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後,齊楚留在了京市,主要是懶得再兩邊跑了,也考慮了顧西野工作的問題。
但一心尋哥的顧小狗他已經辭職了,這事唯唯諾諾地跟齊楚一說,齊總的臉色當場變化莫測。
得,他家小顧的腦袋好像是那什麽戀愛腦,沒救的那種。
顧西野焦急道:“哥,我就是不去工作,也有錢養你的。”
齊楚擺手,“暫時還不用你養。”
他換了個思路教育顧小狗,苦口婆心:“你總不能一直無所事事地在家待著,找點事情乾,讀書也好工作也好,不是說讓你用這些東西掙多大的錢回來,最起碼你是不無聊的,是有事情乾的,生活是充實的,對不對?”
齊楚的思路是普通人的思路,只是顧西野這一代的富二代有許多都如溫喆一般是扶不起的阿鬥,於是理所應當地在家裡躺著啃老擺爛,家裡對他們的要求也很低,不說掙錢,只要不找麻煩,就是好樣的。
於是乎到三四十不工作的也大有人在。
但顧西野有打拚為家產創造新巔峰的條件,他腦子好,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只可惜戀愛腦包住了事業腦,令人捉急。
好在小顧是耙耳朵,很聽他哥的話,在齊楚的好言好語下,顧少爺又開始上班了。
這次沒當空降霸總,顧西野認認真真投了簡歷進了顧氏互聯網公司,從基層小職員做起,一個月一萬二底薪加各種績效,六險一金,待遇可以說是相當好了,只是工作也是卷生卷死,爭分奪秒。
顧西野慣當鹹魚一條,他不卷,沒有半點往上爬拿公司股票當股東的心思,渾水摸魚到點下班毫不內卷,就那一萬二加免費晚餐和夜間班車,真不值得手上有原始股躺兩輩子也花不完的顧少爺加班。
得知自己兒子‘下基層’了,顧銘爵也說不出什麽感覺,他派了秘書去瞧,秘書回來告訴他,少爺工作很認真,就是不加班,主管對他意見很大。
當天,主管被調走了,顧銘爵換了自己的親信去當顧少爺的主管,再也沒人對顧西野不加班多嘴什麽了。
三度住進平層,在齊楚的要求下,原本安排好的保姆和廚師都各回各家了。
齊楚表示,小顧想吃什麽他可以做,廚師來的話,做一桌子吃不完怪浪費,都扔進了垃圾桶,這種奢靡之風相當不可取。
於是每頓晚餐都基本上十幾個菜的顧少爺,過上了晚餐一菜一湯、最多一肉一菜一湯、光盤行動的日子。
只不過只要是他哥做的,盤子他都能舔乾淨。
好日子過了一段時間,齊楚接到了齊志成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二表哥似乎改過自新了,說自己跟幾個兄弟跑到別的地兒做了幾筆小生意,賭債都還上了,孩子的贍養費也在按月付,他現在可算知道當初齊楚是為自己好,就想上門看看齊楚,嘮嘮嗑道個歉,問齊楚有沒有空。
齊楚人在京市,多少有點不方便,他想齊志成知道好好過日子就行,“不用了,我現在沒在A市。”
“哎呀,你是不是還生哥的氣呢?無論你在哪,哥都得當面給你賠禮道歉啊,哥也是混帳,當初要聽你的話,你嫂子也不至於和我離婚啊……”說著說著,四十好幾的男人竟然還在話筒裡嗚嗚哭了起來。
齊楚耳根子軟,就把地址告訴了他。
拿到地址的齊志成似乎怕齊楚跑了一般,急急定下時間,“哥明天下午就到,你可等著我啊。”
掛斷電話,齊楚就沒再想這事,齊志成來了,充其量也就是留他在家裡吃一頓飯,齊楚也不指望齊志成給自己發一面錦旗什麽的。
第二天是周五,顧西野照常上班,齊楚告訴他晚上二表哥要來,小顧撇嘴,“哥,他怎麽還在和你聯系,要錢嗎?”
“不是,他說他已經改過自新了,做了點小生意,想來謝謝我。”
“真的啊?”顧西野狐疑,回憶起自己見到的齊志成,總覺得那人不像是能回心轉意的,要真可以,根本不會再犯第二次。
賭.博這種事有成癮性,那玩意就像是精神鴉.片,人一陷進去就像步入泥潭,死活出不來了,除卻被強製改造,能從中主動抽身的人可不比躺了一年睜開眼的植物人多。
但礙於這‘醒過來的植物人’是齊楚的表哥,顧西野沒開口說這些掃興的話,決定相信這個奇跡。
“怎麽?”齊楚注意到小顧怪怪的臉色。
“沒事,就是我們晚上不能出去逛超市了。”這周末是顧西野的生日,他和齊楚約好了周五晚上去采購點做生日餐要用的東西,只是眼下看起來,計劃趕不上變化。
“放心,說兩句話我就讓他走,不會耽誤正事的。”齊楚幫顧西野打好領帶,顧小狗的事,才是重要的事。
這兩句耳邊風說的顧西野通體舒泰,到公司做表格都更賣力了,鬥志熊熊燃燒。
當天下午,齊志成發來消息說他到京市了,還有一個多小時,到齊楚現在住的小區。
齊楚秉持待客之道,從冰箱裡拿了點水果出來洗,手機突然嗡嗡作響,低頭一看來電顯示是他三嬸打來的。
“三嬸?”
“哎呀,小楚,你可算接電話了,你二表哥沒聯系你吧?”三嬸的聲音聽起來驚慌失措,她人現在在醫院,一整夜都沒合眼,齊守財提醒她才想起這件事要給齊楚通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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