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失態卻次次被溫敘撞見,究竟是陸清禾的失態次數增加,還是他只在溫敘面前失態?
從重逢的那一刻開始,溫敘就想撕下陸清禾的面具。
陸清禾表現得越是冷漠,溫敘就越是想探究面具之下的真相。
既然決定以冷漠示人,就應該做好有一天被撕碎偽裝的覺悟。
隨著俯身的動作,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陸清禾別開目光,用他最擅長的沉默來應付溫敘。
“你再說一遍,我就答應你,”溫敘青灰色的頭髮垂下,狡黠的眸光來到陸清禾的唇上,“什麽都答應。”
溫敘說話的語氣輕佻,還故意拖長了尾音,勾人又帶有暗示,這句話也超出了曖昧的界限。
陸清禾的喉結滑動了一下,他倏地掙脫開溫敘的手緊接著扣住他的肩膀,翻身將溫敘壓在了身下。
他的一隻大手托住溫敘的後腦,另一隻手撐在溫敘的身側。
顛倒位置後,溫敘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被陸清禾的身形籠罩後,溫敘的心臟加速跳動。
壓在溫敘腦後的手動了動,陸清禾的手指如同在摩挲溫敘的腦袋,他沉聲問:“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溫敘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知道我在說什麽。陸清禾,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將他關在這裡,扣住他的手,還把他壓在身下。
如果換作以前,這是溫敘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溫敘隨手拿起地上的一片花瓣,伸到陸清禾的鼻前,“這個味道,熟悉嗎?”
被柔嫩的花瓣拂過鼻尖,那玫瑰的香氣更加濃烈清晰,如同能侵蝕理智般擴散,陸清禾的雙眸越來越深沉,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這和溫敘信息素味道很像,但並不完全一樣。
溫敘收回那片花瓣放在鼻尖上,“我們隊長送我的玫瑰是另一種味道,我——”
“跟我回去,”陸清禾打斷了溫敘,“去溫情那裡。”
溫敘眨了眨眼睛,“我姐那裡?”
“她住的地方,”陸清禾特意強調道:“現在。”
“她打給你的嗎?”溫敘問。
“是。”
溫敘從容地點了點頭,“我姐是不是之前也給你打過電話讓你照顧我?畢竟你們關系那麽好,你也很樂意效勞吧?”
“沒有。”陸清禾一邊否認一邊抽回自己的手,他撐在地面上的手用了力,很快支起身子站了起來,“我重複過了,你說你會答應。”
“我也沒說不答應啊,”溫敘坐了起來,“但我得去和我們隊長說一聲,他還在門口等我。”
說完,溫敘對著陸清禾伸出手,“陸清禾,拉我起來。”
陸清禾沒有動,他垂眼看向溫敘,即便面無表情也讓溫敘感受到了他的不悅。
至於陸清禾為什麽不高興,大概率是因為溫敘提到了自家隊長。
一定程度上溫敘不能理解陸清禾現在的行為。他能那麽大方地撮合自己和聞楨,卻因為梁準想要送自己回家而失態。
所以在陸清禾的眼裡,自己能和Omega在一起卻不能被Alpha示好,這是什麽道理?
對著陸清禾勾了勾手,溫敘無辜道:“我答應和你去,你拉我一下。”
仍然沒有得到陸清禾的回應,溫敘接著試探:“我們隊長開了一個小時的車來看我,還給我帶了飯,我總不能一聲不響就走吧?”
陸清禾走向了通往休息室的那扇門,打開門的一瞬間光照了進來。
溫敘不適地眯了眯眼,他看清了一片狼藉的地面,也看到陸清禾手中握了一朵玫瑰。
“嗯。”
“陸清禾,”溫敘叫住了陸清禾,“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說了。”
聽到這句話,陸清禾走到了溫敘面前,他背著光臉上布滿陰影,對著溫敘伸出了手,如同末日出現的救世主施舍善意。
溫敘將手放在那隻手上,陸清禾握住了溫敘的手把他拉了起來。
借來了掃把清理好了滿是花瓣的地面,溫敘擋在門口看向陸清禾,“我發現了一件事。”
陸清禾彎腰抱起那束地上的玫瑰,“什麽?”
“好多次你都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溫敘抱怨道,“你得告訴我你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這樣我才不會說錯話。”
陸清禾將那束花還給溫敘,“我沒有不喜歡。”
“你說謊,”溫敘故作嚴肅,學著陸清禾不悅時候的模樣板著臉,“你的表情是這樣的,你告訴我‘你沒有不喜歡’?我不信。”
把花塞進了溫敘的懷裡,陸清禾自顧自地大步走向休息室。
“等等我,陸清禾。”
待溫敘跟上來時,陸清禾的臉上還留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我去酒店地下停車場等你。”
***
溫敘拿著那束玫瑰走出場館,梁準的車停在門口。
車窗完全降下,他彎曲著手臂搭在玻璃升降的位置,偏頭一直看向場館門口。
梁準臉上的困意在見到溫敘的那一刻消散,只見他下車迎了上來,“找了很久嗎?”
算時間溫敘確實去了很久,他清了清嗓子,“抱歉,路上遇到熟人聊了幾句,耽誤了。”
梁準單手抱著那束花,替溫敘打開了副駕駛的門,他笑道:“道什麽歉,和我這麽見外了?”
一想到自己的一句“想回家”,梁準就特意開車過來想要送他回家,溫敘的愧疚感就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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