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箴隻好坐單人沙發上:“媽你別吃太多這個,喉嚨上火又嚷嚷唱不了歌。”
商宇腦子轉得忒快,攬著荊漫的肩膀說:“伯母,咱們在說我哥家裡養的那隻小羊呢,特黏人特可愛。”
“小羊!”桃酥聞聲跑過來,“小叔,有沒有小羊的新照片,讓我看看嘛。”
商宇把小侄女招來自己身邊:“來來,我這一堆,你喜歡哪張,我給你傳小天才上去。”
荊漫耳朵很靈:“小羊名字叫貝貝?”
商行箴說:“你聽錯了,商宇剛說的是瑞瑞。”
商行箴的生日不像桃酥那樣要吹氣球掛彩帶,一家人圍坐一桌,酒足飯飽便算慶祝過。
桃酥愛看的電視劇八點半開始,她擦擦嘴,一溜煙跑出了餐廳。
商宇眼饞商問鴻快拚好的小醜樂園,推著他大伯的手臂攛掇對方帶他一起組裝,商行箴在桌下踹他:“你坐好。”
接收到眼神示意,商宇忙坐了回去。
之前在電話裡商行箴就有表明今晚有話要說,杯盤狼藉被保姆撤去,可除了個小的,誰也沒離開餐桌。
商宇坐在商行箴對面,對著他哥悄悄握了握雙拳,以資鼓勵。
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商行箴緩緩掏出手機,將上午程慕朝發過來的新聞資訊轉發到家庭群裡:“你們都點開看看。”
一桌子都是文化人,隻幾分鍾就讀透了這則資訊,商問鴻摸著下巴,問:“齊晟業績一落千丈,不會是你從中作梗吧?”
“光我一個人的力量肯定不夠。”此前商行箴選擇向家人隱瞞,是因為計劃過程還不穩定,現在進度趨於飽和,他刪繁就簡,將他近一年來集結多方的合作複盤了一遍。
這個計劃將齊家所有近親都拖下了水,縱然殘忍,但一定程度上是在防止齊晟重新崛起,何況當年商行知被逼上絕路的事,是他們所有人心頭一道難愈的傷疤,在場沒有人會對齊家萌生悲憫之心。
“現在問題是,”商行箴頓了頓,“齊康年有個才成年沒多久的小兒子,他在家裡從小不受重視,是被齊家人欺凌著長大的,針對這種情況,你們認為我應該連坐還是仁慈?”
桌上靜默須臾,荊漫問:“怎麽一直沒聽說過他還有個小兒子?”
商行箴不願時聆被扣上“私生子”的稱號,說:“他和齊文朗不是同一個媽。”
從頭到尾沒吭過聲的祝有期輕聲道:“既然受盡齊家屈辱,那他跟行知當年有何區別?不過是一個離齊家遠一點,一個離得近一點,本質上都是受害者罷了。”
商宇大聲道:“我同意嫂子的觀點!”
商問鴻考慮事情更周全一點:“行箴,我不是支持你當十惡不赦的壞人,可既然你分享了你的計劃,我也就提個想法——雖然那小孩在那種環境下長大,但誰能清楚他對齊家抱有的態度?”
商宇急得默默念經,相比下商行箴冷靜得多:“其實這次計劃萬全,他幫了大忙,如果不是他,也許我至今還毫無頭緒。”
商宇刹住了不斷抖動的腿,暗暗松了口氣。
荊漫的目光從商宇倏然一松的十指中挪開,傾身捏了捏商行箴的手臂:“行箴,按你想的來就好,總之不要有負擔,比起肩負仇恨,相信你哥哥更希望你開開心心。”
告別家人坐進車裡,商行箴靠在主駕上疲憊地閉了閉眼。
副駕上窸窣作響,商行箴轉過頭去:“你幹什麽?”
商宇邊看手機邊解安全帶:“我自己叫車了,算我求你了你趕緊回家吧哥,就剩倆鍾頭你不跟貝貝過啊?”
商行箴給商宇解了車鎖:“他不知道今天我生日。”
“知不知道重要嗎?重點是這個日子你真的不想跟他過嗎?”商宇推開門蹦下車,“不跟你廢話,我走了啊,你趕緊回去!”
車門摔出巨響,扇起的風搖動了後視鏡下的掛飾。
商行箴攥了攥方向盤,似乎在向家人述說了那番話才開始清醒,他讓時聆滾出去,可除了賦月山莊,時聆還能去哪?
他承諾過賦月山莊的門永遠為時聆打開,承諾過永遠不會把時聆拋下,如果時聆真的走丟了,他又要上哪裡去找?
說不清何來的衝動驅使,商行箴給油疾馳出去,路上無數次看向中控台上的時間。
到別墅車庫,商行箴歪歪扭扭擺停了車子,將車匙往玄關櫃上一扔就向樓上而去,甚至沒有發現二樓的窗戶已然黑了燈。
時聆的房門緊閉,商行箴堪堪停步,抬起手正欲敲門,卻在留意到門縫漆黑的刹那頓住。
是睡下了,還是搬出去了?
忽然,門開了,商行箴抬眼,時聆赤足站在當間,周身被昏暗包裹,可在他看來依然分外灼眼。
區別於商行箴穿戴整齊連鞋履都沒來及換下,時聆僅僅是穿了那條商行箴為他洗淨的內褲,如此坦然地立在他面前。
在握住商行箴領帶的一霎間,時聆的勇氣又攢足了。
感謝:企鵝煎蛋的1個魚糧,祝福大家健康快樂的1個魚糧,nomino的1個魚糧,多余歲的1個魚糧,SerenaG的1個貓薄荷,微棠WT的1個魚糧,青花魚08benyr1jx7T的1個魚糧!!!
感謝大家的收藏評論海星星!!!
第78章 嚴正聲明
領帶因被時聆猛然拽動而抽緊,商行箴被動地跨進門內,房門在身後“嘭”地甩上,黑暗一同淹沒了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