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箴打開請柬先看時間,這個月二十七號,他說:“沒什麽意思,讓副總去。”
溫特助早料到商行箴這種反應,所以特地過來送一趟請柬,沒讓顏秘書代勞:“商先生,我向主辦方負責人了解了下,這家科技公司給齊晟也發了請柬。”
商行箴一挑眉,收回正欲擱下請柬的手,重又打開細細看了一遍。
具體時間、地點、可否帶家屬或伴侶……
他摸了本便簽寫下寥寥幾筆,撕下來往筆電上一拍,揮手讓溫特助退下後,他拿起手機給周十五發了個消息:今晚我自己開車,不用來接。
周十五估計沒在遊車河,秒回了:那我就接那小屁孩吧!
商行箴同樣秒回:也不用,我去接。
感謝:嘎吧的1袋魚糧,大考官讓你別拍皮球了的1袋魚糧,企鵝煎蛋的1袋魚糧,伶夙好困的1袋魚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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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老公晚安
錦竹軒跟繪商大廈就隔了條馬路,從辦公室下來,算上等紅燈的時間也才五分鍾步程,連油費都省了。
中午日頭正烈,商行箴一進包間就松領帶挽袖口,沈律師稍後到,溫特助利落地給幾人添上茶。
繪商有獨立的法務部門,通常用來處理頻發事件以及和公司主營業務相關性強的涉法內容,而在這些企業必需的日常法律事務工作之外,難免會碰上訴訟方面的情況,為此商行箴還特地聘請了個私人法律顧問。
雙方對彼此都足夠信任,沈律師不單為繪商處理經營過程中的法律風險或糾紛,有時也給商行箴提供一些非公開事件的答疑。
等上菜的空隙,溫特助把繪商最近的項目拿出來跟沈律師聊了聊,商行箴在邊上聽著,沒怎麽作聲。
等菜上齊,溫特助把散亂的文件摞起收回公文包,嫋嫋香氣間換上拉家常的輕松氛圍。待餐盤皆空,商行箴終於把正事擺上桌面,問道:“沈律,那事兒有結果了麽?”
指的是齊康年的財產繼承事宜,沈律師和齊康年立遺囑時填寫的執行人是同事,能打探到一點風聲:“這事現在應該不用捂著了,齊老把大部分財產都留給了他兒子。”
商行箴問:“哪個兒子?”
沈律師笑道:“能有哪個,就齊文朗,齊總——哦,現在該喊齊董了,齊老生病住院那段時間,是他一直代為打理公司的事務。”
一家企業的董事長得持股至少67%才有絕對控股權,齊康年生前佔有齊晟68%的股份,其余零零散散都分在幾個親戚手中。
按沈律師那說法,商行箴確認道:“齊康年把那68%都給齊文朗了?”
“如果不出現意外狀況的話,是這樣沒錯了,下周就會完成公示。”沈律師說,“還有房屋、儲蓄、債權那些……商先生,你具體想了解哪一項?”
這回輪到溫特助沉默,轉頭看向商行箴靜候下文。
商行箴喝了口茶,問:“遺囑上都有哪些人的名字?”
當然不是問立遺囑人和執行人,沈律師說:“齊老的妻子許屏、齊文朗、他二叔三叔……”
“齊家的小兒子呢?”商行箴說,“時聆?”
沈律師話尾被截住,握在茶杯上的手指蹭了蹭杯口,像是在思考。
良久,他說:“沒有他的名字。”
從飯店出來,恰逢交通燈剛剛跳轉,商行箴等在紅燈前,望著中央商務大街穿梭的車流。
關於遺囑沒提過時聆隻言片語,其實不用問為什麽,時聆是齊家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他還未成年無法辦理繼承手續,作為合法監護人的母親也聽聞在早年不知所蹤。
“商先生,”溫特助說,“聽老周說你把那孩子帶回賦月山莊了。”
他們這個年紀的人,總習慣為小自己幾歲或十幾歲的人賦予一個彰顯自己年長者身份的稱呼,比如溫特助會喊時聆“那孩子”,周十五會喊“小屁孩”,在他們眼裡,時聆就是個不會構成任何威脅的人物。
商行箴不知道齊家的人是怎麽稱呼時聆的,但他似乎做不到這樣輕飄飄的用一個代詞蓋過時聆的名字,不管褒義或是貶義,即使他依舊抵觸時聆無法改變的、與齊康年的血緣關系。
他說不清是為什麽,就是不想。
“他的嘴巴還是這麽閑不住。”商行箴道。
溫特助沒聽出責怪之意,便安心給周十五說好話:“老周懂分寸的,他擱我們跟前才這樣,興許是憋得太難受了,畢竟……”
畢竟周十五右半張臉被毀成那樣,常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更遑論跟他交流。
商行箴笑了一聲,溫特助有眼色地閉了嘴。
商行箴承認道:“我確實把時聆帶回去了。”
溫特助試探地問:“為了對付齊家?”
商行箴知道對方性格文雅,算是把話說得很客氣了,哪怕在背後也不會說一句他身邊人的不是。
但在這件事上,商行箴有很明確的定義:“不管他在齊家的地位是貴是賤,我必須讓他在中間起作用。能不能帶來效益另說,反正暫時不能把他扔掉。”
話音剛落,前方交通燈亮起綠光,為他發出可通行信號。
三十多度的天氣,掛在高空的圓日總像是搖搖欲墜的,就算是穿過玻璃和飛塵,陽光直直打在臉龐的每一寸還是會讓人頭腦發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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