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一抬眼就看到了車前的宴柏,剛想問什麽,轉而看到宴柏身旁面色不好的李寒聲,目光頓時陰鶩。
宋風怒氣衝衝的走過來,從知道李寒聲糟蹋宋回的那刻他想弄死李寒聲的衝動沒一分鍾停過。若不是為了宴柏他非卸李寒聲一條腿不可,沒想到這人敢出現在他面前?
仇人相見,自然分外眼紅。
“你他媽怎麽又和這個畜生搞一塊了兒?你是不是忘了他乾過什麽?”
“我沒有。”宴柏擋在李寒聲的面前,對著發怒的好友平靜的說道。
“那你怎麽和他在一塊!”宋風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
“我也想知道。”宴柏淡淡的看向一旁一臉不耐煩的周銘鹿。
“什麽意思?”
“先上車。”宴柏不願在停車場糾纏,走到駕駛位上了車。
宋風惡狠狠瞪了李寒聲一眼摔門上了後座,李寒聲懶的理他,直接的坐進副駕駛,除了宴柏,旁人的情緒與他何乾?
“良言電話還是不通。”說到這,宋風暫時無視李寒聲這個畜生,煩躁的按著手機。
“我一會兒回C城,看看他回沒回家。”
“你不用去,他父母退休後就搬去了日本,嫌他丟人。”周銘鹿突然開口。
“操,那能去哪!”宋風氣急敗壞的爆了粗口,這都什麽事兒!
“他那麽大人了,你們兩個幹嘛那麽緊張。”周銘鹿被他們的態度弄的煩躁極了。
周銘鹿就納悶了,不他媽就是和哥們打了一炮嗎?良言小題大作也就罷了,他那性子就是一古怪嘰歪的。怎麽現在宋風和宴柏也跟著大驚小怪,又特麽不是嬰兒,20幾歲的人還他媽能走丟是怎麽著?
“銘鹿,不能這麽說。”宋風用手抹了一把臉,滿心的愧疚快把他淹沒了。
“風哥!你怎麽也這樣?”周銘鹿氣的臉都紅了。他就是費解,宋風一向是他們幾個中玩的最瘋的一個,因而才得了這個外號,如今怎麽也開始這套八股言論?
“是我們做錯了事。”
“放屁!當初和他一起時他怎麽答應我的?說好我不快樂就放我走,他要真跟宴柏一樣說到做到拿的起放得下我也算佩服他!談個朋友跟被拘禁了似的,動不動耍臉色,小爺天天哄,我賣給他了麽?是我逼他和我在一起的麽?他說給我自由,給過我一天自由嗎?前天說分手現在弄這出跟特麽捉奸似的有勁沒勁?說實話吧,昨晚我故意的,上個床而已。都是成年人了,天天跟七老八十過日子似的我煩了不行嗎!你們憑什麽認定我是他的所有物?”
周銘鹿越說越激動,良言隔三差五的查崗跟蹤讓他煩透了,如今宋風竟然也來質疑他?
“……銘鹿。”
“停車,小爺不伺候,愛怎麽地怎麽地!”
宴柏正好開到家門口的停車場,一腳踩了刹車。
周銘鹿沒有猶豫,解開安全帶後立刻下車,摔上車門怒氣衝衝的走了。
車裡的氣氛降至冰點,宋風緩緩開口“柏子,你不該放銘鹿走。”
“不然呢?”
“這對良言不公平。”
“他說的是真的。”
“你怎麽……”宋風啞然。
宴柏和良言叢秋認識最早,雖嘴上不提,但一向對他們兩個更耐心。尤其是良言,宴柏簡直拿他當兒子養,良言也最信賴宴柏。剛才宴柏卻一句話沒說,宋風感到十分不解。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良言明知周銘鹿不喜歡他硬要強求,甚至默認那些荒唐的約定,我能怎麽辦。”宴柏語氣平靜,李寒聲卻看見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關節已經發白。
“可是……”
“沒感情的捆綁充其量只能算交易,砝碼全在周銘鹿手裡。他是規則的制定者,談什麽公平?再說,強求對周銘鹿也不公平。”
只不過這場交易,良言用全部買一晌歡夢。宴柏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沉淪。一旦叫醒他,夢碎了,良言也就沒了。
“操,感情真他媽麻煩,幸虧我不碰這種東西。”宋風煩躁的點了一根煙。
過了一會兒,宋風又緩緩問道“你說銘鹿有沒有可能愛上良言?”
“薄情的人隻愛自己。”
“……”
一聲不知誰發出的歎息,讓車裡重新歸於寂靜。
沒過一會兒宋風有事便先走了,宴柏也下車將鑰匙還給一路上默不作聲的李寒聲,轉身準備上樓。
“哥。”李寒聲突然開口喊住宴柏。
宴柏回過頭。
“在你眼裡,我們從前的那些日子也是一場交易嗎?”李寒聲輕聲問道。
他剛剛聽著宴柏的話心莫名一疼。明明宴柏是在說別人,平靜又理智,可他清楚的感到宴柏的難過。
“不,我沒什麽能讓你交易的東西。”宴柏冷淡的說道。
“……”
李寒聲抬起眼睛看著宴柏,等他繼續說下去。
“那充其量,隻算一場戲弄。”
宴柏笑了,這回不再是冷冰冰的嘲諷,而是李寒聲輕易就能看到的悲涼。
可悲的是,薄情的人總是那麽可惡卻迷人。
第46章 糟踐
宴柏上樓後立刻給陸煦打了通電話。陸煦知事情原委沒有多說隻讓他等著,一個小時不到就找到了那輛車的所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