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聆推他胳膊:“我叔叔等下來接我,我怕你不經大腦蹦出什麽話,我不好跟他解釋。”
張覺無法,三步一回頭走出一截路,又跑回來從超市貨架上挑了兩包吃的放椅子上,對照著價格標簽掃碼付款了才走。
文化街夜闌人靜,時聆盯著對面那盞昏黃的路燈,回想被刀刃擦過皮肉的瞬間。
長街盡頭忽而車聲長嘯,至近前,車尾一甩,商行箴摔上車門匆匆往超市旁邊的倉庫走,時聆大喊:“叔叔!”
忍過如火的痛勁,灌過似刀的夜風,破口的嗓音帶上來顫意,更像久等後終於見到人的委屈和激動。
商行箴腳步頓住,看清幽暗下的一團身影,他大步走過來,時聆發現他竟然還穿著早上的那身衣服,襯衫馬甲,只有外套不見了。
“哐”一下,商行箴奮力踹翻時聆身前的小馬扎,他在對方身前蹲下,平行視線中那隻獅頭的紅碧璽眼睛尤其凶狠,可抬起視線,過暗的燈光下時聆卻像是眼神戚戚。
收到消息時,他不顧一切趕來,甚至來不及問一句事由,此刻心跳未平複,他想托起時聆的手臂看看,最後伸手隻碰了對方的指尖:“怎麽回事?”
時聆的聲音和被觸碰的力度一樣輕:“叔叔,你好像很在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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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你敢的話
類似的話,商行箴二十分鍾前也從程慕朝嘴裡聽過一句。
上午洽談完,他一下午就悶在了程慕朝家,聊工作、談閑事,逗人家的寵物蛇、玩人家的遊戲機,程慕朝苦不堪言:“你晚上是不是還要在這睡?”
商行箴蹭吃秦玄點的下午茶,端著手機刷到了時聆的朋友圈:“看情況吧,你提前給我收拾個隔音的房間。”
他點開圍九宮格裡被圍在最中間的照片,看了眼配字就退出了,隻戴過一次的拍賣品被形容成廉價的義烏批發品,他氣得想屏蔽對方朋友圈。
借他上洗手間的空當,程慕朝瞥了一眼他的手機,等他出來就揭露他:“怪不得賴死不肯走,原來小情人就在這附近閑逛。”
商行箴說:“滾,當時不知誰跟對象冷戰跑來找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
晚上收到時聆消息,看清“變名酒吧”的定位,他二話不說抄上車匙就走,程慕朝問:“房間都給你收拾好了,幹嘛去?”
商行箴換好鞋子:“接人。”
靠在沙發看電視的秦玄轉過頭道:“你的外套!”
商行箴拉開門走了,依稀聽見程慕朝在裡頭笑話他:“可真往心尖兒放啊。”
此間暗燈下,時聆沒問他是或否,眼神卻在等他回答。
時聆扎著繃帶的左臂搭在膝上,商行箴重複發問:“到底怎麽回事?”
說真話恐怕會被限制下次出門的自由,時聆眼都不眨地撒了謊:“吧台邊緣有塊斷裂,我被劃到了。”
“你的同學呢?”
“我讓他們先回去了。”
“就不管你了?把你一個人丟在這?”
“我跟他們說,”時聆蜷起手指,用泛著麻意的左手抓住了商行箴的指頭,“叔叔會來接我,不用擔心。”
明明被抓的是指頭,商行箴卻感覺自己的心臟也被抓了一下。
他指了指邊上的零食:“他們給你買的?”
時聆看了看:“嗯,張覺買的。”
商行箴還不忘時聆的朋友圈裡那個叫張覺的幾度入鏡,他站起來:“不要了好吧?”
再昏黃的燈色也被商行箴悉數遮擋,時聆用目光追逐他,剛要說扔掉會浪費,面前人突然又俯下身來,繼而他腰間一緊,商行箴的胳膊勒住了他的後腰——
雙腳登時懸空離了地面,刹那的失重感後時聆反應過來自己被商行箴面對面地抱起,他不敢用左手,右手掛上了商行箴肩膀,雙腿也被迫在對方身後夾緊:“我腿沒受傷,能走。”
商行箴一手托著他,一手開了車門,把人塞進副駕後沒著急直身,撐住座椅沉沉地審視對方。
車廂內的光線比外面還要稀缺,商行箴的臉龐一大半浸潤在黑暗裡,時聆辨不清對方是在滯後地思考他的那句“在意”,還是自己胡編亂造的謊言出現了漏洞。
繼續對視會產生心虛感,時聆視線寸寸下移,左手握住了商行箴的領帶,右手捏住領帶結推上去:“叔叔,領帶松了。”
一雙手還未從領帶處撤離,左腕先被扣緊,商行箴一指勾扯開他纏在小臂的繃帶,繞了幾圈將紗布解開,垂眼盯了他被碘酒塗抹成土黃的傷口半晌:“這處理得有夠粗暴。”
車門合上,商行箴去後備箱取了東西,繞到主駕上車:“手搭上來。”
扶手箱上鋪散紗布包和繃帶,時聆筋骨放松,看商行箴攥著棉簽細致地替他清理傷口的血汙,手法比夏岩的要嫻熟。
他不免疑惑:“為什麽車上會有包扎用品?”
“習慣了。”商行箴換一根棉簽,舊的扔滅煙盒,“我以前在部隊呆過,參加野外生存訓練時每個人都會隨身攜帶急救包。”
這是商行箴在他面前提到過去,時聆想起周十五臉上的疤痕,也記得對方透露過商行箴身上有陳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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