥,這活著才是累呐,我看你今天,你都沒什麽精神頭,自古忠孝兩難全,你別太傷心啊。”
“操,”程澈笑了聲,“你他媽真沒少喝。”
“這跟我喝多少沒關系,”張銘說“我這都是跟你掏心窩的話,咱倆打小就在一起,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嗚…咱爸,沒了,你真別難過啊。”
程澈被張銘逗得又想哭又想笑:“行了,我知道了,你少喝點,有人送你吧?”
“我對象在呢,她擱那瞪我呢,”張銘聲音突然低了,“你不怕,沈老師要是不要你,我再給你介紹介紹…”
“操,”程澈揉了下鼻子,“謝謝你啊。”
“嗯,”張銘說,“行拜拜吧。”
程澈還沒反應過來,電話已經掛斷了。
程澈對著手機屏幕樂了一下。
張銘看他像個另類,老說他隔路子,但對他真的很夠意思,余鴻和鄧宇也是,吃喝玩樂在前線,有了事,他們也會在前線。
出殯的時候,他捧牌位,張銘和沈凡在前面抬著紙扎的馬,余鴻他們在後面扶著。
他沒哭,他這幾個哥們倒是被哀調摧得眼圈都紅了。
程澈心裡一陣暖。
不算孤身,反而很幸運,有他們,有他。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4章
“不追他了。”
沈凡回家之後先去他姑那點了一腳。
沈紅也沒再說他, 照例是做飯做菜,帶著沈凡一起吃。
他回學校的時候是周末,到了寢室發現只有向炳在屋裡點著筆記本, 見他回來挺驚訝的:“我靠,你回來了!”
“嗯。”沈凡撿起桌上的書包,劃開,把書都掏了出來,“我今天能補完嗎?”
向炳搖了搖頭:“很費勁, 今晚不睡,差不多。”
沈凡撿起筆,坐下開始寫。
“那個…你這突然又消失好幾天的,”向炳說,“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我沒什麽事。”沈凡抬頭看了眼向炳, 看他眼神挺關切的。
“哦,“向炳說,“我就是問問,純屬好奇心,你不願意說, 也沒事的!不要勉強!”
“是程澈的家裡事。”沈凡說。
他沒有什麽稱呼可以介紹程澈的身份, 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起了程澈的名字。
“啊..”向炳也能反應過來,“你的前..男友?”
沈凡點了點頭。
“你對他真這個,”向炳放下鼠標,豎起大拇指,“一聽有事兒什麽都撂下了, 之前那個講座, 你不是說挺喜歡來的那個大牛嗎, 我給你錄下來了, 一會兒給你發過去。”
“謝謝。”沈凡說。
“不客氣,”向炳說,“那你跟他是和好了嗎?”
“沒有,”沈凡搖頭,指了下向炳桌子上的書,“借我看一眼。”
向炳遞了過去,繼續說:“那你倆現在…你想和好麽?”
“想。”沈凡動起筆,開始在自己空白的書上畫。
“那是他不同意嗎?”向炳探個頭看他,“你打算再追他一遍?”
“我…”沈凡搖了搖頭,“不追他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俯下身,進入了免打擾的學習模式,向炳感覺自己現在說點什麽,沈凡都不一定聽得見,也沒再多問,縮回腦袋,看著自己的屏幕。
沈凡補落下的課用了好幾天,補的同時還得學,他們的一節課,容量特別大,他得攆回去,起早貪黑的追上了課,但感覺自己學得不精,抽出來晚上的時間,他還背了會兒書。
沈凡一帶動學習氣氛,整個寢室就開始卷,也不是期末,但到了點兒,大家也沒打遊戲,都在看論文和報告。
這就是學霸的宇宙。
無聲自卷。
“都不學不玩了吧?”今天大家洗漱挺早的,黃靖最後一個回來,看人都上了鋪,“我關燈了啊。”
“行。”吳乘在鋪上應了一聲。
沈凡的手機在黑暗中嗡了兩下。
“我發現最近沈凡的電話老響。”黃靖摸著黑往自己的地方走。
“是。”吳乘搭了一句。
沈凡翻了個身,頭衝著外面問:“吵到你們了嗎?我把震動關了。”
“沒沒沒,”黃靖說,“不是那個意思,我這意思,你是又有新情況了,畢竟這種定點定時的大晚上聊天,一般都是曖昧對象。”
“曖昧對象還得定點定時嗎?”吳乘說,“包天兒都可以聊。”
“嘁,沈凡,”黃靖坐在鋪上問,“聊聊吧,作為我們寢室唯一一個非母胎單身成員,請問您最近有什麽新動向?”
沈凡笑了下:“沒什麽動向。”
“看來沈凡並不願意向我們坦白,”黃靖說,“可以理解,畢竟這也是對單身狗們的一種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