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柏眼神空洞的看著散落在腿上的照片---李寒聲和不同男孩親密相處的瞬間。
他手指微微顫抖,拿起其中最刺眼的一張。是一個神采飛揚的男生抱著李寒聲的腰在接吻,看上去甜蜜極了。
照片上的日期是宴柏生日那天,宴柏不過生日,李寒聲也從未問過。可他非常清楚的記得那天他想要和李寒聲在一塊吃個飯,因為良言和周銘鹿正好過來D市玩,他想順便將李寒聲介紹給他的摯友。可是李寒聲對他說要備考,拒絕了他。
“這些,從哪來的?”宴柏聲音嘶啞,目光銳利的看向卞野。
這種照片顯然是專業的人才能拍的出來,那長長的開房記錄更是讓人懷疑,卞野為什麽做這些,從哪來的。
“我找人拍來的。”
“為什麽做這些?”
“因為喜歡你。”卞野脫口而出。
他被宴柏陌生審視的目光刺的心疼,雙手握緊直視宴柏漆黑的瞳孔。
“什麽?”宴柏驚愕。
“我說我喜歡你,不喜歡你我他媽會猶豫這麽多天才把這玩意給你嗎,不喜歡你我瘋了給那個孫子台階?”卞野看宴柏錯愕的眼神委屈的吼了出來。在宴柏眼裡是不是他做什麽都只能是兄弟?
“……”宴柏震驚的不知說什麽好,他從來沒往這塊兒想過。
“你要覺的這些東西假的,或者是我心存不軌騙你要害你或者那畜生,你現在就撕了,老子還他媽不屑汙蔑那種貨色,操!”
“卞野,你的感情我不能回應,我也不可能靠這種東西定性我愛人。”宴柏看著卞野倔強的目光裡所含的委屈,閉上了眼睛,許久,才開口說道。他實在沒有精力想卞野的感情了。
“如果你不信我,還有一個人說的話你會聽吧?你去問問宋風,問問李寒聲怎麽對他弟弟的!”卞野惱道。
卞家和宋風家有商業往來,關系還算可以,宋風回國上小學之前兩人都是一個學校,雖後來交集不多,但多少都了解些許。
“……你說什麽?”
“宋回你總認識吧,不認識你去問問宋風,李寒聲是怎麽對他弟弟的!”
“……”
“宴柏……我操!宴柏?你他媽別嚇我……”
卞野眼睜睜著看宴柏突然吐出來一口血,臉色慘白,雙手捂著胃部,緊縮在車座上掉冷汗的樣子,瞬間慌了。
他想起來宴柏晚上似乎沒吃飯,還喝了一杯威士忌,卞野立刻拿起手機,準備撥120。
宴柏抬起手按住卞野的手機,胃裡絞痛的勁一陣陣的,喉嚨裡都傳來一股鐵鏽腥氣,宴柏冷汗直流,目光卻異常平靜。
“我沒事。”
“你……”
語落,宴柏不等卞野說完,便解開安全帶下了車,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黑夜中。
卞野愣了一會兒,罵了句髒話試圖追上去,但是跑到門口也沒找到宴柏,最後氣急敗壞的一拳砸向車窗。
……
寒假很快就過去,宴柏卻好似消失了一般,沒有和任何人聯系。
卞野找遍熟悉宴柏的人,一個個問去,就差去報警。最後還是找父親詢問聯系上了遠在大洋彼岸的宋風。
電話那邊的宋風不似記憶中的爽朗大方,語調陰沉憤怒,不知說了什麽,卞野瞬間變的臉色灰白,不再滿世界尋找宴柏,而是垂頭喪氣的回了美國。
春末夏初,T大火熱的畢業答辯期終於來了。每年T大都因答辯不合格淘汰一些人延遲發放畢業證,董旭東有些擔心,吃飯的時候無精打采的問叢秋
“柏子到底在哪啊?小秋你倆不青梅竹馬麽,猜得到他什麽時候回來不?他別忘了答辯啊!我看了分組他可在死亡1組!”
“我不知道,但是應該不會,他從不耽誤正事。”叢秋溫和的回答。
起初叢秋也擔心,但之後宋風說是宴柏只是出門散散心也就沒有多問。宴柏從前也有過兩次這種狀況,每次等他調整好了就會主動回來。
“唉,也不知道怎麽突然就不見了!”董旭東攪合著碗裡的面,用胳膊捅了捅目光深不可測一直不說話的張楚。
“其實,全國大學生辯論賽時我看見過李寒聲。”張楚忽然開口。
“誰?柏子的男朋友?”
“恩。”
“這有啥關系,看著就看著唄。”董旭東被張楚的話弄的莫名其妙。
“……”
“楚子,你看到什麽了嗎?”叢秋突然抬頭看向張楚。
“這個人,和我們想的似乎不太一樣。”
張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想起之前舉辦的全國大學生辯論賽,決賽由D市排名前四的學校各出一人加一個備補共同組成一個校際辯論隊去帝都和帝都本地的辯論隊打比賽。
其中G大選出的是法律系才子杭城,張楚和他共同打過兩場比賽,對杭城算是有些了解。杭城長相不錯,但性情霸道,極其張揚、風格更是咄咄逼人,張楚對他的評價是戾氣比才氣重。
張楚是有名的天才,性情神秘詭譎,又是學長,杭城對他倒還算禮貌。但是讓張楚意外的是,在居住的酒店裡他看見了李寒聲。並且之後的一周,幾次見到李寒聲在杭城的房間進進出出。其他人並未在意隻當是杭城帶了一個朋友來,但張楚是非常清楚李寒聲的性向的。
“這個人確實出乎我意料。”叢秋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