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商行箴給他留著酥脆的春卷,“我以為你跑外面遛彎迷路了。”
時聆看著被商行箴共同用過的餐具,有些憤憤不平:“我沒有,你說過讓我呆在你身邊哪都不許去,我沒走遠。”
商行箴一愣,隨口說說的話怎麽能算承諾,他自己都沒擱心上,沒想到時聆當了真。
注意到時聆手裡的兩杯熱飲,他問:“給我的?”
“嗯。”時聆將紅茶向前一推,“工作人員說能另外加奶加糖,我不知道你口味偏好,就隻放了橙片。”
“這樣剛剛好。”商行箴一刻鍾前還主觀臆測過時聆的心思,現在時聆體貼地為他帶回一杯熱茶,他的道謝卡在喉間不上不下。
直到從時聆手中接過杯子,無意觸碰到對方微涼的指尖,商行箴出口的只剩下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關心:“手怎麽這麽冷?”
“不是你讓我去找秦玄哥的嗎?”時聆擱下燙手的熱牛奶,戳一塊春卷咬下一口,伏在小餐桌上含糊道,“我跑遍整個場子都沒找到他,就挨個露台轉了一圈兒。”
看著時聆束在白襯衫下的單薄身形,商行箴百種滋味在胸腔碰撞,酸脹、鈍痛、動容,唯有最初的怨尤被擠得快無處落腳。
沙發椅就那麽點地方,他搭在椅背上的手稍往下就能握住時聆的肩頭。
紅茶入喉,有橙片的中和而變得澀中帶甜,商行箴放下杯子,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揚開往時聆肩上一裹,手掌順勢落下撫過對方的脊背:“別吃了,去換一盤新的。”
時聆護著盤子不放:“等我吃完這個。”
“這個放冷了,拿點熱的去。”商行箴拍拍他後腰,“走了。”
“哦。”時聆乖乖起身,“他們呢?”
“秦玄在外面被客戶的電話纏上了,程慕朝出去找他。”宴會廳裡暖氣很足,商行箴解開袖扣將袖子往上折,“這裡沒意思,他們可能順便離場,你要是也覺得沒意思,等下吃飽了咱們也早點走。”
時聆趁著等他挽袖口的間隙,急急灌下大半杯牛奶,擱下杯子一抬頭,碰巧瞥見不遠處顧著跟人虛與委蛇打交道的齊文朗。
幾乎是在對方感應到他的目光看過來的刹那,時聆抬臂勾上商行箴的脖子,撩起眼簾似體諒似撒嬌:“叔叔,你不是要談生意麽,我不無聊,我跟在你身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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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抽去皮帶
冷餐會持續到夜裡十一點,狄希斯酒店樓下停滿來接送的車子,也有候在台階下的代駕。
主辦方提供的洋酒種類太少,商行箴這些年嘴挑,沒喝別的,隻多調了兩杯英式紅茶,除橙片外還加上了茉莉,不然嘴裡太澀,時聆趁他不備湊上來時他總錯覺自己下一秒就會弄髒對方的蜜桃香。
雖然後來什麽都沒發生。
商行箴被前來攀關系的企業代表遞了不少名片,他全部塞進披在時聆身上的西裝口袋裡。
酬酢之間,有人戴著有色眼鏡明知故問他身旁的年輕男孩是誰,他隻笑不語,但時聆會比他更積極用行動去回應這個問題,往往纏著他的腰揚起漂亮的脖頸,解圍般說一句“好困,好想回家睡覺”。
商行箴來參加冷餐會的目的沒達成,宴會廳沒有固定座位,大家都能自由走動,他好幾次在人群中捕捉到了齊文朗的身影,齊文朗也屢屢朝這邊投來眼神,但時聆的目光像是隻黏在了美食或他身上,儼然沒留心自己被人注視著。
回程路上比來時更寂靜,這樣的路途商行箴在這八年間走過很多遍,可今天落在路面的引擎聲似乎沒那麽孤獨。
賦月山莊處處是引路燈,車子降速駛入別墅車庫,熄火,發動機停止運作,商行箴轉過臉,在周遭寧靜下聽到了時聆淺淺的呼吸聲。
他的外套穿在時聆身上略顯寬松了,袖子也長,時聆的手背被袖口罩得嚴實,露出的幾個指頭抓在褲管上。
商行箴繞到副駕拉開門,扶著椅背俯身:“時聆。”
時聆半途就困了,睡得有點懵,商行箴沉聲喊他,他也只是翻了翻眼皮,半夢半醒中意識到面前的是誰,他伸出雙臂環上商行箴的脖子:“想要你抱。”
“……”商行箴維持著俯低的姿勢壓得脖子酸疼,時聆唇上那股桃香像是變得很淡很淡,他湊近點,鼻尖快要碰上了對方的,還是聞不到那絲甜味。
按著椅背的手下滑,商行箴勾住時聆的肩膀,兜著對方的腿彎一使力,將人從副駕上抱出來。
家裡的人已經睡了,孟管家為他留著燈,商行箴把時聆抱回臥室、送到床上,手中陡然一輕,他撐在時聆上方喘了口氣。
不是累的,是忍的。
他剛接管繪商的那兩年時常應酬,洋的白的混著喝,回家倒在沙發上,那時他還沒搬進賦月山莊,也沒有孟管家熨帖的照顧,他半夜醒來仍是一身酒氣,抬不起力氣去脫掉身上礙事的外衣和鞋襪。
雖然時聆不是醉酒,但這麽睡著不舒服,商行箴平複了心緒,將外套從時聆身上扒了下來。
抽去皮帶,褪去鞋襪,他勾住時聆的褲腰正要拽下,忽然一隻沒什麽力氣的手覆上了他的手背。
昏暗中他辨不出時聆的眼神是清明亦或迷茫,但對方的嗓音黏糊得像是在引誘:“叔叔,你幹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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