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能對這樣的余燃說不呢?沈遲想,他恨不得能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搬到他的面前來,讓他開心,讓他遠離所有的難受與悲傷。
他真的……好喜歡余燃啊。
第二天,余燃就和老師提出了要換位置的請求,並且正兒八經地交了保證書,說和沈遲在一起坐後,永遠不會在課堂上聊天,講小話。
老師見他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一揮手就答應了。
但原因並不是這份保證,而是因為換了座位以後余燃的嘴壓根還是沒閑住,他是看出來了,他跟啞巴坐一塊都能和對方聊得熱火朝天。
反觀沈遲,和別人相比更能抵擋住余燃的誘惑,至少還會提醒余燃上課聽講。
老師歎了口氣,對余燃這個聰明的小搗蛋鬼真是又愛又恨。
其實余燃依舊管不住嘴,但沈遲卻無論怎樣,只要一上課,就不會和余燃講話。
余燃要是鬧他鬧得很了,沈遲就會把余燃的手捉住不讓他亂動。
後來逐漸演變成,一上課,沈遲就把左手伸給余燃,握著他的手後余燃才算安分了許多。
而漸漸地,沈遲也如他所言,不高興就表現出來。至於他什麽時候不高興,比如余燃今天和別人說的話比和他多,余燃晚上睡覺之前沒有和他說晚安,還有余燃在和他聊天的時候經常聊到別人,分走了在他身上一大半的注意力。
簡直就是一個大醋壇子!
就連他吃了別人給的零食,由於吃得太飽沒吃沈遲給的,他都要癟著嘴,一副難過的模樣。
記憶逐漸回籠,余燃窩在暖乎乎的被窩裡,感受著背後濕熱的呼吸。他突然一時興起,扭過身借著窗隙照進來的燈光一眨不眨地盯著沈遲。
“哎,你還記得我三年級的那個同桌嘛?”余燃問。
沈遲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似乎有些不滿。
“你說陳卓?你還記得他?你連我都快不記得了你居然還記得他?你……”
余燃驚恐地捂住他的嘴:“夠了夠了,不用說了,我就是想起我們以前的事順帶才想起他來的。”
他是萬萬沒想到,沈遲居然連對方的名字都還記得,這他媽是記了多少年啊。
沈遲感受著余燃覆在嘴上的手,唇瓣輕輕地顫了顫,傳到余燃的手心時就似一片柔軟的雪花落在了肌膚上。
有點癢。
余燃突然收回了手,他重新轉過身,把背對著沈遲:“反正你別氣蘇昂了,他對我很重要,當初要不是他,我現在都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
沈遲聽了,又悄悄地伸出手環住余燃:“知道了,我聽你的話。”
“那睡覺吧,晚安。”余燃安心地闔眼入眠。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只剩窗外草叢裡微弱的蟲鳴,窸窸窣窣地傳進耳朵裡。
余燃睡熟了,環在他腰上的胳膊松了松,他如同以往的很多次一樣,轉了一個方向,陷進了熟悉的懷抱裡。
他睡得更沉了,因此沒有聽見耳邊傳來的一陣悶笑聲。
沈遲睜著眼,眼底睡意分明半點也無,有一點點的微光落在他的眼底,像星星的碎屑。
他聽見余燃逐漸平穩的呼吸聲,知道他睡熟了。
忽然他緩緩低下頭,張開嘴在余燃軟軟的臉頰上輕輕咬了一口。
或許不算咬,牙齒只是點到即止,熟睡中的余燃甚至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但莫名其妙地,那股蔓延在唇邊的癢意刹那間就消失了。
“聽你的。”沈遲低低呢喃著,“那我就稍微收一點點利息吧。”
作者有話要說:
沈遲:啃老婆臉臉,吸溜吸溜。
第二天,
余燃:昨晚做夢夢見被狗勾瘋狂舔臉,今天嘴也有點饞了
沈遲(內心os):什麽?老婆也要啃我的臉嗎?有點小雀躍。
沈遲:那怎麽辦(老婆快啃我)
余燃:那我們今天去吃麻辣兔頭吧!吸溜吸溜。
沈遲:......
第30章
“咚咚。”房門被敲響,蘇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余燃!起床啦!我餓了!”
喊了兩聲,沒人回應,蘇昂正想進去,就見沈遲拉開門走了出來。
“早安。”沈遲今天對蘇昂的態度堪稱和煦,他點了一下頭,“我來做早餐吧。”
等蘇昂反應過來時,沈遲已經在洗手間洗漱了。
他悄悄推開余燃臥室的門往裡面望,房間的窗簾拉得密不透光,余燃仍然躺在床上酣睡,被角被掖得好好的,另一邊的床鋪也被拉得平平整整。
這還得是沈遲,要是他和余燃睡一起,他們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對方給踹醒。
蘇昂忽然有點擰巴,這兩個之間的相處模式與他和余燃的相差得有點遠啊。
有一種妻子任勞任怨地早起給還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丈夫做早點的既視感。
“想吃什麽嗎?”沈遲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蘇昂猛地一個激靈,差點跌進去。
“都行。”蘇昂乾巴巴回答。
沈遲一邊點頭一邊越過蘇昂關上了門:“讓他再睡會兒,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一下。”
更像了,這種家庭主婦關心日夜在外應酬的丈夫的語氣。
一切都開始詭異了起來。
余燃家裡囤了很多面,沈遲打算煮雞蛋面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