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易感期的信息素,又開始不受控制,新一輪的燥熱,在抑製劑的缺失下,很快又要複燃,伍執咬緊牙關,從地上撿起衣服給燕殊披上,然後很快地收拾了自己。
他忍住強烈的想要擁抱燕殊的欲望,逃離了那張床。
“我去找田叔,叫醫生來,你呆在房裡,不要出來。”
“…其他的…以後再說。”
他緊攥著拳頭,指尖都要把手心掐出血痕,這才硬生生逼迫自己,往樓下走去。
第42章 他的悲憫 我的卑劣
伍執最後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下的樓,他失去意識之前,隻記得敲開了田叔的房門,讓他把自己綁起來。
易感期的alpha沒嘗到甜頭還好,一旦嘗過了甜頭,又被omega無情沒收,那簡直是人間煉獄,更讓人難以忍受。
一波一波的狂躁衝刷著他的神經,渴望的人就在樓上,但他卻不配觸碰,伍執隱忍到咬破了嘴唇,聽到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他腦袋抵著冰涼的地板,汗迷了眼,看不清來人,隻覺得脖頸一陣刺痛,然後眼前逐漸黑暗,昏睡過去。
雖然被及時趕來的醫生,打了安定劑和抑製劑,但易感期的躁動因子並不會很快就完全消退,得不到釋放的壓抑,還在身體中不斷積攢,伍執睡得很不踏實,但又像夢魘住了,無法清醒。
當他終於喘著粗氣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一道木製的樓梯上。
周圍的場景變成了十幾年前還沒搬家時的老房子,所有東西都泛著舊照片裡的灰白色,但他居然沒覺得奇怪,手裡攥著一張老師剛頒發的競賽獎狀,看著面前的門被打開了。
進來的是他喝醉的渣爹,由兩個陌生的女人攙扶著,走路還在打晃,一看就是剛鬼混完,要回家繼續。
伍執沒說話,默默地把手裡的獎狀藏在了身後,因為他知道,他渣爹是沒有興趣,也沒有功夫搭理他了,他已經司空見慣。
所以他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把門狠狠帶上,然而即便這樣,也掩不住女人此起彼伏的叫喊聲,他捂住耳朵,不管用,煩躁地把書架掀翻,卻不小心磕到了自己的額角,流了一手的血。
他坐在地上,看著血流不止的手掌心犯蒙,一道深深的傷口赫然在目,卻沒有什麽實際痛感。
伍執把手攥緊又打開,還在詫異,突然就被一記勾拳掀翻在地。
受傷的手撐起身體,伍執茫然地看著頭頂上方,圍上來了幾個小混子,而自己,似乎正坐在離爺爺家不遠的一條巷子口。
他並不知道哪兒來的這些小混混,他們嘴裡罵罵咧咧,開始上手,不知輕重地往伍執身上招呼。伍執聽清了內容,是在說,自己是個野種。
原來,是伍裴東看不慣自己,找了一幫大孩子來堵自己,進行所謂的“教訓”。
這種事怎麽能忍,伍執憤然起身,和小混子們扭打在一起,鮮紅的血,流的更多了,身上的其他部位也有了傷口。
突然對面的大孩子停了手,沒一會兒,作鳥獸散,伍執抬起青腫的臉,想看看怎麽回事,然而面前出現的,卻是他小嬸和幾個警衛兵,還有他最不想看見的,伍裴東。
伍裴東躲在後面,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倒是他小嬸給他遞過來一張紙巾,讓伍執擦擦血。
“擦完,跟我回去。”語氣裡掩飾不住的厭惡,他小嬸一邊往回走,一邊念叨:“要不是裴東來喊人,你可能就要被打死了,真不知道你這孩子,怎麽這麽能惹事兒。”
伍執想爭辯,說這是你兒子乾的好事,可他又拿不出證據。
他小嬸不帶停頓的,繼續對他批評教育,“爺爺年紀大了,你小叔撐著這個家也很難做,你住這裡,也該學會懂事,不要隨便結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給家裡添亂。”
沒人要的野種,寄人籬下,自然要學會低頭,這個道理他懂。
所以他沒再說什麽,看著腳下的柏油路,一瘸一拐地跟在幾個警衛兵後面,假裝沒看到,伍裴東得逞又惡意的笑。
一進門,伍執低頭換鞋,正說往自己房間走,卻發現場景再次變化,這不是伍家老宅,而是他渣爹娶了青薇以後,新搬的別墅。
他記起來,這天他渣爹叫他回家,說青薇做了他愛吃的菜,要讓他一起聚聚。
青薇看見他進門,邁著小步迎了上來,伍念平在家的時候,她對自己這個拖油瓶會很是熱情。
吃過飯,伍執要回房,這時有門鈴響了,青薇去開門,沒多久,就見她把站在外面的賴雨柔,帶了進來。
青薇和伍念平沒有子女,因為伍念平不想放棄外面的花花世界,覺得生孩子會被拴住。青薇管不住老公,不安全感泛濫,她不斷給伍執介紹對象,想籠絡自己這個便宜兒子,來穩固家裡地位。
賴雨柔是青薇侄女,雖然是個beta,但長得還算標致。
青薇帶她來過幾次,假意讓伍執輔導她功課,其實就是想拉個皮條。
但伍執不喜歡她,連笑意都欠奉,轉身就往自己房間走。
可沒想到開門的一瞬間,他突然覺得手腳綿軟,腦中嗡嗡作響,眼前的事物也變得虛晃。
他被下藥了。
青薇一推,把賴雨柔疊在他的身後,推了進來。
接著是落鎖的聲音,再要轉動把手,已經根本打不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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