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眠感覺到自己呼吸出的氣息都是灼熱滾燙的茉莉花,充滿信息素。他眼淚在眼眶中閃動,很慢、很慢地吸氣,說:“段越征,我在……築巢。”他大概有點糊塗了,說話語無倫次,像小孩念叨,“我好像,發情期了。但是你不在,你不在,我好難受……然後,我躲進你的衣服裡。可是沒有信息素。哪裡都沒有信息素。哪裡都沒有你。段越征,你在哪裡呀?”
作者有話說:
合生案是我編的,借鑒前段時間青山鎳相關案件,大家有興趣可以了解一下。
下一章內容我很喜歡(比劃)
第21章
◇
頓時一種被拋棄的感覺擊中了他
段越征呼吸一窒。
他勉強保持理智, 低聲安慰:“別怕,我回來了,我馬上回來。”他站起來, 皺緊眉頭,立刻叫秘書給自己安排私人飛機回國。
會議室被晾著的高管面面相覷。段越征捏著手機, 簡短說:“突發情況, 接下去的會議授權Neo全權代表中文。抱歉,我需要處理一下我的事情。”
他匆匆走出會議室。
秘書在前面領路,不時回頭看他。
大老板從來喜怒不形於色, 從未見過如此焦慮的表情。
視頻沒掛。
哪怕隔著屏幕, 段越征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如此強烈地被佟眠影響。空氣中翻滾的信息素變得躁動不安,甚至有些暴躁,他低頭看著視頻裡那張小小的臉、含淚的眼睛,深呼吸, 終於, 保持了克制。
他不知道他的Omega要一個人在家裡忍受多少痛苦。他只能催促車開快一些, 但也無法讓飛行員再開快一些。抵達帝都機場時, 已經到了凌晨四點, 司機把車飆出了F1賽車的速度, 他沉著臉, 一言不發。
視頻那端的Omega滿臉是汗水, 已經睡著——或者昏倒。
段越征不是沒想過讓爸媽送佟眠去醫院。
可是送去醫院最多打抑製劑。他給家裡準備了十分齊全的抑製藥,抑製劑、抑製貼、口服抑製劑, 效果都是頂尖的那一類。佟眠還能穿著他的外套去考試, 應該是打過抑製劑的。送去醫院也只能靜待紊亂症帶來的發情期自然平息。
佟眠不需要醫院。
段越征沒有哪一刻比此刻更清楚, 那個縮在他的衣服圍成的小小巢穴中的Omega, 需要的是他本人。
段越征按捺住強烈的急迫感與焦躁感,等待電梯把自己帶到門口。他嗅到蒙蒙如水波的茉莉花香味,在房間裡盈盈遊蕩。幾乎是在一瞬間,壓抑了一晚上的信息素就再也忍不住了,如同一場薄荷味暴雨鋪天蓋地地淋下來。
段越征在臥室最深處的床角找到了蜷縮著昏迷過去的Omega。越靠近他,茉莉花的香味越濃,濃得人心旌搖曳,令人頭暈目眩。段越征克制著呼吸,慢慢地撥開那一圈壘砌起的衣物,把人從巢穴裡抱出來。
佟眠突然驚醒,眼底朦朧,本想掙扎,但嗅到熟悉的氣味,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抱緊段越征的脖子。他疲憊得說不出話,聲音也發不出,只能努力地把自己的臉與段越征貼緊。
段越征感覺得到他無限的依賴。
他慢慢撫摸佟眠的脊背,一呼一吸之間,已經被茉莉花的信息素迷得有些頭暈:“佟佟。\"佟眠把自己的臉再貼近了他的肩膀一些。
段越征溫柔地,被蠱惑或者主動蠱惑:“佟佟……好點了嗎?”他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柔柔地把佟眠包裹。
佟眠終於從恍惚中回神,露出一個含淚的笑:“你回來了。”
段越征小心地問:“很難受嗎?”
佟眠沒有力氣回答,只是把段越征抱得很緊。不夠。他渴望更多信息素,這樣只是抱著根本不夠。他眼前一片混亂迷蒙,仰頭,定定地看著段越征的下巴,忽然用力咬了一下,再攀上他的肩膀,去尋他的嘴唇。
佟眠已經被燒得神智混亂了,他的世界裡隻段越征一個,艱難呼吸之間,他需要更豐沛的信息素,或者……或者需要,標記。
Alpha長了容易咬破皮膚在Omega腺體中注入信息素的尖尖犬齒。佟眠用舌尖努力舔到段越征牙尖,段越征幾乎頭皮發麻,渾身如同過電。太濃太濃的Omega信息素使得Alpha也被引誘得高敏感,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把佟眠揉進懷裡,按在了床上。
佟眠還是難受得要命。
他說話幾乎帶哭腔了:“段越征,段越征,不行,不夠。我難受。”
段越征指腹按著他後頸的信息素腺。那個小小腺體凸出一個弧度,正在發燙。佟眠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眼淚粼粼,懇求:“標記我吧。”
段越征聽見他這麽說,已經完全忍不下去了。他將Omega翻了個身,背對自己,俯身在他耳邊說:“趴好。”
佟眠聽話,掉著眼淚,胡亂地拚命點頭。
段越征一隻手鉗住他的下巴。Alpha天生知道怎麽對付Omega,知道如何讓人臣服,哪怕從未標記過其他人,段越征也知道要怎樣使佟眠順從,使他柔軟地弓起身,把一截白皙脆弱的後頸完整暴露在外。段越征掐著那一段脖頸,低頭,咬下去,尖尖的犬齒瞬間咬破皮膚,信息素緩緩注入。
佟眠從未經歷過臨時標記。
他不知道,被Alpha臨時標記注入信息素竟然有如此劇烈的痛苦與歡愉。他腦子裡似乎有煙花炸開,發情期敏感的身體承受不了太強烈的情緒,他下意識地掙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