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也是,沒跟人家說你名草有主了啊。”
“這還怎麽說,一個個敲過去廣而告之嗎。”
“低調,看來是真愛。”蘭亭揶揄他。
“那也得看他願不願意公開。”
說完這話,周其琛想了想,其實他見了郎峰的父母,郎峰在去阿姆的航班上順手把他就介紹給同事,對於郎峰來說,他們已經算是公開了吧。只不過,是自己這邊知道的人還比較少,一隻手能數得過來。他也沒想過怎麽公開,因為公開了就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這事兒就真的成真了。往後,郎峰就真正是他的人了,他要負責到底。別人怎麽看是別人的事,他得過了自己這關。公開戀愛,跟所有人說這人是我的,我們在一起了,這想法很簡單,很有誘惑力,也有點讓他望而卻步。
喝了一會兒以後,他把手機拿出來一看,有三個未接電話。再一看消息,郎峰說在他家樓下。蘭亭一看他臉色,就猜到了:“你男朋友啊。”
周其琛一邊收手機,一邊披了外套站起來:“我真得回去了。”老這麽逃避也不是個事兒,郎峰找他找不見,有多著急他也能想象。周其琛隨即放下半杯酒,要叫代駕回家。
蘭亭擺了擺手說:“我送你。”
他開著輛很騷包的靚藍色跑車,唯恐別人不知道似的,一路飛馳到小區門口。
和周其琛失聯的第三天,郎峰等不及了,從新加坡單買了張飛北京的票。他飛完自己規定的那一班,衣服都沒換就坐上了去往北京的飛機。只有廉航的經濟艙有位置,他就在客艙閉眼補眠。人有心事的時候,是睡不好覺的,所以他全程都處於將睡未睡的狀態。疲憊是真的,可是疲憊要排在心焦之後。
到了周其琛公寓,郎峰給他打電話還是不接,他就用備用鑰匙開了門。門口堆著幾天的信,還有收拾好的一個行李箱,可是不見有人影。
郎峰向來都不是在戀愛中會過度焦慮的人,可如今這景象實在是難以讓人放心。周其琛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在家裡找不見人,他隻好又回到車裡,想去他們公司等等他看。
結果,郎峰從他們公寓裡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幅場景。本來他還在想這麽中規中矩的筒子樓小區怎麽住了這麽個性的車主,下一秒就看見周其琛從這靚藍色跑車的副駕走下來。
“我操……”周其琛隔著老遠看見郎峰站在他家單元門口,就開始罵蘭亭:“你丫能不能換個車啊下次,別這麽招搖過市。”
蘭亭也罵:“操,怎麽這麽寸,那不還是賴你不看手機不接電話。現在掉頭還來得及麽,別讓你家那位誤會啊。”
周其琛擺擺手說:“得了,看都看見了,我介紹你們認識吧。”
看到郎峰的那一刻,周其琛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他似乎是要說點什麽,又似乎不是。
沒等他開口,周其琛搶先說了:“我朋友蘭亭,認識挺久的了。蘭亭,Evan。”
郎峰伸手,卻是報了他大名:“郎峰。”
第33章
郎峰靠近周其琛的時候,還能聞得見他身上的酒精味。可是,蘭亭還在,他就沒說什麽。等蘭亭前腳開走,郎峰轉頭就進單元門了,是周其琛跟在他後面。
他能感覺到郎峰周身的低氣壓。自打他們在一起第一天,他沒見過郎峰這麽生氣過。
所以,也是他先開的口:“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昨天不是還在飛嗎。你……剛剛下樓是打算去哪嗎?”
“我……”郎峰被他這麽一問,差點忘了他剛剛下樓的意圖。他得有好些年沒這麽氣過了。“我進了門,看到你行李箱,但是你人不在。我是想去公司再等等你的。過去三天你幾乎一點音訊都沒有,我找都不知道去哪找。到底是怎麽了?”
周其琛想到了他會問這個,可他沒想到他進門沒有兩步就問了。他甚至沒醞釀好怎麽解釋。
“你先坐,我給你倒點水。”
“不用了,過來的飛機上坐了好幾個小時了。”
“那……要吃點東西嗎?”周其琛又試探性地問他。
郎峰這次乾脆沒回答:“你到底去哪了,不能告訴我嗎?”
周其琛歎了口氣說:“沒有不能說的。我……回沈陽了。我爸出了點事。”
郎峰想起來郎逸之前跟他說那一番話,然後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你至少也跟我打個電話,多發幾條消息,就這樣一句話不說然後和外界隔絕聯系,真的很讓人擔心。”
“抱歉。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跟你說。”
郎峰看著他,半晌,突然開口問:“你耳朵好點了嗎?”
“嗯,好得差不多了。”
“具體怎麽了,現在能跟我說說嗎?”他生氣歸生氣,問問題的時候態度還是一絲不苟的,語調也不厲害。周其琛突然想,郎任寧對郎峰或者郎逸生氣的時候,估計也是這幅模樣,白襯衫袖口一卷,眼鏡就放在桌面上,慢條斯理地分析他們的行為到底哪裡不對。無論立場如何,郎峰不會把他的立場帶進情緒裡面,不會跟他惡語相向亦或冷漠對待,這也是郎峰的厲害之處。
“就是你走的那個早上,我突然接到我姑的電話,說我爸心梗,做了緊急手術。她問我在哪,能不能回去。明面兒上是關心我,實際估計是找我要錢的。手術費加上ICU住院費二十來萬,得先有人墊一下。我家沒人出得了這個錢。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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