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渠無奈歎氣,“周朔……”
“你真好看,”周朔眨眨眼,他歡悅微語:“清渠,你真好看。”
顧清渠微微蹙眉,“周朔,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知道,我今天沒喝酒,腦子清楚的。”周朔抬指,他撫平顧清渠眉間褶皺,於是指尖緩緩往下,從顧清渠的眼角劃至唇邊,最後落在下顎,周朔輕輕捏住了,“清渠——”
“叫哥。”
“哥哥,”周朔終於抓住了顧清渠的眼睛,他含著笑意貼進,“這是真心話。”
顧清渠微微歎息一聲,他落在了地上。
闌珊的風把他們帶至陰涼之處,於是纏綿的吻顯得柔情似水,然而柔情過後,又是迫不及待的深入,周朔帶著瘋狂又熱烈的試探,把顧清渠帶到自己的懷裡。
顧清渠和周朔的鼻尖碰在一起,挨著蹭,分開一點又迫不及待地貼上,他們一下一下地接吻,終是舍不得分開。
舌尖纏繞不休,顧清渠不喜歡燭光的映射,他伸手掐滅了火,可那手轉眼又被周朔捉了回去,十指相扣,與唇舌一起密不可分。
黑暗中的感知太像一場美夢。
然後燈亮了,美夢驟然清醒。
第47章 “這是第二回。”
來電的那一瞬間,顧清渠像被點擊似的猛地推開周朔,他雙唇紅的能滴出血,滿目皆是不知錯所。
周朔與顧清渠面面相覷,他眼見顧清渠目中迷茫隻停留不足半分鍾,瞬間恢復原本的神態。
不給人留下半點回味的機會。
周朔:“……”
嘖,可惜了。
顧清渠收放自如,把書頁往後翻,“剛剛背到哪兒了?”
周朔舌尖輕輕一舔唇,笑著說:“不知道,忘了。”
顧清渠想移開目光,可他費了好大勁,依舊撕不下那份悸動,簡直太要命了。
周朔趁虛而入,一點不給顧清渠逃避的機會,“清渠,這是第二回 了。”
“嗯。”
周朔一點不覺得驚訝:“你果然記得啊,那之前跟我裝什麽蒜呢?”
“之前?”顧清渠問:“之前你提了嗎?”
好個倒打一耙。
周朔氣笑了,壓著臉又要湊過去,顧清渠身體一躲,接著眼疾手快地從後捏住周朔的後頸,指尖用力往下一掐。
“嘶!”
顧清渠要笑不笑地說:“周朔,驢把蘋果吃了能趕十裡路,你呢?”
周朔一頭霧水,“我怎麽了?”
“你的賞討完了嗎,能背書了嗎?”
周朔挑挑眉,他知足常樂,容易滿足,於是笑著說好。
接下來就十分順暢了,顧清渠不知道自己打通了周朔身體的哪條脈絡,他原本讀不順的句子,把書一扔,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張口就能背誦了。
不僅背,還能提筆默寫。
顧清渠眼看只有一兩處錯誤的作業成果,表情變幻莫測,“你這算什麽?另辟蹊徑嗎?”
“清渠哥哥,你管他怎麽辟的徑,有效果就行,明天老頭那兒能交差,你還樂得清閑。”
說得也是。
“行了,今天晚上就到這兒,”顧清渠指著亂七八糟的桌子,說:“周朔,你自己收拾一下,書放進書包裡別落下了,收拾完回去睡覺。”
顧清渠起身要走,被周朔攥住了手腕。
“你去哪兒啊?”
顧清渠說:“洗臉。”
“清渠哥哥,我再附贈你一首詩,”周朔輕描淡寫地開口說道:“今晚我能留下來睡嗎?”
太真誠了。
顧清渠表面淡漠,可手腕脈搏可以出賣他的心緒,周朔能感覺到。
“行嗎?”周朔又問。
顧清渠沒法拒絕,但又不能答應得太直接,婉轉之下,他說道:“挺晚了,別折騰自己。”
“不折騰,”周朔說:“我現在腦子好使,很快的。”
顧清渠心下千回百轉,目光在座鍾表上輕輕一過,開口說道:“十分鍾。”
周朔認為這是顧清渠給自己的機會,十分鍾,綽綽有余了,他不僅可以背誦,還能默寫。幾番操作下來,周朔的學習效率直線提升。
顧清渠瞠目結舌,另辟蹊徑的效果如此顯著麽。
於是這個晚上,周朔名正言順的留下來了,他跟顧清渠睡覺,就只是單純的睡覺,多余的事情沒有做。天亮前幾個小時,周朔睡迷糊了,他翻身,踢開了被子,把顧清渠替醒了,他還得輕手輕腳地給周朔蓋嚴實。
顧清渠的床上只有一條被子,如果他們睡覺距離拉得開了,那被子完全不夠用。顧清渠把一大半被子給了周朔,只能自己捏著被角縮成一團,顯得可憐。周朔睡覺不老實,往外翻了半圈,轉眼又滾了回來,然後連人帶被子抱住顧清渠,腿架在顧清渠身上。
暖了。
顧清渠歎了一聲,“周朔,你到底睡沒睡啊?”
周朔沒回答,鑽進顧清渠耳朵裡的只有他勻稱的呼吸聲。
不著急,來日方長。
剛入臘月,荷口鎮下了第一場雪,周朔起床,在院子裡等顧清渠,等了半個小時,不見人下樓,上班的上學的都快遲到了,周朔只能上樓喊。
顧清渠起不來,天氣越冷越起不了床。
周朔進了屋,先把房門關嚴實,連窗簾透出的光也遮住了,房間內瞬間變得昏暗,周朔原本正正經經的小心思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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