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有誰喜歡唱歌的,可以試一試。”
這話一出,眾人的目光慢慢挪向余燃的方向。
……
余燃正抓著沈遲的手無聊地觀察他的掌紋,緊接著就猛然感受到了投來的視線,他愣愣地抬起眼。
“怎了,你們想讓我上台唱歌嗎?”
“雖然正兒八經的唱歌大家做不到,但我們可以派燃哥上去表演才藝啊。”有人頓悟道:“才藝名稱就叫,如何能一個調也不準地唱完整首歌。”
“我覺得可以。”
“劍走偏鋒了屬於是。”
余燃的胳膊上起了滿滿的雞皮疙瘩,他一把扯過沈遲的胳膊擋在眼前,恐怖道:“你們可別害我,我臉皮還沒厚到那種程度。”
這個方案被強製駁回,大家愁苦地垂下腦袋,一時也想不出什麽靠譜的點子。
“表演個英語演講?”
“咱們會被罵死吧。”
“背元素周期表?”
“我覺得門捷列夫他老人家不會同意。”
余燃靠著沈遲,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呵欠。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確實沒什麽特長。
上一次當眾表演,還是小學畢業典禮上的班級大合唱,他和沈遲站在隊形後面當混子。
老師特地囑咐他張嘴就行了,不要出聲,所以沈遲就陪他一起對口型。
本來沈遲是有機會領唱的,但是他沒答應,因為他說想和自己站在一起。
唔……他承認在這方面,他拖了他哥的後腿。
余燃回憶著往日的光輝歲月,突然,他挨著的人動了一下,在人群中舉起了手。
“我會一點吉他,如果借得到的話,我可以表演。”
余燃瞬間彈起身,驚詫地瞪大眼睛看向沈遲。
臥槽!
他震驚了。
其他人也震驚了。
“操!沈遲牛逼!”
“不說啥了,遲哥永遠的神!”
“我他媽萬萬沒想到是遲哥參加。”
許雅唐聞言眼睛瞬間一亮,她立即答應下來:“行,吉他這事就交給我,明天你把要表演的曲目告訴我就行了。”
余燃傻了,不可置信地問:“你什麽時候學的吉他,我怎麽不知道?”
“初中學了一段時間,後來沒學了,吉他也被我賣了。”沈遲解釋到。
“那你為什麽想參加這個?”余燃抬手探上沈遲的額頭,“這也沒燒糊塗啊。”
沈遲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令人動容的笑意,他把手覆上余燃的,用對方拒絕不了的柔軟語氣小聲回答:“後天表演的時候就知道了。”
余燃的好奇心很重,猜不到就會一直轉著腦子猜下去。
接下來的時間裡,只要沈遲看向他,就能在他眼裡發現藏不住的探尋。
“這麽想知道?”
余燃搖搖頭回答:“不是。”
他盤腿坐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盯著沈遲:“我只是驚訝,我居然並不是完全了解你。”
“但是這種感覺很不賴,我很驚喜。”
“確實,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但這些東西,只有在不經意的時候展現才最動人。”
“簡而言之就是——”余燃笑著湊到沈遲的耳邊,氣音酥酥麻麻的:
“哥哥,你好帥啊。”
沈遲怔然片刻,側過臉看著余燃彎彎的眼睛。
過了很久,一聲輕笑從他的喉嚨裡逸出。
他還記得初一結束的那個暑假,時間過得萬分漫長。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個沒有余燃陪伴的夏天,從前眨眼便度過的季節,成為了他日夜不寧的源頭。
窗外的蟬聲聒噪又刺耳,夏天變得無比的燥熱,陽光一照在身上就開始煎烤起他的皮肉。
他躲在家裡,整日整日地不肯出門。臥室的窗簾永遠緊閉著,一絲陽光都透不進來。
他把自己埋進了黑暗裡,再也沒有光能照射進來。
後來他媽媽看不下去,強迫他出了門。
蘇芸把他帶到了音樂培訓班,對他說,你去學門樂器吧,以後有機會見到小燃的話還能彈給他聽。
余燃兩個字仿佛有神奇的魔力,那一瞬間,沈遲感覺那股折磨人的燥悶消失了,心底緩緩升起了一種隱秘的期待。
他開始想象余燃聽說他學會樂器後驚訝的模樣,想象他給余燃演奏學會的歌曲,想象他們的重逢和未來。
所以他答應了蘇芸,認真地學了一整個夏天。
至於後來為什麽放棄了……
沈遲慢慢地低下腦袋。
因為他想清楚了。
無論學多少樂器,他也沒有機會彈給余燃聽。
一味的等待是愚蠢的,他不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原地打轉。
不過幸運的是,他最後找到了正確的方向。
所以當余燃再次出現在眼前時,這些往事都理所應當成為了故事裡輕飄飄的一縷風,消散在了回憶中。
時至今日,他才恍然憶起。
所以之所以會參加這個,只是想圓自己以前的一個夢罷了。
不過聽見余燃說他帥……
沈遲決定還是不要把這件丟臉的事仔細講給他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沈遲(振臂):我也是有偶像包袱的!
第75章
許雅唐最後真的幫沈遲搞來了吉他,據說是一個基地教官的,看見吉他的那瞬間,余燃都忍不住喊了句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