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五分鍾不足以支開商行箴,時聆扯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按學號,很久才輪一次。”
“哦,行吧。”周十五說,“都你一個人搞完全部啊?掃地拖地、擦窗台擦講桌什麽的……”
“我就負責擦黑板。”時聆看見小羊了,瞬間抬起脖子,就差把腦袋探出窗外。
而周十五在前面差點被他的話氣吐血:“你擦黑板要半個小時?用腳擦的是吧?還是說抹布就眼鏡布一般大啊?”
“你氣什麽呢,”時聆無所謂道,“我動作慢,就愛擦半小時。”
“你這……”周十五及時刹住嘴才沒把小屁孩喊出口,“我以前在部隊,頂多三分鍾就要搞好自己的內務去出操,哪像……”
“部隊?”時聆打斷他,轉過身來扒住前排的座椅,“你以前當過兵?”
“是啊,”周十五引以為傲,“我射擊成績全連隊第一。”
“你幾歲入伍的?”
“十八,高中畢業後。”周十五說,“我高考成績不太行,也不知道能學啥,就跑去當兵了。”
時聆默默計算了下,周十五今年剛滿二十六,他給商行箴幹了……不,是給商行箴當了六年司機。
“你退伍就來叔叔公司應聘了?”時聆問。
每次聽到時聆喊商行箴叔叔,周十五都特想笑,但他憋住了,隻眼尾飛著笑意:“不啊,我走了後門。”
時聆瞪大眼,看著後視鏡中周十五眉飛色舞的樣子卡了殼。
“前兩年是我爸給商先生開車的,”周十五說,“後來就換我頂上了。”
“……哦。”時聆知道自己又誤會了,都怪商行箴沒讓他搜出丁點兒桃色新聞,“我以為你是叔叔的第一任司機。”
周十五不知時聆的話帶著引導性:“不啊,我爸才是。”
時聆記得繪商可不止成立了八年,他問:“那沒招到司機之前叔叔都自己開車嗎?”
“什麽沒招到司機,繪商的大老板一直都有專人車載車送的好吧,”周十五說,“不管是商先生,還是以前的……”
他猛然住口,訕笑了聲:“算了,跟你說那麽細幹嘛。”
時聆松開抓在前座的手,坐回去:“誰知道你,話那麽多。”
周十五“靠”了聲:“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商先生讓我多陪你聊天解悶。”
時聆一愣,無措地抓了抓勒在胸前的安全帶。
高三的教學樓像一座不滅的燈塔,時聆這麽早回去已經看到班裡亮了燈,幾個女生正埋著頭刷題。
今天還沒輪到他值日,時聆看了看值日表,夏攬負責打掃走廊,他抄起工具就出去了。
剛掃到樓梯口,夏攬端著碗食堂打包的生菜粥跟陳敢心肩並肩上來了,吃驚道:“時聆兒你怎麽還幫我把衛生搞了啊?”
時聆將垃圾撥簸箕裡:“我無聊。”
夏攬一臉感動:“那拖地……”
時聆將笤帚靠牆一放:“你自己來。”
陳敢心哈哈大笑:“你要是真幫他把地給拖了,我就得懷疑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了。”
“你也跟張覺一樣中毒了是吧。”時聆走過去,“你們剛剛在看什麽?”
陳敢心遞給他一張紙:“國慶放假通知。”
“這麽快?”時聆看了看,毫無懸念地,放七天,補兩天課。
“還沒下發,不知哪個老師掉樓梯上,憨寶撿的。”夏攬一手搭對象,一手搭好友,低笑了兩聲。
陳敢心一聽他這麽笑就知道怎麽回事:“你是不是又在琢磨國慶上哪玩?”
夏攬作為班裡的學習委員,竟帶頭玩時貪日:“可不是麽,小長假。”
“聊什麽呢。”張覺也回來了,自覺地湊上前加入討論。
陳敢心近墨者黑:“在討論國慶上哪玩。”
張覺作為隔壁班除英語外處處拔尖的班長,摩拳擦掌道:“我也去。”
夏攬拍了把他的後背:“少不了你。”
三人一同抬頭看向時聆,時聆剛才走神了,迷茫道:“幹嘛?”
夏攬說:“國慶約好了。”
陳敢心附和:“你周六就沒跟我們一起看午夜場,這次不許單飛。”
時聆問:“幾號?”
其余三人相視幾眼,夏攬提議:“這樣,我們一號先各自把作業寫完,可以連麥互相監督,然後二號輕輕松松去玩。”
張覺點頭:“我覺得可以。”
時聆不確定商行箴會給他多大限度的自由,他還在不斷試探;也擔心到時會有變數,怕開了空頭支票,所以折中回答:“你們先定好上哪玩。”
早讀鈴響,四人作鳥獸散,陳敢心是語文課代表,拿上書就站到講台前帶讀。
開頭幾分鍾的讀書聲總是稀稀拉拉的,時聆也算濫竽充數的那個,他的腦子攪成一鍋爛粥,一會兒想那份借貸合同,一會兒想周十五早上的欲言又止,一會兒想夏攬他們的國慶計劃。
最後捕撈到險些被遺忘的冷餐會,像是有預警般,他的眼皮輕輕一跳。
感謝:企鵝煎蛋的1袋魚糧,你不要臉的樣子真好看的貓薄荷和魚糧,你在心臟間的1袋魚糧!!!
感謝大家的收藏評論海星星!!!
第15章 高定私藏
班會下課比較早,時聆留在教室寫了會兒綜合卷,等到六點才收拾書包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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