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臆想著自己走路帶風,一路火花帶閃電地回到了十八班。
十八班已經坐滿了人,都是要考試的,但是氣氛完全不同於一考場,鬧哄哄地如同菜市場一樣。
謝故已經完全習慣這樣的氛圍,他剛要坐下,就看著班級的一扇窗戶打開了。
他看一眼窗外,陰風怒號,瓢潑大雨。
雲坊坐在窗邊,半邊肩膀都會窗外吹進來的大雨給淋濕了,但是他一動都不敢動,也沒有勇氣去把窗戶關上。
他麻木地捏著手裡的高分作文,一遍一遍地默背,來麻痹自己的心神。
窗戶呼的一聲就被人給關上了。
雲坊抬起頭,對上了謝故的目光。
謝故揉了揉他的腦袋,“好好背你的。”
他走回了自己的位子上,還不等坐下來,就看見窗戶又被人給打開了。
謝故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大步流星地衝上去,把窗戶關上,直接上鎖。
“操……”後座響起了聲音,“我呼吸道不舒服,必須呼吸新鮮空氣。”
謝故看著那個Omega,“都病成這樣了,還考什麽試,去太平間躺著多舒服。”
Omega不滿地叫嚷,“這就是個小土狗!”
“雲坊。”謝故喊著雲坊,“扇他。”
雲坊狠狠顫抖一下,“……啊?”
“上去扇他。”謝故看著他,“一巴掌不夠扇兩巴掌,扇到你出氣為止。”
雲坊膽怯了,“我……我不生氣……”
“我說……”謝故不容他拒絕,“扇——!”
Omega站起來,“我看你敢——!”
謝故笑了,“都是最後一考場的人,有什麽敢不敢?”
他又看向雲坊,“直接扇,算我的。”
雲坊眼眶都憋紅了,小小的身體就仿佛是火山一樣在悶燒著難言的情緒,既想將自己遭受的一切原封不動地還回去,卻也害怕著不可確定的未知。
會不會被變本加厲地欺負?下一次沒有謝故幫忙怎麽辦?
“打,不怕。”謝故貼在他耳邊,“你難道想被欺負一輩子麽?”
雲坊咬緊了牙關,一巴掌就扇上去,輕脆地一聲。
這一巴掌,讓他多年壓抑的委屈一股腦都冒出來,壓在他身上的大山仿佛已經煙消雲散。
雲坊明明是打人的那個卻委屈地哭出來,“啊——!”
Omega本來有恃無恐,小土狗不敢反抗不敢打人,臉上挨了這一巴掌,他都有點懵,氣急敗壞,“你——!”
謝故咚的一聲踹倒了桌子,哼笑一聲,“有屁憋著。”
恰逢監考老師抱著卷子走進來,看到這一幕,“謝故!你又欺負同學!”
謝故不卑不亢,“我隻欺負該欺負的。”
“你你你……”監考老師氣到話都說不出來,“上考場還要逞威風,我看你下半輩子蹲在牢裡就好了!”
Omega瞪他一眼,"有能耐你多考兩分啊?倒數第一。"
“操……”謝故這個暴脾氣,他擼起袖子就要乾架,“我看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謝故!”監考老師把卷子摔在了講台上,“你給我拿著卷子滾出去寫!!!”
謝故看雲坊一眼,囑咐他,“他如果再欺負你,直接動手。打不過找我。”
雲坊點點頭,“……嗯。”
考試鈴聲響起來了,謝故走上講台拿了語文卷子就走出考場。
他將卷子放在了走廊窗台上,語文的一百五十分,他基本都靠作文,瞎幾把寫幾首詩歌,能得個二三十分的同情分。
每次考試之後,老禿都會讓他朗讀自己的作為給全班同學聽,以此作為反面教材。
看一眼作文題目——致最偉大的人。
巧了,謝故心說這還不好寫麽,最偉大的人,那一定是……凡渡啊!
謝故簡直是筆走龍蛇,思如泉湧,越寫越投入,樂的合不攏嘴。
一想到要當著全面同學的面朗讀這篇作文,謝故就覺得痛快!
狗賊凡渡,等著受死吧!
語文考試兩個小時,剛剛過去一個小時,謝故就感覺自己有點不對勁,他好熱啊。
為了透氣,他將窗戶打開了一條縫,冷風吹在他臉上,但熱度就是退不下去。
不僅熱,還有點腿軟,小腹更是酸痛。
“操……”謝故皺起眉頭按著自己小腹,“他娘的要拉肚子……”
他完全忘掉了,他自己體內還有一個器官正在發育。
alpha的信息素有效期為兩周到三周,具體時長視信息素的強弱確定,距離凡渡標記他已經過去一個月的時間。
信息素失效了,他的身體在發出渴求的信號。
寫到最後,謝故站都站不起來,趴在了窗台上,眸中水光瀲灩,嘴唇微張,急促地喘息著,“操……”
考試鈴聲一響起來,雲坊就從班級裡竄出來,“謝哥……”
他瞪大了眼睛,“謝哥,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