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弈本來就沒走遠,他就在紅塵的後廚,掛了電話沒兩分鍾就衝了上來,然後就看到江鶴苓老老實實地窩在沙發裡,沈婷蹲在一旁,拿著個針管要給江鶴苓抽血,而蕭遙則倚在客廳的水吧台盯著江鶴苓的臉看。
見聞弈這麽急匆匆地進門,屋裡三人都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怎麽回事,跑這麽急?”江鶴苓皺眉問道。
“有人追你?”沈婷也一臉的警惕。
“……”
聞弈很尷尬。
不是說我老婆跑了嗎?
“沒,沒有。”聞弈站穩身體,稍稍平複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我就是來問問,你蛋糕吃什麽口味。”
“噗嗤——”不等江鶴苓回答,蕭遙已經是忍俊不禁,咧著嘴笑出了聲,對上江鶴苓投來的視線,她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聞弈。
“他這是怕你跑了。”
江鶴苓微微一愣,旋即明白過來,他看著聞弈泛紅的臉,抿著唇也低笑起來。
“現在放心了?”
一旁的沈婷一臉沒眼看,一邊搖頭,一邊毫不留情地把針管扎進了江鶴苓的胳膊,抽了滿滿一管血。
聞弈一見江鶴苓對他笑,尷尬也顧不上尷尬了,隻想親他,不過情況不允許,只能走過去,從沈婷手裡接過江鶴苓的手,低頭在他手腕內側的針孔上親了一下,吻掉那一點血珠。
“惡不惡心。”沈婷嘴角抽搐,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
聞弈冷哼一聲:“要你管。”
江鶴苓:“……”
蕭遙也看不下去了,開口問聞弈:“既然醫生你們不需要了,那安全屋呢?還用嗎?”
“不用了。”不等聞弈開口,江鶴苓先拒絕了。
聞弈皺眉看向江鶴苓,江鶴苓便對他說:“我父親安排的人已經到了。”
“可信嗎?”聞弈問。
“嗯。”江鶴苓點頭。
聞弈沒再說什麽,默許了江鶴苓的安排。
江鶴苓也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問他:“買的蛋糕呢?”
聞弈:“……忘記拿了。”
江鶴苓想到他火急火燎地跑回來就想笑,聞弈見他是真的沒打算跑,便打算下樓繼續將自己沒做完的蛋糕做完。他剛要起身,卻被江鶴苓拉住了手。
“怎麽了?”
江鶴苓的目光錯過他的側臉,落在他後頸紅腫的腺體上,漂亮的眉頭很輕地皺了起來。
“怎麽還不摘下……”他伸出手去摘那枚耳釘,卻沒能成功,倒是讓聞弈疼的輕嘶出聲。江鶴苓動作一頓,倏地發現那顆鑲嵌著黑色寶石的鉑金底座下不再是纖細的銀針,而更粗的硬釘。
“你這是?”
江鶴苓的手指驀地一顫,像是被燙了似的。他緊盯著那顆扎根在紅腫腺體皮膚上的黑色寶石,其表面冷銳的光芒閃爍,刺得他眼眶發熱。
“既然是標記,”聞弈衝他挑眉一笑,“那就不能輕易消失。”
江鶴苓的心忽然就軟成了一片,方才因為沈婷帶來的消息而築起的種種考量,在這一刻都被擠到了一旁。
聞弈說完便下樓去拿蛋糕,直到房門關上,看不到他的背影,江鶴苓才從一種微妙的不舍中抽離出來。
雖然江鶴苓不需要蕭遙找來的醫生,但醫生一起帶來的簡易醫療艙卻是留下來了的。
沈婷讓江鶴苓躺進去,做了個全身檢查,又用剛才抽的血做了個檢測儀做血液分析,想要確定他的身體是不是真的無恙。
等結果的時候,她看著江鶴苓,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開口:“你還要把聞弈留在身邊?”
江鶴苓側眸看了她一眼:“你之前不還說我暫時不能離開他,怎麽現在這意思,倒像是希望我甩開他?”
“之前江叔叔不還沒和艾瑞上校撕破臉嗎?”沈婷的語氣有些無奈。
三天前,艾瑞和江啟元還是友好的同盟者,維持著互惠互利的合作關系,江鶴苓不好換人,且聞弈的信息素也有用,那留他在身邊無可厚非。
可現在江啟元因為手下秘書涉嫌走私,被聯盟限制調查,甚至影響了他對礦藏開采計劃的執行權,頓時就處於弱勢,艾瑞隨時有可能會反咬一口。
聞弈是艾瑞上校的人,再讓他留在江鶴苓身邊,就有些不合適了。
江鶴苓很輕地笑了一聲,眼中閃過讓人看不太懂的光,他輕聲說:“現在也不能算是撕破臉,畢竟沒有直接證據表明,這件事兒是艾瑞乾的。”
沈婷見鬼似的看著他好幾秒:“江鶴苓,你瘋了吧?還是你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三天前不還是謹慎克制,拒人於千裡之外,現在就這樣了???
“我說的不對嗎?”江鶴苓表情沒有變化,甚至語氣也沒有。
對個頭對。
沈婷想罵人。
這次被牽扯進違規抑製劑走私案的人是江啟元手下一個秘書,叫孫平,平時負責聯盟和一、二、八三區的邊境往來協調,江鶴苓這裡離開聯盟,就是他負責第二區邊境的協調安排。
孫平利用職務便利,方便走私團夥跨境走私違規抑製劑,從中謀取利益。
沈婷遠離聯盟,不了解具體的調查,但江啟元的秘書長聯系她時提到過,孫平雖然平時會利用職務便利給一些走私團夥行個方便,但絕對沒有膽大到去走私違規抑製劑和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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