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是手,沈婷提著的精神松了下來。聞弈敏銳地捕捉到她的變化,頓時意識到方才沈婷想歪了,也意識到自己好像並不想糾正她的歪思路。
於是聞弈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盡量不刻意地小聲補了一句:“嘴上的傷倒是好得快。”
沈婷:“……”
余光裡瞥見沈婷再次表情失控,聞弈心裡忽然開始暗爽,他放下手,故作矜持地說:“你也知道瀕臨發情的Omega很危險,我也沒有辦法,就在他肩上咬了一口,製止了他對我的發情行為。”
這個“對我的發情行為”就很微妙了,不過沈婷沒領會到聞弈造謠似的暗秀,而是神情變得認真:“咬了多長時間?”
“多長時間?”反應過來這問題多半是出於沈婷的前一個目的,聞弈認真思索片刻,答道,“四秒左右。”
沈婷點了點頭,腦子開始飛速運轉,根據Alpha犬齒釋放信息素的速率推算聞弈給江鶴苓注射了多少信息素,再根據普遍數據推算那不足一毫升的信息素能造成什麽影響。
這個問題其實沈婷問過江鶴苓,不過江鶴苓說他當時神志不清,感覺時間被拉長,自己也不能確定是多久。事關江鶴苓的身體,聞弈也沒再玩笑,思忖片刻,把他對江鶴苓說的話又對沈婷說了一遍:“我不清楚江鶴苓的具體情況,也不了解你的治療手段,但是據我的經驗來看,他現在不適合注射其他Alpha的信息素。”
聞弈是Enigma的事兒是需要保密的,艾瑞上校下了死命令,他不能隨意暴露身份,所以只能點到為止地提醒。
沈婷神情沒什麽變化,對他道了聲謝,又繼續頭腦風暴,就著當時的情況又問了他幾個問題,聞弈都一一作答。
寂靜的夜風吹拂著,小野貓已經在他們聊天的時候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聞弈正猶豫著要不要試探著問一問沈婷江鶴苓到底是什麽病,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兩人身後響起。
科林神情肅穆地朝他們快步而來:“少爺出問題了。”
聞弈和沈婷皆是心頭一沉,旋即快步朝著樓上跑去。
這一回聞弈沒被攔在樓下,卻被拒之門外,沈婷獨自一人進了房間。
濃鬱的潮濕玫瑰信息素從房間裡溢出,在場的其他Alpha們都識趣兒地打了抑製劑,只有沈林和聞弈沒有。
緊張的情緒籠罩,聞弈聞著那股信息素,腺體開始發燙發癢,又被他強行壓製下去。
就在他想要給自己注射抑製劑的時候,房門由內打開,額角生汗的沈婷走了出來,沈林和聞弈同時上前,急切地問道:“怎麽樣了?”
沈婷呼出一口濁氣,像是做了個什麽決定,她抬頭看向聞弈,沉聲道:“他讓你進去。”
愣了不過片刻,聞弈就在沈林錯愕的目光注視下跑進了房間。
和初見時一樣,江鶴苓半臥在床,額發濕潤,臉色潮紅,只是此時他看向聞弈的目光不像那日冰冷,而是透著一股微妙的柔,像是含了情,醞了欲。
“江鶴苓,你——”
聞弈走到床邊,話還沒說完,江鶴苓便朝他伸出手,指尖抵在他胸膛兩寸前,對他道:“現在,你可以試著標記我。”
第28章 縱容他,卻又懲罰他
江鶴苓瘦了。
寬大的衣袖下滑,露出的手腕格外纖細,動作卻帶著從容不迫的優雅,一舉一動間,像個要降下恩賜的高貴君主。
而這一刻,聞弈就是他選中的臣民。
“現在,你可以試著標記我。”他說。
聞弈被蠱惑了。
被湧向自身的潮濕玫瑰信息素,被江鶴苓抬眼時隱含的風情。他像是沒聽懂一樣,望著江鶴苓出神,身體卻誠實地行動。他一把拉住江鶴苓細若無骨的手腕,單膝跪在床沿,附身壓了下來。
猶如臣服,又猶如侵佔。
然後,就被江鶴苓用另一隻手擋住了。
“嗯?”聞弈恢復了思緒,喉間發出一聲疑惑。
江鶴苓輕笑一聲,將手遞到他面前:“咬這裡。”
聞弈:“……”
“你耍我呢?”
江鶴苓:“再廢話就出去。”
“……”
聞弈心裡那團火已經被撩起來了,怎麽舍得就這麽出去,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江鶴苓,複又拉著他的手泄憤似的一口咬下去。
尖利的犬齒刺破皮肉,辛辣的琴酒信息素隨之釋放。
信息素帶來的灼燒感很快就取代了聞弈嘴唇帶來的溫熱觸感,像岩漿一樣,強勢地注入江鶴苓的肌肉、血液,流進手臂不斷蔓延,直到他整個人都開始發燙,尤其是後頸腺體處。
微妙的癢和尖銳的疼一陣陣地交替,強烈的快感衝擊著他,身體像是要燒起來一樣,江鶴苓強忍著沒有喊叫出聲,默然三秒後,抽回了手。
聞弈沒舍得太用力,也沒料到江鶴苓忽然動手。
血液中的潮濕玫瑰信息素充斥口腔,聞弈已然情動,哪裡舍得到嘴的獵物逃走,趁著江鶴苓平複發情反應的時候,他已經是壓了下來,結結實實地把江鶴苓壓在了床上。
江鶴苓眉心緊皺,額上凝了一層細汗,聞弈想吻他,想發狠地侵佔他,可見他實在痛苦,生生忍住了,只是低頭凝視著他,問他:“疼嗎?”
疼,怎麽不疼。江鶴苓疼得沒有了力氣,思緒也逐漸混沌,可奇異地,他看清了聞弈眼中不易察覺的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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