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陳最這種以局外人自居的人,在最後一秒,也覺得心臟飽脹。
薑聞晝換了發色,粉色的,他皮膚白,燈光一打,看起來格外耀眼。
薑聞晝一句話說沒說,開場是首前奏很短的歌,節奏強而有力,一上來就是要帶著大家蹦迪的節奏。
舞台上的薑聞晝氣場全開,音樂是他最好的夥伴,也是他掌握一切的鑰匙。
這是陳最沒有見過的薑聞晝,不同於之前任何一個陳最所知道的他。
薑聞晝連唱三首歌,一句話沒有說,他把自己交給了舞台,陳最看著他,有很深的感動升起來。
舞台上的薑聞晝看起來實在太快樂太自在了,他完完全全在享受舞台,每分每秒都沉浸其中。
這樣的薑聞晝,讓人癡迷,又讓人覺得他遙不可及。
“晚上好,我是薑聞晝。”薑聞晝握著話筒,拽著臉用手指比了個心。
台下一片歡呼聲。
有一滴汗珠順著薑聞晝的臉頰滑下來,被他毫不在意地擦去了。他笑著說:“突然又想染回粉頭髮了,你們覺得怎麽樣?”
陳最後方傳來一個高昂的女聲:“寶貝!你這樣會禿的!”
余朗笑得要斷氣,跟著大家一起喊:“超級喜歡!”
聚光燈追著薑聞晝,讓他成為這上萬人中的唯一焦點。
薑聞晝喝了口水,繼續說:“我以前覺得,做音樂就是自己的事情,但在一次又一次的演出之後我發現,是你們豐富了我的歌,謝謝大家來參加我的演唱會,祝你們有個愉快的夜晚。”
陳最看著他,心臟發緊,他想,這一刻,沒有人能夠不愛上他。
“再囉嗦就不夠酷了,還是聽歌吧。”薑聞晝講完就不好意思,凶巴巴地遮掩起來。
中間串場的視頻是薑聞晝準備專輯和演唱會的vlog,有些是工作人員拍的,有些是薑聞晝自己拍的,陳最看得津津有味。
這一段是薑聞晝凌晨兩點半提著牛奶和啤酒去砸曾捷家的門,說“曾捷亦未寢”,被曾捷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後兩個人一起做歌到了下午兩點。
陳最發現薑聞晝的每一面都在吸引著他,讓他想知道更多關於他的故事。
最後的talking環節,薑聞晝提了把椅子上來,大馬金刀地坐在舞台中央,一腦門的汗,氣息還有些不穩,聽起來格外性感:“不用喊安可,哪次少過你們的。”
“今年對我來說,也是很特別的一年,嘗試了一些不同的東西,認識了不少有趣的人,當然也受到了很多批評。”薑聞晝十分誠懇,“希望我能做歌到八十歲,老得彈吉他都費勁的時候,我還在固執地做歌,這是我的夢想。”
“其實很多人都跟我說,夢想只是我這種順風順水的人才可以談的東西,我沒什麽底氣反駁他,但是此時此刻,在這個夜晚,我起碼可以做到一件事。”
薑聞晝低頭笑著:“這是我送給大家的一個暫時的安樂窩,在最後一首歌開始之前,讓我們一起不管不顧地做夢吧。”
音樂聲響起,無數的熒光棒閃爍成了一片浩瀚星海,人渺小成了光點,帶著自己的喜怒哀樂沉浸其中。
這是薑聞晝出道第一張專輯的主打歌,第一句歌詞唱出來的時候,有很多粉絲已經泣不成聲。
這是薑聞晝編織的夢幻城堡,在最後的大合唱中,無數的痛苦和希望交織在一起,懦弱者獲得勇氣,悲觀者得到快樂,失敗者被歌聲托起,世間所有愁苦被歌聲消化,變得微不足道。
漫天彩帶如大雪般下落,薑聞晝微笑著站在那裡,看得陳最紅了眼眶。
安可結束,舞台上空無一人,簡直就像夢一場。
大屏幕上亮起散場的溫馨提示,嘈雜聲這才刺破了剛剛的安靜,人們陸續起身,開始往外走。
陳最的手機震了一下,是薑聞晝發過來的消息。
“坐在原位等我一下。”
作者有話說:
好想看演唱會啊(;′⌒’)
第41章
為了避免引發*亂,魏競川和余朗是跟著工作人員從綠色通道走的,跟工作人員一起過來的,是薑聞晝的助理。
“最哥,薑薑讓我陪你一會兒。”助理說。
余朗刹住腳步,一臉八卦地回頭:“啊呀,怪不得我問薑薑結束之後要不要吃宵夜,他拒絕我呢,看來是......”
魏競川摟住余朗的腰,強硬地把人調轉方向:“你留在這裡等著做電燈泡?”
余朗抿嘴,一步三回頭的:“最哥,有情況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啊!”
陳最跟余朗說了“再見”,很悠閑地看助理:“你也不用特地來陪我,又不是小孩。”
助理認真地說:“薑薑說不想讓你覺得寂寞。”
陳最笑了笑,四周的嘈雜聲像某種白噪音,聽久了倒是真的有些孤獨。
陳最不愛繁華,也不愛繁華散場後的這份蕭索,這兩者都會給人很強烈的不真實感。
他之所以能在這種兩者都佔了的環境下,心不浮氣不躁地等著,也是因為和薑聞晝的約定。
因為時間已經很晚,觀眾撤出去的速度很快,人走光之後,場館就顯得格外空曠,加上燈光昏暗,都有幾分恐怖片的氣氛冒出來了。
所以也不難猜出,薑聞晝差助理過來,還有個理由就是壯膽。
陳最想到這個就覺得有些好笑,明明是薑聞晝自己膽子更小點,之前在山裡看湖,被個手電筒都能嚇得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