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元頌頭埋在對方胸口,腿搭在他小腿上,就算他不刻意感受對方的溫度,倆人挨得這麽近,他實在控制不住悸動的心臟。
在心中肖想了這麽多年的男神,忽然就以親密的姿勢同床共枕了。
這種大喜過望的激動,能讓他撒歡兒跑十公裡都不覺得累。
“你別抱這麽緊,可能會好一點。”
嘴裡說別人抱得緊,他環著人家背的胳膊也沒少收力,如果仔細感受,還能察覺有點顫栗。
“哎,是不是腦子裡又有廢料了?”
江柏洲噙笑在他耳邊低語,剛才突然襲來的睡意像波浪被推向遠方,然後又慢慢往回移。
“沒有!我就是怕熱,要不,空調再開低一點?”
元頌聲音悶悶的,閉著眼睛說瞎話。
江柏洲也不拆穿他,抬手撥開他的腦袋,俯身輕輕在他頭上的傷疤處很溫柔地親了一口。
那種類似親吻心尖肉的繾綣,讓元頌緊張忐忑的靈魂瞬間歸了位。
江柏洲身上殘留的香水明明是冷香,卻在方寸之間勾出一間最溫暖幸福的堡壘,他的胸口好像世間最安穩的歸宿。
他們很累,也很幸福。
擁抱著,一起跌進最安逸的夢中,不知今夕何夕,不念過往來去。
第19章 夜市風波
倆人睡得很熟,一直到傍晚十分,江柏洲才被壓麻的手臂弄醒。
元頌枕著他的胳膊,頭埋在胸膛,因為憋悶,鼻息聲有些冗長。
江柏洲小心往後靠了靠,騰出一點更寬裕的空間給他呼吸。剛醒來的幾瞬,他目光渙散,神情迷糊,愣怔了一會兒才清楚意識到現在的情境。
他,江柏洲,一個堅信“不婚不戀保平安”的人。
現在,正跟一個粘人精抱著躺在一張床上,居然還睡得很踏實。
元頌睫毛很長,睡著了有種特別認真的感覺,睫毛隨著呼吸偶爾顫動,搭在江柏洲腰上的手攥著他的睡衣,怎麽看怎麽顯幼稚。
盛夏的黃昏光線依然透亮,透過窗簾縫隙擠進來,在被子上落下一道斑駁亮光,橫穿過兩個人的身體,像無形的牽絆與束縛。
內心真實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江柏洲縱然習慣了常年一個人居住,但有合心意的人陪著一起生活,還是有難以言喻的微妙幸福感,讓人心境異常安靜平和。
“男神,我剛才做夢了。”江柏洲垂著眼皮瞅了人好久,元頌揉著眼皮醒來懵懵懂懂,“我們一起去游泳,你嫌我遊的慢,一把摁著我的脖子栽進水裡,我拚命掙扎都快不能呼吸了!”
也許是夢裡的情緒太重,元頌醒來控訴還帶著小脾氣,剛才還溫情繾綣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
江柏洲冷哼一聲沒理他,分明是他埋頭在別人胸口悶的,怎麽還倒打一耙埋怨人。
“起床,出門!”
江柏洲翻身下床,一把拉開窗簾。
元頌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拿手背擋眼。
“去哪兒啊?”
撐著胳膊起來,看江柏洲趿著拖鞋進了洗手間,他又垂著肩在床上靜坐了一會兒,才拖拖拉拉起床。
倆人收拾完畢,暮色降臨,街上華燈初上,雖然沒有空調屋裡涼爽,但馬路上熱氣慢慢散盡,自然風吹著,別有一種怡人的舒爽。
倆人在酒店頂層的西餐廳吃過飯,一起從後門出來,閑庭信步往隔壁街的商場走。
自從國家支持鼓勵夜經濟發展後,商場旁邊的街巷一到晚上就開始練攤趕集,熙熙攘攘的人群簇擁著各色攤位,吃喝玩樂購,無一不能滿足。
江柏洲派克風外套的大帽子扣著頭,遮擋了半個額頭,為了不引起適得其反的關注,便沒再做其他誇張的遮掩。
元頌跟在身後,悄悄將手塞進對方溫暖乾燥的手掌中,還用指腹摩挲著,示意他握緊。
“人太多了,一不小心走散,我都不方便喊你。”
他湊近江柏洲耳側,掩著手小聲嘀咕。
話說的沒錯,但全部是來滿足自己想牽手的私心的。
江柏洲買了電影票,看完差不多午夜十分。
本來他想去私人影院,但元頌想湊熱鬧,於是買了晚場,還特意挑了人少的場次。
周遭人群熙攘,倆人牽手走在其中也不顯突兀,元頌看什麽都好奇,不時停下駐足湊熱鬧,看到想吃的還要買一份嘗嘗。
江柏洲通常就站在他身後,雖然帽子擋住了些許視線,但他還是很小心,時刻注意著不讓只顧跟攤販聊天的小男友被撞到。
在集市盡頭路人稀少的路燈下,擺攤的商販顯得零零落落,大都是沒有固定攤位的散戶,或者是來晚沒搶到其他好地方的人。
“你嘗嘗!”此處人不多,元頌從一次性小碗裡撈出一串關東煮遞到江柏洲嘴邊,他瞟了眼四周沒人注意,才低頭就著元頌的手含了一顆丸子,然後搖搖頭表示不吃了。
佐料味很重,元頌吃得歡,他也沒再說什麽。
江柏洲已經很久沒悠哉遊哉出來瞎逛了,跟劉汝和黃睿他們在一起時,大都約著出去喝酒。
後來那倆人相繼成家,雖然黃睿不像劉汝那麽妻管嚴,但有小孩要照顧,自然難免會冷落兄弟。
再加上上次他瞞著大家給元程景開後門的烏龍,後來隻給江柏洲打過一個電話,過來探了兩次班,因為來的不湊巧,還沒能見到江柏洲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