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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昳沉著臉走進房間,反手狠狠摔了門,一屁股坐進房間一進門的沙發上,心情差勁到了極點。
他在這兒為了莊頌擔心,莊頌居然跟烈日灼身他們去了KTV。
他急的火燒眉毛,莊頌唱歌唱得很開心?
還拉黑他,還給秋日發視頻,意思就是唯獨不想理他?
顧昳非常生氣,但不知出於什麽心理他現在的生氣都沒辦法像之前一樣徹底,內心總有一種隱隱的感覺是莊頌在來真的。
但莊頌拉黑了他轉頭就跟他最介意的烈日灼身一起出去玩,顧昳實在是不想去道歉。
等莊頌回來再說。
顧昳沒想到的是,他在沙發上一直坐到第二天早上,莊頌根本就沒回來。
坦白說,顧昳當時只是氣急了才會說開房什麽的,因為莊頌看起來並沒有站在他這邊,他隻想著用最狠的話去發泄情緒。
說出來他就後悔了,現在也沒覺得莊頌夜不歸宿是和烈日灼身發生了什麽,他在這兒坐了一夜,情緒從最開始的暴怒開始變成愧疚。
他昨天說的話好像確實是太狠了,那句“在一起”的要求也太輕率,所以雖然莊頌後面的拒絕讓他很生氣,但他也可以像之前一樣先手去道歉的。
顧昳又給莊頌彈了個語音,還是被拉黑,他隻得又去喊秋日,讓他幫忙問問,莊頌的KTV在哪兒。他打算自己過去道歉。
結果秋日小心翼翼地說,“哥,小莊已經回江州了。”
啊???
秋日附帶了一張朋友圈截圖,莊頌發了一句“新的一天也是好天氣”。
朋友圈帶著定位,在江州高鐵站。
顧昳又一次懵了,應該說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直就處在被人一悶棍敲暈又一盆冷水潑醒的狀態,所有事態的發展都在他預料之外。
顧昳看著眼前行李櫃上,莊頌和他的書包並排放在一起的書包,難以置信地問,“他行李還放在這兒,然後他回江州了?”
“呃,至少從朋友圈看是這樣的。”秋日雖然比較耿直,但是經過了昨晚和現在的事情也知道情況不對,他小心翼翼地說:“哥,我多嘴問一句,你和小莊這次……又怎麽了?”
放在以前顧昳絕對不是個會把自己和莊頌之間事情往外說的人,這些對話太離譜了,他不喜歡別人了解自己那麽多,更不希望別人察覺到自己那隱隱的同性傾向,他自己甚至都不能面對。
可現在情況特殊,莊頌拉黑他,莊頌東西都不拿了一個人回了江州,顧昳感覺到這次事態不一般,所以他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把昨晚的事情經過向秋日和盤托出。
秋日雖然耿直了點,到底還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雖然在聽到顧昳敘述諸如“他跟烈日灼身喝著酒聊著天肩並肩笑得很開心,換你你受得了嗎?”“我上頭了,就問他是不是還想跟別人開房,我知道我說的不對。”“我說讓他跟我在一起,他沒答應。”這些事件時,實在是沒忍住發出了一些表示震驚的表情包,但大體上還是很快接受了這些新事件。
然後他由衷地說:“哥你別罵我啊,但是你這些話說的真太不是東西了。”
顧昳一點都沒生氣,因為他自己也覺得不妥,尤其是開房那句話,說出來他就後悔了,但是後面莊頌懟回來,他直接氣炸了,當時沒有道歉,再之後就被拉黑。
可秋日又說,“你讓他跟你在一起那句話更不是東西。”
顧昳愣了,問是嗎?
秋日說難道不是嗎?別人喜歡你,你為了讓他刪好友跟他說可以在一起?你這是把別人的心意按在腳底下踩好嗎?你自己心裡到底怎麽想的?這是吃醋還是什麽?是喜歡他還是在釣他魚?臥槽哥說著說著我都真情實感開始生氣了,你趕緊去道歉吧真的。
顧昳並沒能完全理解秋日的理論,莊頌想在一起,那他提出在一起了,他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但他記得昨晚莊頌的反應,他自己也隱約覺得,那話是說的草率,沒走腦子。
而且他還是想和莊頌和好,所以道歉沒有問題。
莊頌只有在情緒很大的時候才會發朋友圈,可能是特別高興,也可能是特別不高興,那很明顯現在是特別不高興。
顧昳說好的,我明白了,就扣了電話拎起自己的背包和莊頌的背包,打車去了高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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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莊頌拉黑他,那他就去莊頌家裡道歉。
雖然顧昳也還是在生氣,他覺得莊頌的做法不妥,也不喜歡莊頌和烈日灼身他們出去玩,但事情的輕重緩急他還分得明白,道歉就對了。
莊頌雖然脾氣挺好,但總是有些七七八八的小別扭,他之前對莊頌確實是不夠好,那從這次開始改過,認真地去道歉,不再搞冷戰那一套。
所以顧昳買了最近的高鐵票,坐了一個多小時火車回到江州,之後又打車,輕車熟路地報了莊頌家地址。
莊頌家他來過不止一次,熟門熟路地找到正確的樓棟然後上樓,莊頌住502,他一下電梯就快步跑過去,結果發現莊頌家門虛掩著。
顧昳想直接推開,下一刻他覺得不行,要懂禮貌,就輕輕地敲了三下門。
門很快被拉開了。
“阿頌,你別……”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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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昳的聲音和陌生男人的聲音重合在一起,他錯愕地抬起頭,看著眼前一臉茫然的中年男人,飛快後退出去看了眼門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