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巴已經被人提前扣住,根本無法動彈,只能承受。他仰起頭,幾乎要用力地咬破嘴唇,突然被人翻了個身,段越征開始邊擦他的眼淚,邊輕輕安撫性地親他。
佟眠抱住他的脖子,胡亂回應。身體裡剛被注入面前Alpha的信息素,佟眠腦子裡對他的接納程度已經拉到最大,他做什麽都無法反抗,只能給予生澀回應,無論是親吻或是其他。
空氣中的信息素飄飄蕩蕩,融合在一起。
一室盈盈暗香。
臨時標記結束,佟眠脫力地暈倒在段越征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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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眠於夢中醒來,發現已是早晨九點。臥室拉開了窗簾,晨風送來窗外綠植的清香。冬天的太陽在臥室地上投下一道玻璃似的光影,佟眠擁著被子坐起來,揉了揉眼睛。
他忽然伸手去摸自己後頸的腺體。
摸到的是被貼好的抑製貼。段越征貼的。
佟眠心一動,飛快跳下床跑出臥室,可是他沒在客廳裡找到段越征。被臨時標記後的Omega會額外依賴自己的Alpha。
如果不在,就會感到無可抑製的沮喪與不安,他赤著腳拖著步子慢慢走,小聲喊:“段越征。”
“段越征你在哪裡呀。”
沒找到。
他擦了擦眼睛,想哭,又喊了一聲:“段越征。”
段越征從客廳陽台上轉出來,一邊掛掉電話,一邊急忙走過來,問:“怎麽了?睡醒了?為什麽不穿鞋?”
佟眠一聲不吭地看著他,突然一頭扎進他懷裡,像依賴主人的小動物。
段越征歎息,摸摸他的頭髮,把他抱起來走回臥室。佟眠抱著他的肩膀,一直不說話。被他放回被子上,也不肯放開。段越征拍拍他的背:“佟佟,怎麽了?”
佟眠不說話,只是搖頭。毛茸茸的頭髮蹭著段越征的頸窩,癢癢的。段越征有種養了小貓的感覺,聲音放得更柔和:“起床了?我們吃早飯。”
佟眠終於才放開抱著他的手,把自己縮成一團。
段越征拉出他的小腿,給他套上拖鞋,說:“好了,去洗漱吧。”
佟眠乖乖下床去衛生間。但刷牙刷到一半,又忍不住跑出衛生間找段越征。
平常臨時標記並不會對Omega的生理與心理有如此嚴重的影響,他們匹配度太高,給佟眠帶來了強烈的依賴、不安與恐懼感。
段越征無奈,陪他刷牙洗臉,給他擦乾淨臉和手,把人牽到餐桌邊。佟眠不要和段越征對面坐著,一定要挨在一起坐,段越征覺得他突然一下變好乖。
佟眠吃完早餐,擦嘴巴的時候,突然說:“我下午有兩門考試。”
段越征:“要請假嗎?”
佟眠說:“不要。”
段越征不置可否,看著佟眠,說:“把牛奶喝了。”
佟眠睜大眼睛望著他,小聲請求:“你陪我去學校好不好?”
段越征愣了下。
不是不要我露面嗎?不是不想讓人知道我們關系嗎?
見段越征沒有直接答應,佟眠變得有些焦慮,坐在椅子上,別扭地動了動,眨著眼睛望著他,臉頰通紅地央求:“哥哥,好不好?”
段越征看著他,沒說話。
終於找回來一點姿態,段越征不能直接答應,想再聽兩句好話。
佟眠眼圈一下紅了,他站起來。
段越征以為他要發脾氣了,可是他沒有。他輕輕抱住段越征的脖頸,親了一下他的臉頰,與下巴,在他耳邊,小小聲問:“哥哥,可以嗎?”
段越征單手摸了摸他後腦的柔軟頭髮,丟盔卸甲一敗塗地:“好,下午我送你去學校,你考試我在外面等你。”
佟眠露出個笑來,咬著段越征的唇角,舌尖輕輕舔過,含糊道:“段越征你人真好。”
段越征閉了下眼睛。
他拉著佟眠的手去摸某個地方,在他耳邊輕輕說:“你再親兩下,我可能就,人好不下去了。”
佟眠臉色通紅,連忙撒手,別開眼神,用力擦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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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眠最後兩門考試被安排在下午,下午一點到三點是一門,三點半到五點半是另一門。段越征把他送到教學區入口。教學區內部是不允許機動車行駛的,佟眠只能自己走進去。
佟眠下車後依依不舍地同段越征揮手,走了十多米,又回頭,跑過來敲段越征的車窗。
他跟段越征確認:“你會在這裡等我吧?”
段越征說:“會。”佟眠眼睛亂晃,咬了下牙,難以啟齒,卻又不得不說出來:”那個……那個,就是,可不可以,把你的外套……“段越征疑惑:“什麽?”
佟眠自暴自棄:“我想穿你的外套。”
段越征把外套大衣脫下,抖開,披在佟眠身上,摸了摸他的臉頰:“好了。”
佟眠穿著段越征的大衣,那衣服輪廓比佟眠一個人大了一圈,很明顯是穿男友外套。佟眠一步三回頭,與段越征招手。
佟眠連著考兩門,中途已有些累。考完後,同一考場的同學與他打招呼,想要攀談兩句,他卻裹緊了外套,急匆匆說:“不好意思,我有事。”
一刻也不願分離。
他飛奔到段越征停車的地方,站在原地張望,卻沒見段越征人影。
頓時一種被拋棄的感覺擊中了他,他惶然無措地站在原地,咬了一口手背,無措地四處張望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