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謝故口乾舌燥著,“有點……難受。”
雲坊立刻就說,“我帶你去校醫室吧!”
“算了……”謝故擺擺手,“考完再說,我先去一下廁所,你幫我交個卷。”
他走進廁所,擰開冷水洗了洗臉,臉上的熱度才算是褪去一點。
上午還有數學考試,監考數學的老師倒沒有再讓他出去站著考,謝故趴在桌子上把考試全給睡過去了。
他正迷迷糊糊著,鼻腔忽然敏銳地捕捉到了煙草味,就仿佛是沙漠裡瀕死的旅人找到了綠洲,身體下意識地靠了過去,用力磨蹭著。
下一秒鍾凡渡的聲音就響起來,“這就是你的戰術麽?蹭我一身毛,讓我無顏見人?”
謝故猛地驚醒,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做了這麽丟人的舉動,看著凡渡說不出話來,“……”
“吃飯。”凡渡轉身走了,半晌後,看謝故沒跟上來,又加上一句,“非得我請你麽?”
他的眉梢吊著,滿臉寫著"愛答不理",幾乎將冷酷貫徹到底,茅坑裡的臭石頭一樣討人厭。
可謝故現在看著他,竟然覺得這樣的凡渡好他娘的迷人啊。
“操……”謝故狠狠唾棄自己,“怎麽考兩場試就走火入魔了呢?”
他們一前一後地走向食堂,謝故眼神就沒有離開過凡渡,盯著他的背影咽口水,竟然對一個人類產生了類似食欲的衝動。
凡渡恰好在這一瞬轉過身來,“你吃什麽……”
謝故狠狠吞咽了一下口水。
凡渡的眉頭皺起來,“你盯著我幹什麽?”
謝故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來不及吞咽下去的口水就這麽流淌到下巴上,“我……”
凡渡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退後了兩步,“小腦偏癱?”
他皺著眉毛,“謝故,你碰瓷我都碰瓷地這麽不遺余力了麽?”
謝故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他總不能說老子就是看你看到流口水吧!!!
"操……"謝故用肩膀把他給撞開,尷尬死了,“別擋著老子乾飯。”
他買了一碗肥腸面,剛端著面坐下來,凡渡就端著餐盤坐在他身邊,而後將他碗裡所有的肥腸給挑走了。
謝故簡直是目瞪口呆,朝他怒吼,“總共就沒幾塊肥腸,你怎麽還給我清場了!!!”
凡渡把自己盤子裡的燴腦花夾給他,“你不能吃肥腸,大腦和肥腸太像了,我怕你把裡面裝的東西也給弄混了。快多吃點腦花補補你萎縮的小腦。”
謝故簡直是咬牙切齒,“我謝謝你了。”
“沒什麽。”凡渡一本正經地看著他,“畢竟父愛如山。”
謝故差點就原地升天。
但他就算是氣到爆炸也沒有離開凡渡周身半尺,就仿佛是個小賊一樣忍辱負重地偷聞他身上的信息素。
“操……”謝故越聞腿越軟,他覺得有點難以相信,甚至還有一股熱流湧向了小腹,“聞一聞信息素孩子就能自己飛出來麽?”
走出食堂的時候,凡渡遞給他一罐可樂,“呐。”
“操……”謝故狠狠盯著他,“你他娘的別說這也是父愛!”
“不是。”凡渡把冰涼的可樂貼在他臉上,“可樂殺精,可以去一去你滿臉的淫蕩模樣。”
謝故無語了片刻,緊接著就瘋狂搖晃著可樂,擰開了充滿氣體的瓶罐,對準了凡渡狠狠一噴,“咱倆合葬吧——!”
下午的時候,學霸和校霸滿身都一身可樂味兒的走進考場。
考最後一科化學的時候,謝故感覺自己要不行了,他就仿佛是一塊兒焦渴乾裂的土地,已經完全失去了生機,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囂著,讓他奔向凡渡,連血管裡流淌著的因子都在訴說著纏綿。
謝故實在是堅持不住,提前交卷,去醫院了。
考試結束以後,考生回到自己的班級,凡渡沒有在座位上看到謝故,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了。
凡渡問和謝故在一個考場的雲坊,“謝故人呢?”
雲坊結結巴巴著,“謝哥從上午就開始不舒服,考化學的時候他提前交卷了,應該是……去醫院吧。”
凡渡看一眼窗外的瓢潑大雨,實在是不能放心,臨時請假,沿著去醫院的方向找去。
他著急,騎了一輛共享單車,雨點子兜頭就朝著他臉上砸來,雨衣也沒有什麽大用,頭臉很快就淋濕了。
捏車把的手指已經凍僵,完全麻木。裸露在外的皮膚也刺痛著。
騎到路口,自行車道被機動車佔了,十字路口被車流堵地水泄不通,凡渡不得不將自行車推上了人行道,這個時候就聽見路人的言語,“怎麽不看著點呢?多大的男孩啊。”
“穿著校服,上高中吧。”
“哎喲,真可憐,你看看撞得……”
凡渡感覺到了一股涼意竄上了自己的後腦,聲音也跟著走調了,“什麽男孩?”
路人看他一眼,“有個高中生過馬路,大雨天車沒注意到,直接撞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