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河坐在車後座上,臉色十分難看。
自從宋清河將楊成立的本子遞給許未之後,他們之間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的狀態。
徐淮越是沉默,宋清河就越是憤怒。
有時候徐淮根本搞不懂宋清河的想法,許未已經在宋清河的計劃中,離宋清河越來越近了,或許不久後就會簽到禾路裡來,成為宋清河手下的藝人,這不就是宋清河想要的麽?
那宋清河此刻應該高興才對,又何必對他擺出一副臭臉呢?
難道宋清河現在是連見到他都不願意了?
還是宋清河擔心他會誤了自己和許未的好事?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宋清河就真的是多慮了。
他這樣一個人,他有什麽資格去破壞宋清河的好事?
他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車子在宴會酒店門前停下,宋清河卻沒有立刻下車,仍舊閉著眼靠在車後座上。
徐淮默默等了五分鍾,見宴會的時間就快到了,不得不開口,小聲提醒宋清河。
“宋總,時間快到了。”
聽到他的話,宋清河這才緩緩睜開了眼。
他們的目光在後視鏡裡碰撞在一起,他心口一跳,慌忙移開了視線。
幾秒鍾後,宋清河開口,聲音低沉冷漠,“財務說你把他打給你的錢都退回去了。”
一針見血,徐淮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他低下頭,小聲說:“我媽的病情已經穩定了,我現在不需要錢......您以後別讓他再給我打錢了,行嗎?”
宋清河的聲音愈發冰冷,“給你你就拿著。”
“我不要。”他的聲音雖小,但卻透著股陌生的倔強。
“我說了,”宋清河突然湊近他,抬手掐住他的後頸,“給你你就拿著。”
他瑟縮了一下,弓起身體,仍舊回絕:“我不要......”
放在他後頸上的手突然用力,宋清河高大的身軀和憤怒的聲音一起向他欺來,“徐淮,你別忘了自己是因為什麽才爬上我的床,不要錢,你覺得我以後還會碰你麽?”
以後,哪裡還有什麽以後?!
都有許未了,難道以後宋清河還想像從前那樣對他嗎?
想到這裡,一股憤怒突然侵襲他的大腦,他用力轉過頭,這麽多年來,第一次瞪著宋清河。
他說:“那就別碰我。”
他們離得這樣近,近得能在對方的瞳仁裡看到自己的影子。
宋清河英俊的眉眼緊緊皺在一起,惡狠狠地掐住他,“你再說一遍。”
“你......”他有些不能呼吸,但還是緊緊攥住宋清河的手腕,斷斷續續地說:“你以後......都別再碰我......我不想......讓你碰......”
瞧著他憋紅的臉孔,還有那雙倔強的眼眸,宋清河唇邊突然勾起一抹冷笑。
桎梏著他的手松開,宋清河靠回自己的座位上,氣定神閑地理了理衣服,“晚上不用來了,讓老於來接我,你抽空去醫院看看你母親。”
說完了這句話,宋清河便打開車門下了車。
他母親,是啊,他還有一個患了癌症的母親躺在醫院裡。
這幾年下來,為了給母親治病,他已經花費了不下百萬,而這些錢無一例外,都是宋清河給他的。
最近一段時間,母親的病情的確是穩定了,可誰又能確保之後不會再惡化呢。
他現在能有骨氣不要宋清河的錢,等到他母親病情惡化的時候,他還不是得乖乖地再爬上宋清河的床。
宋清河是在提醒他,他怎麽想的根本就不重要,他天生就是被宋清河玩弄的賤命。
一滴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慢慢滑落,他趴在方向盤上,痛苦地哭出了聲。
幾分鍾之後,他的車子駛離了酒店門口,許未也在楊成立助理的陪同下走進了酒店大門。
宴會大廳在一樓,今天場合正式,許未特意穿了一身黑西裝,裡面搭配簡約的白襯衫。
他其實很少會穿正裝,往往只有出席應酬的場合才會這麽穿。
跟他不同,陳遠聞卻十分偏愛各種正裝,尤其是襯衫,陳遠聞的衣櫃裡掛滿滿三層,全都是各種顏色、款式不同的男士襯衫。
其實有些顏色根本不適合男性穿,但陳遠聞長得實在好,皮膚又比一般男性白,總是能將那些衣服穿出自己的風格來。
許未自己不喜歡穿襯衫,可他卻喜歡看陳遠聞穿。
怎麽又想到陳遠聞了呢?
許未無奈地搖了搖頭,理了理自己的西裝外套,推門走進宴會大廳。
楊成立是電影圈裡的元老級人物,今天出席宴會的都是些圈裡名人,光是影帝影后許未就見到了四五個,更別提那些資深的媒體人了。
簽約儀式雖然還沒有開始,但宴會大廳裡已然十分熱鬧,賓客們湊在一起,推杯換盞,笑語連連。
楊成立的助理將許未帶進來之後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許未不太適應這樣的場合,從服務生的餐盤裡接過一杯香檳,拿著去了一旁的角落裡。
角落裡人不多,許未坐到沙發上,端起酒杯淺抿了一口。
他在不遠處看到了宋清河。
宋清河雖然比不上楊成立那麽有權威,但在新一代電影人裡已經屬於大佬級別的存在,因此他剛剛到場,身邊就立刻圍滿了前來和他打招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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