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是接近十點了,說餓了也還是餓的,但是那會兒更多的應該是不敢置信,鍾鈞走路都軟乎乎的,仿佛踩在雲朵上。
“…你,你怎麽突然想起來,給我做飯啊。”鍾鈞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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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孟玉言面前的水果沙拉,還有溫牛奶,再看看自己面前特意做的熱氣騰騰的中式早餐,心情的感情更加複雜了。
他早上起來,又要和面又要熬粥,卻並沒有自己先吃早餐,而是在廚房開小火又煎了一份煎餅,還等跟著起晚了的他一起吃早飯。
“不是你說,以前都是我做飯嘛。”
被問話的孟玉言比鍾鈞還要疑惑,他把鍾鈞之前給他說的話又一字不動的給他複述了一遍,最後還要補充上一句,
“你自己說的,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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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鈞想起來了,的確是他自己說的。
編瞎話那會兒的確有些太得意了,純屬張口就來的瞎話,但他沒想到孟玉言真會按照他說的那樣去做,他居然真的會做飯…
“………怎,怎麽會呢。”
鍾鈞反應很快,接話也很快。
“我當然記得呀。我這不是擔心你身體嘛,你剛出院…再說了早飯不是阿姨嘛。對了,阿姨呢?我怎麽都沒看到她?”
負責餐食的阿姨那會兒剛好從另外一個雜物間出來。其實早上她一直都在,只是鍾鈞滿眼都是孟玉言,沒注意到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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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孟玉言給鍾鈞盛粥的時候,阿姨還破天荒出現和鍾鈞搭了一句話,生怕這個新的雇主誤會他們偷懶不乾活。
還特意解釋過,早上的時候是孟玉言自己要來的,她是沒攔住。
“孟先生動作挺熟練,不像那種不會做飯的人…”阿姨還笑盈盈當著鍾鈞誇著孟玉言。“現在會做飯的男生可不多啊。”
鍾鈞那會兒眼睛已經跟著孟玉言去了廚房,注意力根本都不在旁邊,也沒怎麽注意阿姨到底和自己說了什麽。
而彼時坐在餐桌前的男人的目光一直追著孟玉言,脖子轉來轉去,像移動定位器一般,不管孟玉言幹嘛,去哪裡,都要盯著。
“我可一直都在啊,是您眼睛沒空…”
阿姨明明一直都在乾活,居然還被鍾鈞說沒看到,心裡別提多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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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鈞都還沒回答,反而是旁邊的孟玉言,看了一眼正在忙活的阿姨,語氣自然得就像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一樣。
“沒事,他眼睛有問題,你別管他。阿姨先去忙吧,麻煩了。”
然後,阿姨就走了。
鍾鈞:“………”
坐在他對面的孟玉言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鍾鈞,“看什麽看,吃你的。”
“誒。”
這聲應得到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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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鈞的喜悅是溢於言表的,甚至只要長了眼睛的生物都能看出來他的心情,他心花怒放,他欣喜若狂,他開眉笑眼,他滿面春風。
假如人類能擁有動物的尾巴,那鍾鈞的尾巴每次看到孟玉言時,應該會飛速搖晃到只能看到殘影的程度,堪比螺旋槳。
明明就是一頓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早餐而已,好像在吃什麽多麽了不起的大餐。
明明鍾鈞過去不知道吃過多少盛宴,多少有頭有臉的名廚之作,卻也沒這樣高興過,讚美的話像不要錢一樣往外扔。
“醬是你自己調的嗎?好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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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也還好啦。”
自己的辛苦忙碌的成果能夠被這樣高度認可,對於孟玉言來說,是值得高興的事,孟玉言的唇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不過沒等對面的人發現,那抹淺笑已經被他自己壓下了。不知道為什麽,他單純就覺得不想被看到,他習慣性壓抑自己的情緒。
等到用餐結束後,孟玉言特意問他:
“怎麽樣?你不是說以前都是我給你做飯嗎?現在味道還沒有變吧?”
“……”
孟玉言沒嘗過,所以他並不知道,他調的辣椒醬因為一些比例問題,其實味道並沒有那麽好。鍾鈞倒是吃出來了,不過他不打算說。
“…沒,沒啊。挺好的。”對面的鍾鈞先含含糊糊的應答後,又飛速轉移話題,“小玉,你昨天沒看完的那部紀錄片,等會兒我陪你一起看,怎麽樣?”
“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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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鈞是個很會享受的人,哪怕他並不怎麽到這來,但並不妨礙這裡的娛樂設施完善:
私人影音室裡的設備經常更新,在保證畫質和音效的前提下,還能邊看影片邊足浴。
昏暗的環境裡本就會給人一種自己和黑暗融為一體的感覺,接受到的信息和需要處理的信息少了,人自然會更輕松,更愜意。
那天他們沒看紀錄片,看了一部上個世紀的黑白默片。
默片也被稱為無聲電影,是當時的一些技術上的限制,影片內沒有任何台詞和對話,這其實更考驗演員的演技,及鏡頭語言。
而那部默片名字叫《將軍號》,是部冒險喜劇電影,時間不長,劇情不算很複雜。
孟玉言相信自己以前一定是看過的,因為在主角的兩個“最愛”他的將軍號和未婚妻被搶走後,就已經知道了下來的劇情。
“你知道這個鏡頭多少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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