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渠哥哥,起床了。”
顧清渠動了動耳朵,不想理,然後轉了個背。
周朔笑了笑,他走到床邊,嫌彎腰累,於是坐在床沿上,他壓低身體,蹭著顧清渠的鬢發。
“清渠,起床了。”
顧清渠覺得癢,想躲開,於是頭往一邊側,他自投羅網,被周朔逮了正著。
周朔從顧清渠下顎開始輕啄慢咬,徐徐往上,以分毫之差的具體停在顧清渠的唇畔。顧清渠伸出舌尖,被周朔輕輕吻住。
靜謐的房間內,是熱烈的交錯的曖昧。
顧清渠就算有起床氣這會兒也發不出來了,全讓周朔滅得乾乾淨淨。
關於接吻,他們已經很熟練了。幾乎每天晚上,周朔都要討賞,顧清渠也不是每次都給,可是拒絕了,周朔抿著唇低眉不語,他看上去很難過,並且學習態度極不端正,問什麽都說不知道。
周朔消極又落寞,顧清渠受不了周朔這副模樣,於是半推半就的把賞給了。直到最後,顧清渠在心裡把自己放開了,他的底線一退再退,仔細一想,大概也出於自願。
這是秘密,屬於顧清渠和周朔的秘密。
顧清渠拖著長音哼哼唧唧,聲音從兩人唇隙間露出來,可太刺激周朔了,他一手把顧清渠從床上撈起,兩人跌跌撞撞,在柔軟被褥裡滾了一遭。
周朔沒控制好力道,把顧清渠的嘴角要出了血。
顧清渠徹底醒了。
“周朔,你屬狗的?”
周朔給顧清渠找地上的衣服,嘴上說道:“我屬猴。”
“能上樹嗎?”
周朔笑得毫不遮掩,“我上不上得了樹你不知道啊?”
這天太冷了,顧清渠不想出被窩,他從頭到尾裹著被子,等周朔給他送衣服。
“清渠哥哥,你每天晚上脫了衣服能不能好好放在桌上,瞧這亂的。”
顧清渠說:“你給我扔的。”
周朔不要臉,嘴裡說是,找到一條褲子,“穿好下樓,時間不早了。”
顧清渠捏著褲子一言難盡,“周朔,這是你的褲子。”
周朔:“哦,是麽,我搞混了。”
顧清渠看他就是故意的,連茬也懶得找。
二位磨磨唧唧下樓,雪已經停了,周國盛拿著掃把清理院子的積雪,周朔怕他把自己摔了,急忙跑過去,“爺爺,你可別折騰了!”
“不折騰,這活我每年都乾啊!”
周朔:“每年都是我給你乾的活。”
“哎喲,今年你不是要上課麽,”周國盛說:“好好學習,別想其他的。”
周朔想的可多了,周國盛不知道而已。
顧清渠在後面,眼睛被雪晃得睜不開,“周叔,您先放著吧,晚上回來讓周朔掃。”
“來不及啊,等晚上雪都化了,院子就更髒了!”
顧清渠完全不替周朔客氣,“沒事兒,院子髒了可以洗,周朔能乾。”
“是啊,”周朔意有所指地開口說道:“我什麽都能乾。”
“欸,那行吧,”周國盛抬頭看了眼烏雲密布的天,十分擔憂,“這天氣不好啊,你們倆還騎車走,路上雪都沒化開呢,容易摔倒。”
“放心吧爺爺,我不讓清渠摔。”
顧清渠半闔著眼,輕輕笑了一聲。
“你摔也夠嗆,”周國盛抱怨一句,轉頭要對顧清渠說話,突然看見他嘴角的傷口,“清渠,你嘴怎麽了?”
顧清渠往傷口上舔了舔,已經不流血了,他偏開頭沒讓周國盛仔細看,說道:“天氣太乾燥了,上火。”
周國盛心裡挺奇怪的,這還能上火呢,昨晚吃飯的時候還不見有啊。
周國見勢不對,擋在顧清渠身前,“爺爺,我們得走了。”
周國盛被一打岔,忘了自己要說什麽,腦子轉不過來,於是指著廚房,“鍋裡有玉米和雞蛋,剛蒸熟的,熱乎,你倆裝一點,早飯得吃啊。”
“不用了爺爺,我們路上吃點,趕時間呢!”周朔拉顧清渠往門外走,直到顧清渠走出了周國盛的視野范圍,他才回頭又補充一句:“爺爺,鍋裡的東西留著,我倆晚上回來吃。”
周國盛追不上周朔,留在原地喊:“行,你倆路上小心啊!”
顧清渠還迷糊著,他腦袋抵在周朔的背上,閉著眼睛好像又睡著了。周朔不叫他,路上看見水坑也不躲,起起伏伏地過去,把顧清渠也顛醒了。
“周朔,小心點兒。”顧清渠說。
周朔回:“你抓緊了,有雪呢,路不好走。”
“小心點。”顧清渠依舊重複這句話
周朔心裡咯噔一聲,問:“清渠哥哥,你什麽意思啊?”
“沒什麽意思,”顧清渠淡漠又坦然,“以後做事謹慎為好,別讓你爺爺發現了。”
周朔心驚肉跳,他手抖地差點抓不住車頭,卻只能學著顧清渠的坦蕩,像開玩笑似的問:“被發現了能怎麽樣?”
怎麽樣?顧清渠沒想過。
他就是想嚇一嚇周朔,“那我們的關系就完蛋了。”
周朔被成功地唬住了,他臉色煞白,卻不敢回頭,於是雲淡風輕地問:“我和你——是什麽關系?”
“說的也是,”顧清渠輕輕一笑,“沒關系。”
看啊,多麽無情無義無退路。
第48章 “我想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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