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慢悠悠地朝終點走著,還剩下最後十來米,翁施奔向那個垃圾桶,跳著朝宋堯揮手:“宋老師,要到啦!”
這一刻翁施的笑容像一個炮彈,“轟”一下撞進了宋堯胸膛。
廢棄球場的一小段路仿佛真的成為了跑道,宋堯不自覺加快腳步,大步走向終點歡呼雀躍地等待他的那個人。
“宋老師——”翁施跳了起來,胸前的三個水瓶碰撞出清脆的響聲,“衝刺嘍!”
宋堯有片刻的恍惚,腦子裡忽然跳出一個念頭——
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笨拙卻熱烈的喜歡吧?
最後一刻,他鬼使神差地張開雙臂,抱住了小炮彈一樣衝向他的小呆瓜。
叮——鐺——
水瓶晃蕩,翁施保持著高舉雙手的投降姿勢,整個愣住了。
宋科長抱我了?宋科長怎麽會抱我呢?
冷空氣凜冽,風也凜冽,翁施卻被擁抱的熱氣熏得腦袋發昏、四肢發軟。
“呔!”一道更為凜冽的聲音響起,撒完尿走錯路的卓致文怒視二人,“你們這對奸A淫O!”
翁施嚇了一大跳:“卓科長?!”
宋堯松開翁施,不自然地抿了抿唇角,又摸了摸鼻尖:“剛沒站穩,靠了你一下。”
翁施臉蛋紅彤彤:“沒、沒事的。”
——原來宋科長不是抱我,而是沒站穩呀……
不對!這是重點嗎?重點是現在他倆成了偷偷幽會的奸A淫O呀!
卓致文渾身如被暴雨摧殘的嬌花般顫抖,鬼哭狼嚎:“我失戀了,失戀了!”
宋堯皺眉:“你瞎嚷嚷什麽。”
“我們認識那麽多年,你連我的手都沒牽過,”卓科長控訴,“我以為你要和我搞柏拉圖,沒想到啊!”
翁施還有點小竊喜,原來他們連手都沒牽過呢!
“小翁,”卓科長捧著胸口,無比痛心地看著翁施,“我把你當成親徒弟,你就不想解釋解釋嗎?”
翁施撓撓頭:“卓科長,你誤會了,我和宋老師不是奸A淫O,我是個Beta呀。”
奸A淫B才對吧。
卓科長:“……”
宋科長“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沒勁,真沒勁。”卓科長擺擺手。
翁施傻眼了,呆呆地看向宋堯:“卓科長他?”
真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啊。
宋堯一副早就習慣了的樣子,拍拍翁施腦袋:“早叫你離他遠點兒。”
“王處喊大夥晚上一塊兒聚餐,要去的趕緊集合了。”卓致文說。
翁施說:“宋老師,你去嗎?”
宋堯脫口而出:“不去。”
“哦對了,王處特別點名了,咱最具體育精神的宋科長必須去,”卓科長風情萬種地扭了扭腰,“晚上要喝白的哦,阿堯,你可免不了兩斤失身酒喲,我不會讓那一夜的悲劇再次上演了。”
又是聚餐?又是喝酒?又是那一夜?
噫噓唏!卓科長又想強奸宋科長了!危矣!
翁施渾身上下的汗毛都做好了守衛宋科長貞操的準備:“我我我!我也去!”
第二天清晨,翁施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醒來,緩緩睜開雙眼,宿醉後腦袋疼眼眶脹。
然後,他伸了個懶腰,卻因為身體的異樣感而眉頭一皺——後庭花怎麽這麽酸痛?
再然後,翁施低頭一瞧,發現自己渾身上下不著寸縷,空氣裡蕩漾著熟悉的信息素味道。
身邊躺著一個同樣不著寸縷的人,熟悉的臉頰,眉目英挺,胸膛上遍布抓痕。
翁施腦子裡鑽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
不會吧?我才三天沒剪指甲,能劃出這效果嗎?
再然後,一聲驚雷“轟”的在腦子裡響起,翁施嚇得滾下了床。
原來我一直都誤會了卓科長,我才是那個玷汙了宋科長的人啊!
操了個大蛋咧,現在去自首能不能減刑啊!
第45章 畏罪潛逃
翁施像上了發條的機器人,扭動僵硬的脖子,緩緩環視一圈這個房間,在極度震驚中,得出了三個結論。
裝修走的是簡約風,黑白灰三個色調為主,巨大的落地窗外就是江景,床頭櫃上放著一本書——《電子證據法》,證明這不是酒店,而是宋科長的家——我這算是入室強暴,罪加一等啊。
偌大的雙人床要多凌亂有多凌亂,被單滿是褶皺,散落著斑斑點點的痕跡,就連枕套上都有不明水漬,空氣中滿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我肯定玷汙了宋科長,沒跑了。
深灰色地毯上丟著襯衣、毛衣、褲子和襪子,其中腰帶被系成了一個圈,似乎是用來綁著什麽——一定是我用豬蹄扣綁架了宋科長,接著實施了犯罪行為。
關鍵是翁施還沒去學豬蹄扣這玩意兒到底怎麽操作,他怎麽就能拿腰帶綁了宋科長呢?
翁施屬實是苦不堪言,難道我就是傳說中無師自通的犯罪天才?
豬蹄扣,操你媽。
翁施邊揉了揉一陣陣發酸的尾椎骨,邊在心裡罵道。
在接下來的八分鍾裡,犯罪嫌疑人翁施以驚人的速度完成了畏罪潛逃前的準備活動。
前五分鍾用在了找衣服穿衣服上。
首先,他在散落的滿地都是的衣物裡隨手撈了件毛衣套上,由於過分慌亂,導致腦袋和左手同時從領口裡鑽了出來,穿了三次才穿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