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施難以置信:“沒了?”
宋堯回答:“沒了。”
翁施震驚:“沒了?”
宋堯無奈:“沒了,就是沒有了,什麽也沒有了。”
“不是,我知道‘沒了’的意思,”翁施眼珠子滴溜溜轉悠,“真的沒了嗎?”
宋堯擦乾手,拍了拍翁施的臉頰,提溜著他的衣領:“天都亮了,趕緊睡覺。”
翁施被他提溜進了主臥,塞進了被窩,全身上下就剩一個腦袋露在外邊。
“我去客房洗澡,你先睡。”宋堯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抬手熄滅了房間的燈。
翁施靜靜躺了一會兒,悄悄摸出手機,給肖義寧打電話,悄聲說:“喂?宋科長好像轉性了,怎麽辦呀?”
肖義寧信誓旦旦地說:“我就說我這招好用吧!你一提分手,宋科長立刻就對你溫柔了!”
翁施揉揉還在發漲的腦袋:“不是的吧?”
另一邊的客臥裡,宋堯打通了白艾澤的電話。
在假期凌晨五點半被吵醒的白sir:“……你最好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操!哥們兒的終身大事,”剛才還在翁施面前遊刃有余的宋科長急得跳腳,“你說重要不重要!”
電話那頭傳來尚楚睡意朦朧的聲音:“這麽早,誰啊?”
“阿堯,你接著睡。”白sir哄好他的Omega,輕手輕腳地下了床,“什麽事。”
“就當初,咱在警校,阿楚不是和你分過一次手嗎?”宋堯說,“你有被甩的經驗。”
被揭了傷疤的白sir:“宋堯,你是不是想死?”
“我現在也有這風險,”宋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你趕緊和我複盤一下,怎麽才能不重蹈你被甩的覆轍!”
三秒後,那頭傳來電話被掛斷的聲音。
“操!真他媽無情啊!”宋堯罵了一聲,再打過去,語音提示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兩分鍾後,尚楚罵罵咧咧地接起電話:“喂?”
“趕緊叫老白接電話,”宋堯嚷嚷,“不然你也別想睡了!”
“……白艾澤你他媽!”尚楚起床氣重得很,把手機扔給白艾澤,“滾滾滾!”
剛上床就被踹了一腳的白sir:“……宋堯,你很好。”
第94章 分手的理由
“你想明白沒有,他為什麽要和你分手。”白艾澤問宋堯。
宋堯點了一根煙,遞進嘴裡那一刻停住了,想了想,還是沒抽。
一身煙味兒,等會兒小呆瓜肯定不樂意讓他抱著睡覺。
“這不是想著呢嗎。”宋堯掐了煙,坐在飄窗上。
被踹下床的白sir心情糟糕,冷聲說:“也許是你想得太複雜,感情其實是很純粹的事。”
宋堯還以為經歷過感情陣痛期的白sir要發表一些高見,立即問:“嗯?怎麽說?”
“很簡單,”白sir冷哼一聲,調侃道,“你就沒想過是你人老珠黃,人小孩兒對你沒興趣了。”
“……白艾澤我操你大爺!”宋堯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他媽的就是個白眼狼!你記不記得你當初和阿楚分手之後那失魂落魄的樣兒,早知道我就不該安慰你,讓你自生自滅得了。”
白艾澤輕輕一笑,大概也是想起了他們共同經歷的二十歲。
那一年發生了很多事,阿楚離開首都遠赴新陽,在火車上用顫栗的聲音對他說“小白,我已經不是尚楚了,我不鋒利,也不熱,我生鏽了”;他瘋了似的找尚楚,一遍遍地告訴阿楚“你生鏽了我也要你”;阿堯擔心他出事,有段時間幾乎是和他寸步不離,就連夜裡去洗手間也要跟著。
那是他們支離破碎、在泥潭裡掙扎的一年,同樣也是他們窺見天光、真正奔赴理想的一年。
“已經十年了,老白,”宋堯望著窗外深沉的夜色,感慨道,“十年前我就不懂你和阿楚為什麽要分手,現在我也不懂他為什麽突然說要分開。”
“沒長進,”白艾澤笑他,“說說吧,怎麽回事。”
同一時間,主臥的被窩裡,翁施抱著手機,聽著肖義寧問他:“你想明白沒有,你為什麽要和他分手。”
翁施卷了卷被邊,好像這樣就能暖和點兒:“宋科長有喜歡的人。”
“可他也喜歡你啊,”肖義寧脫口而出,“再說了,就算他喜歡尚隊長,他倆也沒可能,你還有什麽可介意的。”
翁施搖搖頭,低落地說:“那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肖義寧哧了一聲,“翁,不是我說你,你這就忒小氣了啊,你得有點兒格局。”
“我不小氣的,”翁施把臉埋在枕頭裡,悶聲悶氣地說,“我願意把我所有的存款都給宋科長。”
因為宋科長在他心裡排在第一位,他願意把他的所有都給宋科長,如果宋科長心裡那個第一名的位置也能買下來就好了。
肖義寧聽他這聲音,就和悶在一口大缸裡發出來似的,生怕他又嗷嗷大哭一場,讓宋科長聽到了,指不定還以為自己怎麽欺負他了呢。
“沒事兒啊翁,”肖義寧連忙開導他,信誓旦旦地打包票,“面對感情問題,我手到擒來,我藥到病除,我華佗再世。”
翁施歎了口氣:“算了吧,我還是自己好好想想。”
肖義寧急了,質疑他的人格可以,但不能質疑他寧王殿下的專業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