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聆簡化道:“跑步。”
周十五松了口氣:“跑多遠啊?”
時聆將手背搭在額頭上:“一百米。”
“就一百米累成這樣兒呢?”周十五自賣自誇道,“哎我當年在部隊,每天早上十公裡不帶喘的——你跑第幾了?”
“一。”時聆把周十五類比清晨的鬧鍾,煩得不行,“你別說話了,安生開車。”
周十五嘟囔道:“媽的,好想念商先生啊。”
時聆沒忍住:“就知道你暗戀他。”
周十五又差點原地起跳:“你他媽別亂說!是因為他在的時候你更討人喜歡!”
鬼使神差地,時聆扯回點神思:“討誰喜歡?”
周十五忙著盯路況呢:“我哪知道你想討誰喜歡。”
發燙的額頭抵在冰涼的車窗上格外舒服,時聆那丁點兒神思又錯亂了,突然生出一絲衝動,想把扔掉的海浪掛飾撿回來,保修期還沒過呢,說不定能修好。
他輕聲說:“鬼知道呢。”
明天休息!下周一再把叔叔放出來昂!
感謝:企鵝煎蛋的1袋魚糧,沒事啊的1袋魚糧,墨曉的1袋魚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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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想我了嗎
上午吃的一粒退燒藥不敵下午那區區百米的馳風狂奔,時聆顛簸一路總算望見賦月山莊的大門,到家來不及換鞋襪,他撂下書包往客廳沙發直直一栽,把孟管家嚇得不輕。
除去偶爾轉悠別墅東南側的泳池或為花園麗景駐足一時半刻,時聆哪天回家不是先往房間裡鑽,今天這架勢屬實罕見,孟管家不敢輕視,扔下手中活兒上前一摸時聆的腦門。
不過二十分鍾,醫生匆匆趕到,給時聆測了溫、掛了水,開藥後叮囑些注意事項便走了。
時聆一整個白天頂著發脹的頭腦,就專程等著回來的這一覺,在沙發上調整了個舒服姿勢就沉沉睡去,隻依稀聽見醫生對孟管家說他燒到了三十九度多。
昨晚他渾身是水被商行箴從屋外抱上樓,家中傭人有目共見,孟管家不知泳池一隅發生了什麽狀況,他不問,但推測時聆高燒必定與落水一事有關,那他不得不報。
孟管家以短信形式知會過商行箴,但沒料到對方當即就回了電話不厭其詳詢問良多,臨掛斷時交談湧入短暫空白,商行箴說:“孟叔,你晚上起夜替我上二樓看看,順便給他關個燈,他習慣了有人幫他關燈。”
昨晚商行箴臨時計劃出差,沒顧上給孟管家留什麽話,後者問:“商先生,你大概幾號回?”
商行箴看中的一塊地皮明天下午才競拍,他沒理由拱手讓人:“我這兩天脫不開身,最早得後天上午。”
沙發不比溫床,但時聆黏在上面睡足無人打擾的兩個小時,晚飯後退了燒恢復點血色,但依舊蔫頭耷腦,拖著步子上了二樓打算洗個澡繼續睡。
經過商行箴的房間,他在緊閉的門外駐足半晌,才拾步回了自己那屋。
他還沒忘放學途中冒過什麽念頭,朝桌底一看,廢紙簍裡套了新的垃圾袋,裡面乾乾淨淨的,哪還有他昨晚負氣扔掉的掛飾。
半夜孟管家依言上二樓給時聆關燈,其實他很少起夜,為此還調了個鬧鍾,怕起早了時聆還沒睡。
結果門縫下沒透出一絲光線,時聆早就自覺關了燈,孟管家撓撓眉心,拿不準要不要告訴商行箴被打臉的事實。
為時兩天的校運會落下帷幕,嶠中學生收斂玩心回歸學業,時聆自知身體狀況,請了假沒回去,反正今天周五,連上明後天的周末剛好歇個夠本。
請完假,他發消息讓夏攬幫忙弄個課堂錄音,夏攬回道:你給個地址,我晚點兒把作業送過去。
時聆覺得行不通:太遠了,跑一趟麻煩,我下周一回學校補。
夏攬:周五又不用晚修,麻煩啥,況且有大事跟你商量。
看來不是三言兩語能道清的正事,時聆撇下手機趴露台上朝花園喊:“孟叔,叔叔什麽時候回來?”
孟管家高聲道:“最遲明天中午。”
時聆放心了,只怕商行箴為人嚴肅,反而把辛苦送一趟作業的夏攬搞得不自在,他把地址發給夏攬,編輯道:你來吧。
樓下花園,孟管家提著噴壺暗暗推理,時聆有商行箴聯系方式卻偏要問他,看來兩人矛盾未除,但既然時聆主動問起,肯定是有破冰之意。
於是他放下噴壺,掏出手機給商行箴發了個消息:小聆說想你了。
他考慮周到,有了他的推進,身在遠處的商行箴只要給時聆打個電話發條短信,這層隔閡自然就摘除了,很淺顯易懂的道理,商行箴一定會懂的。
薄暮冥冥時,時聆收到夏攬消息,說快到賦月山莊了。
一天下來時聆養足了精神,他算著時間,跑下樓穿過庭院去開門,孟管家看他活蹦亂跳,欣慰道:“要出去?”
時聆拉開門,答:“不是,我同學給我送作業來了。”
原來如此,孟管家建議:“都這天色了,要不留你同學吃完飯再走吧,我讓廚房多備倆菜。”
話剛說完,門外隱有動靜,接著是夏攬的聲音:“是這吧。”
聽腳步不止一人,時聆心頭微動,向門外邁一步,果見張覺和陳敢心也背著書包跟在後頭,正齊齊仰臉打量夜幕下披上光色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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