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一大片被頂級信息素掃暈的Alpha,此刻只能看著陌生Alpha闖入帶走正在發情期的Omega同學。周雲祺勉強能頂住,站起來,借著牆壁的支撐喊:“佟眠?這是……”
段越征回頭,隻淡淡瞟了他一眼,抱著佟眠直接出了別墅門。
周雲祺分明從這個Alpha的眼睛裡讀出了居高臨下的漠然。他臉色一變。
徐佳晨呆呆站在原地,人都懵了。
待到跑車加速的引擎聲徹底消失,他才恍惚地靠著椅子滑下,坐在原地,愣愣出神。
丈夫?
壓製性的Alpha信息素消失,別墅一樓,同學們終於從僵硬中恢復過來。一個感慨:“我靠……這是佟眠的Alpha啊?這信息素也太猛了。”
另一個:“原來真的有信息素壓製這種說法……”
“他開的柯尼塞格你們看見沒?”
周雲祺臉色非常差,他沉著臉問:“這人到底是誰?跟佟眠什麽關系啊,佟眠什麽時候戀愛的?”
旁邊一個Beta搭住他的肩膀:“班長,你好像,落後一步了。”
另一個說:“感覺好臉熟……不知道在哪見過。”
周雲祺盯著天花板,想,難道是遊戲裡那個duanyuezheng?
到底是什麽人?
拚一下,duanyuezheng,這個名字總好像在哪裡聽過。
五分鍾後,他倏然從椅子上站起來。
想到了。
他上一份實習,中文基金的大老板,最上層的大佬,個人資產排名常年前五的豪門太子。段越征。
他頓時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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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越征把佟眠放在副駕駛上坐好,替他扣好安全帶,溫柔地摸了摸臉:“我們去醫院,佟佟。”
佟眠嘴唇仍然在發抖,掙扎著想要從安全帶裡掙脫出來抱住段越征。段越征隻好繼續安撫他,放出更多的信息素,他摩挲著佟眠發燙的腺體,不斷地撫摸他汗濕的頭髮,說:“別怕,不要怕,馬上去醫院。”
佟眠幾乎是從嗓子眼裡發出的聲音,非常小,細:“不要,不去醫院。”
“為什麽?”
“只要你就好了,學長。學長你抱我一下……”
他朝段越征伸手,眼睛濡慕又可憐,水光閃閃。
段越征心軟得不行,但仍然堅持:“不,我們先去醫院。佟眠,坐好。”
他一腳油門踩下去。
佟眠抱住自己,聲音哽咽:“學長。”他手忙腳亂想要解開安全帶,顧不了太多,只是想抱住段越征,把自己埋進他懷裡。
段越征開著車,掃了他一眼,聲音變得嚴厲:“佟眠,坐好。”
佟眠眼睛倏然睜大。
處於假性發情狀態,Omega變得格外脆弱敏感,並且無法拒絕自己的Alpha任何指令。佟眠只能乖乖坐在原地,眼淚卻順著臉頰不停往下流。他伸手去擦,倒流得更多,哽咽著說:“學長你不要我了。”
段越征急刹車。
車停穩,他按了下額角,轉身,輕輕把佟眠抱進懷裡,撫摸他的脊背。手底下Omega的身體仍然在微微顫抖,段越征歎氣:“沒有,怎麽可能。”佟眠抓住他的衣領,眼淚全都沾在胸口,浸濕一大片衣料。他流著無知無覺的淚,拽著段越征後腦的頭髮,把他抱得更緊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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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一段停一段,段越征終於把車開到了某家私立AO專科醫院。
醫生早已守候多時,佟眠直接被送進急診,檢查腺體、信息素以及心理狀態。
段越征本來以為自己應該是平靜理智的。
剛剛那一段得知自己的Omega發情後的失控與崩潰不是常態,他此刻應當已經恢復了清醒。但事實不是,他甚至無法忍受和佟眠的短暫分離。
佟眠被送進信息素隔離效果極好的病房裡檢查,僅隔一壁,他坐在門外等待,最初是感到心神不寧。
過了兩分鍾,他開始擔心佟眠會不會遇見危險。他想要把他的Omega保護起來,收藏起來,妥善藏在某個安全的地方。
五分鍾後,他站起來,開始在走廊裡走來走去。胸口膨脹起某種強烈的想要把佟眠帶出來的欲望。此時一位護士從病房內出來,身上沾染了一絲茉莉花的清芬,段越征倏然抬頭。
護士猝不及防與他對視一眼,竟被嚇退一步。
他眼底翻湧著濃黑的接近瘋狂失控的某種情緒。
護士抖著嘴唇說:“段先生……那個,你可能需要,鎮定?”
段越征凝視著她,半晌,猛然閉上眼睛。
佟眠在哪裡?
我怎麽找不到我的Omega了?
應激症的強烈反應需要藥物治療,佟眠半躺在病床上看護士在床頭掛好點滴瓶。
等到護士給他扎好針,他才小心翼翼地問:“那個……可以讓,送我來的人,進來嗎?”
一分鍾後,段越征推開了病房的門。
佟眠立刻感覺到他渴望已久的安全感,抿著嘴唇,朝段越征露出個小小的笑臉。還在病中,有些虛弱,細聲喊:“學長。”
段越征在病床旁坐下,摸摸他頭髮,柔聲問:“還難受嗎?”
病房信息素隔離效果極好,醫護人員也全是沒有信息素的Beta,整間病房裡,只有讓他舒服的段越征的信息素,他已經從應激狀態恢復了,臉頰皮膚上的紅疹也開始消褪。他小聲說:“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