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禾花了很長時間接受這件事情,而後他換了一家醫院重新檢查,也在那裡進行了長期的治療。
***
三號休息室裡只有兩個收拾東西的選手,關上門後,溫敘說:“不用你送了,有人來接我。”
來之前他沒有告訴溫敘,他也沒有想到這茬,梁準唇角一僵。
他將花放在了座位上,對著溫敘說:“好,那我送你回酒店吧,車就停在門口。”
溫敘點頭,他垂眼掃了一眼那幾束花,指腹摩挲著信封,“隊長,我還有一束花在場館,可以幫我把這些先放進車裡嗎?我拿到那束花去找你。”
“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溫敘的唇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我自己去。”
返回到退場的那條通道,將近一半的燈都已經關閉,只有幾位打掃現場的工作人員。
好在溫敘來得及時,眼看著那一束玫瑰被拿起,溫敘上前道:“不好意思,這是我的。”
“我還以為是別人丟的呢,拿好了啊。”
“謝謝。”
溫敘拿著一束玫瑰往回走,“啪”的一聲,通道盡頭的燈倏地熄滅。
瞬間陷入黑暗後沒有適應,溫敘不適地閉了閉眼。待他反應過來時,一個黑影出現,也將通往後台的門關上。
四周徹底暗淡下來,只有門縫透來的微弱光亮。
聞到那陣熟悉的清冷味道後,溫敘臉上的笑意隱匿在黑暗中,露出了得逞後的竊喜。
溫敘表現得慌張無措,他抬手想要去開那扇被關上的門時,無意觸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四周闃然無聲,幽閉的空間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玫瑰的濃烈香氣彌散開,如同溫敘失控的Alpha信息素侵蝕理智。
溫敘的手腕被猛地扣住,不容抗拒的力量迫使他向那個胸膛靠了過去——
適應了這樣的環境,溫敘也終於辨別出了陸清禾的那張臉,那雙眸緊盯著自己,沉鬱深黯。
梁準出現之前陸清禾就有話想說,在梁準說要送自己回家時,陸清禾本就冷峻的臉上又添了幾分不明的情緒。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這讓溫敘想到了陪陸清禾來場館找東西的那天,陸清禾也是這樣看著自己。
沉默,忍耐,不悅。
壓迫感一絲絲地滲透,由內而外的些許躁動讓溫敘無法自持。
他們都是Alpha,即便沒有信息素干擾,在陌生黑暗的環境中被鉗製住,本能的抗拒感讓溫敘開始掙扎。
溫敘在掙脫時手裡懷抱著的包裝紙發生細碎的聲響,花瓣也隨著反抗的動作掉落了幾片。
陸清禾沉冷的聲音在此刻響起,“跟我回去。”
溫敘佯裝出試探的口吻,“你是……陸清禾?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陸清禾驟然打斷溫敘,他的手指發力,溫敘的手腕感受到一陣痛感。
溫敘輕微地動了動手腕,手腕處的骨骼轉動時掠過陸清禾的指腹,他輕聲地說:“能不能先松開我?你弄疼我了。”
陸清禾愣了一下,隨後松開了扣住溫敘的手。
“我以為是打掃的工作人員,”溫敘邊說邊後退一步,他踩到了什麽,腳步踉蹌了一下,“掉了一朵花。”
這句話將微妙的氣氛打破,溫敘蹲下身撿花。
帶動周身的氣流下沉盤旋,也讓玫瑰的氣味盤旋縈繞。
面前的身影突然向下,被那陣熟悉的味道擾得心緒不寧,陸清禾深吸一口氣,也跟著溫敘一起蹲了下來。
兩隻手在地上不斷摸索,冰冷的瓷磚上散落著柔軟的花瓣,玫瑰的味道愈發強烈,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摸到了那朵花。
指尖觸碰後都沒有收回的意思,肌膚緊貼,鼻息漸重。
溫敘的手向前探了探,緊接著攥住了陸清禾的食指。
“抓住你了。”
第30章 什麽都答應
花束從半空墜落,摔在地上時包裝紙發出了刺耳又突兀的聲音。
抓準時機,溫敘猛地將陸清禾推倒在了地上——
沒有征兆地被推倒,陸清禾抬手企圖掙扎,可佔了上風的溫敘哪會給他機會。
溫敘依舊握住陸清禾的手指,掌心貼著陸清禾的指節順勢按住。
他的另一隻手則抵住陸清禾的肩膀,迫使他的後背緊貼地面。
溫敘的一隻膝蓋橫在陸清禾的雙腿間,幾乎要觸碰到他的大腿內.側。
花瓣落了一地,玫瑰的味道在兩人的拉扯間變得更加濃鬱。
陸清禾躺在地上看向溫敘,他感受到手臂沾上了幾片柔軟的花瓣,然而唯獨攥緊了手中的那一朵。
溫敘居高臨下地看向陸清禾,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陸清禾,把你說的第一句話重複一遍。”
抬起那隻抵住陸清禾肩頭的手,溫敘用手指勾住了陸清禾的一縷頭髮。
陸清禾緩緩開,“說什麽?”
明知故問。
陸清禾躺下時,打理好的頭髮向後自然垂下露出光潔的額頭,借助微弱的光,那張英俊的臉一覽無余。
這副任由擺布的模樣是溫敘沒有想到的,與陸清禾對視了好一會兒,溫敘緩緩俯下身笑著問道:“說什麽你應該很清楚吧?”
陸清禾脫口而出的那句話讓溫敘意猶未盡。
他說,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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