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個女生的意思就是其實還是有的嘍。”林晚晚抓住他話裡的漏洞,果斷出擊。
林見深沉默,只有在這種時候林晚晚的反應才會這麽快,其實他也不是沒注意到這個漏洞。
但要讓他承認自己是個無人問津的boy,也實在有些違心,畢竟顏值放在這,他還是很受歡迎的。
梁玉華聽完他倆的對話,咂摸著被杯子裡的酒喝完,然後重重一拍桌子:“好,那就這樣,深深過年帶個對象回來,我們一起打麻將!”
林見深極為無語,老媽這是喝醉了吧?他撓撓頭,最後無奈地說:“好,我努努力。”
“好!”梁玉華拍著他的肩膀,“我兒子可是向來說到做到!”
“加油!”眼見嫁禍成功,林晚晚得意地給弟弟打氣。
林見深白了林晚晚一眼,然後暗暗一歎,反正這話也就是讓媽現在開心開心,估計等她酒醒就忘了。
因著喝酒,這一頓飯一直吃到九點多,梁玉華心情好又不好,喝了不少酒,等到吃完飯已經走路搖搖晃晃外加意識有些模糊了。林見深本想帶著她一塊打車,讓林晚晚把電動車騎回去,結果還在念叨他們小時候趣事的梁玉華一聽這話,立刻表示她和林晚晚一起騎車回去,讓林見深自己走回家,反正男孩子多走幾步路也沒事。
老媽發話,做子女的不敢不從,林見深送走她們倆,又折回去付帳,之前說付過錢是騙老媽的,不這麽說她肯定不願意老實坐下來吃飯。點的菜太多,要打包的也很多,林見深看著那一大包食物,又看著那還剩小半瓶的酒,最後一咬牙,把酒一口氣喝了,他實在不願意再多拎個酒瓶子回家。
林見深就這麽拎著滿手的打包袋走在回家的路上,到了這個時候,白天的暑氣已經散盡,小風吹著甚至還有點冷。
走出喧囂的商業區,轉入生活區之後周圍一下子靜謐下來,仿佛進入另一個世界。林見深抬頭,頭頂的月亮又大又圓,像是亙古不變的標志。
林見深輕輕歎氣,今天除了是他媽媽的生日,也是與子行創建兩周年的紀念日。兩年前的這一天,他親手創建了幫會與子行,他是第一個幫眾,第二個幫眾是他的徒弟墨心。
那時他剛高考完,作為漫長暑假的休閑活動,於是便入了《問劍江湖》的坑。玩了一段時間,他撿到個小白當徒弟,那就是墨心,師徒倆一塊闖江湖,還挺開心。然後他一時興起隨手創建了一個幫會,也沒想著怎麽發展,本想當個親友小幫算了,結果親友還沒交到多少,他爸查出來惡性腫瘤,或許能活幾個月,或許能活幾年,一切端看造化。
作為旁人說看造化可以,作為親人卻是絕對不會願意的,他和林晚晚把心思放到照顧父親、專心學業上,再有點空就找點兼職來做。那時的他被生活逼得喘不過氣,乾脆便退了遊戲,把幫主移交給墨心,他不想把自己的困境嚷得人盡皆知。
所以他只是對墨心說有事退遊,並且開了個玩笑讓她好好建設幫會等他回來。
後來,時間漸長,他就把這件事給忘了,甚至連遊戲的這段經歷都記得不分明。
畢竟那也就是兩三個月的時間罷了,現實有那麽多瑣碎事要記錄,哪還有空留給一個不知是否能夠回去的遊戲和徒弟。直到父親年初去世,他無意間登上曾用過的小號,看到了墨心一直以來給他的留言,才明白他的一句玩笑,竟然讓這個傻徒弟當了真。
其實他也不太懂墨心為什麽這麽執著那句玩笑,林晚晚說這是雛鳥情節,就像他們小時候崇拜父親,覺得父親無所不能,對父親的話言聽計從。
但是長大以後卻覺得父親也不一定都是對的,只是墨心並沒有機會看透她的師父在當時本質上只是一個才十八歲的小鬼。
林見深揉揉額頭,或許他當時確實只是個愛裝酷的小鬼,否則也不會不好好道別,用玩笑淡化離別的惆悵,也不會讓墨心為踐行這一諾而吃盡苦頭。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他家樓下,林見深抬頭,他家的窗戶那裡亮著橙色的燈光,比月光要溫暖得多。
林見深上樓,來到家門口,敲門,門很快開了,門後站著林晚晚。
“媽怎麽樣了?”林見深壓低聲音問。
“已經洗過睡了。”林晚晚同樣壓低聲音。
林見深脫了鞋子進門,林晚晚跟在他後面。
“嗯?”林見深扭頭,“還有什麽事?”
林晚晚看著他,說:“回來的路上,媽跟我說她今天很高興。”
“嗯。”林見深點頭,“這不就是我們的目的嗎,成功了,開心點。”
林晚晚笑著說:“謝謝你,深深。”
“這有什麽可謝的,那也是我媽好嗎。”林見深大手一揮,“回去睡了,晚安。”
“嗯,晚安。”
林晚晚目送他回房,正也要回房間,突然她動了動鼻子,怎麽感覺,深深身上的酒味還挺重?
林見深回到房間,倒也沒像他說的那樣睡覺,而是又打開電腦直接登上遊戲。
“哎,早早上線了啊。來YY啊,幫會周年慶辦歌會呢,來聽歌啊!”
他一上線,立刻有熟人招呼他。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