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這幫打架的人看到大名鼎鼎的陸戰生被人給訓老實了,一個個看起來都非常驚訝,尤其是宋見。
宋見從認識陸戰生起就覺得陸戰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實在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能管的住他,於是,疑惑之下,他湊到鄭延跟前小聲問了句:“ 鄭延,這人到底誰啊?”
這個問題,鄭延覺得有些難以回答,說是陸戰生他哥,陸戰生可能立刻會爆炸,說是鄰居,又不足以解釋眼下狀況,搞不好大家可能默認賀知是個比陸戰生還有兩下子的頑主,改天再去找他乾架。
於是琢磨了半天,鄭延隻好隨便胡扯了句:“那是陸戰生他祖宗。”
這一句,直接給宋見和大夥兒都給整的更懵了。
周明亮打量了賀知半天,問他:“ 你是陸戰生家長?”
賀知聞聲,凌厲的目光才從陸戰生臉上移開,回頭面向了周明亮。“算是,你們有什麽矛盾? ”
“ 我跟他沒矛盾。”
周明亮把從地上撿起的刀子掖回了袖子裡,繼續道:“我只是看不慣他的為人,他自己道德敗壞作風不正就罷了,還在你們大院兒子弟中帶起了一股到處迫害姑娘的歪風邪氣,不給他點教訓,恐怕以後四九城的姑娘們連白天都不敢出門了。”
“…”
賀知臉色沉了沉,沒說話。
“既然這股風他帶起來的,就得由他滅。” 周明亮繼續道:“ 正好今兒在這裡也正式跟你知會一聲兒,好好管管他,讓他三天之內向曾被他迫害過的姑娘們做一個公開的道歉,並發誓以後絕不再犯,不然.....”
“滾你丫的吧!”
鄭延到這兒聽不下去,直接打斷了周明亮。“你算什麽東西啊,我們的事輪得到你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野豬野狗的管嗎,真他媽的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就是。” 宋見也不屑的跟著罵道:“丫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誰他媽鳥你啊。”
周明亮看看他倆,冷笑了一聲,然後回頭對賀知繼續剛才的話:“三天之後如果他沒有道歉,那你就做好準備照顧他殘疾的後半輩子。”
“ 操!你丫別放這麽大話!”鄭延道:“ 誰讓誰殘還他媽不知道呢。”
“ 今兒這梁子結下,以後你小子出門千萬要記得小心點。”宋見咬了咬牙。“千萬別落哥們兒手裡。”
“ 呵呵。” 周明亮輕蔑的笑了笑。“ 話已至此,之後,咱們就走著瞧。”
周明亮放完狠話帶著他的人走了,陸戰生還沒從他的困惑中遊離出來。
宋見和他的部分小兄弟們受了傷,被鄭延催促著盡快去包扎,臨走時見陸戰生黑著臉一副誰跟他說話他就咬誰的模樣,都沒敢跟他打聲招呼。
只剩下三個人的時候,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鄭延倒是沒什麽,主要是陸戰生和賀知,他倆隔著三步遠站著,誰也不先說話,就那麽陰沉著臉相互對峙,跟戰鬥似的。
大約十分鍾之後,周圍看熱鬧的人散去,買烤鴨的人陸續回來排隊,鄭延耗不下去了。
陸戰生和賀知倆人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經常賭氣對著杠,誰也不先服輸,都特別倔,如果沒人幫他們打破僵局,他倆估計能對峙到天荒地老。
這種戰鬥在鄭延眼裡毫無意義,甚至非常傻,所以他一般是不會容忍持續太久的,回回都忍不住硬著頭皮頭去打破僵局。
當然,回回都不是很順利,鄭延剛過去,就張了張嘴,話都還沒說出口,賀知就一眼瞪了過來。
鄭延:...
說起來,鄭延從小也皮,跟陸戰生一起瞎混著長大,除了沒禍害姑娘,幾乎參與了所有陸戰生乾過的壞事兒,有時候好多壞事兒還都是他慫恿陸戰生乾的,如果說賀知從小看陸戰生不順眼,那看他就是更不順眼,平時至少還訓陸戰生兩句,但對他,就是經常連話都不跟他說,也不讓他說。
賀知是那種從小按照牆上貼的道德規范標準活的人,教條古板,做什麽都規規矩矩,所以他對自己這種態度,鄭延能理解,也早習慣了,一般不在意,經常還能被逗個樂,因為賀知的警告在他看來實在滑稽。
鄭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先去招賀知的,因為招了也白招,基本不會有什麽反應和效果,但陸戰生就不一樣,雖然會暴躁的發會瘋,但見效快,能在最短時間內結束倆人站這兒杠到不知道猴年馬月的局面。
“ 陸戰生。” 鄭延過去推了推陸戰生,然後立刻快速後退回來。“你丫愣著幹什麽呢,趕緊去買烤鴨啊,晚了搶不著了。”
果然,一有動靜,陸戰生就像是被突然點了火,蹭一下就著了。“烤個屁的鴨!鄭延!你他媽餓死鬼投胎嗎!天天就知道吃吃吃!還有沒有點別的事兒了!”
陸戰生這反應完全在鄭延預料之內,鄭延也不跟他嗆,指了指已經開了大門的北平飯店。“ 趕緊的吧,這要是買不著,中午你就得空手去看你爸了。”
只見聽到這句,賀知忽然抬了下頭。
陸戰生注意到賀知看了過來,立刻迎上目光,挑釁似的瞪起了眼:“ 看什麽看啊,沒錯,老子把探視資格拿回來了,就是故意不告訴你,怎麽著吧!”
賀知凝了凝眸子,眼神凶了些。
陸戰生立刻揚起下巴,作一副無所謂誰怕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