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罵道是哪些個不要命的,敢在光天化日下持槍襲擊,一轉頭,才發現槍裡不是子彈。
是麻醉針。
而這個時候也太晚了,倒在一邊的助理站起身,抽出腰間的麻醉針,一針扎進了李天霽身後。
李天霽抬起眼,眼底的紅痣在黑暗裡十分扎眼,原來是他身邊出了內鬼。
“大名鼎鼎的李天霽,也有今天這副狼狽德行,真是一出好戲。”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到耳朵裡,李天霽眯著眼,適應著剛才一瞬間的光亮,看向那個高大的男人。
聽聲音應該是中年人,李天霽實在想不到,這個年紀的人,到底有誰對他如此恨之入骨,在機場一落地就把他給逮住了。
“你不問問我是誰?”
李天霽抿著唇,一言不發,只是直勾勾地盯著這個人,為什麽要問?不就那麽幾個千篇一律的問題嗎?
早就膩煩了。
從前是他綁別人,如今只是顛倒過來了,他被別人給綁架了。
見李天霽不知好歹,男人一腳踩在他的肩上,猛地一踢,李天霽連人帶椅倒在地上,頭重重地磕在地上,手腕都要被沉重堅硬的椅子壓斷了。
“毛病?自己不說,還等著老子請你?”
李天霽疼得倒吸涼氣,卻咬著牙不肯露出一絲一毫地痛苦表情,凶狠地自下而上凝視著男人。
男人看著他那狼崽子一樣的眼神,居然懷念似的一笑,蹲在李天霽面前,伸手觸上他的眼睛。
“你這個人啊,樣貌是極好,像極了你那死鬼老子,尤其是眼睛,漂亮得讓我很想挖出來,泡在酒罐子裡。”
此話一出,李天霽恍然大悟,這人恐怕是他爸的仇家……
“他都死了這麽多年了,骨頭渣子都爛了,你這個時候拿我撒什麽氣?”
李天霽擰著眉,對著男人的褲子狠狠啐了一口,咬緊了牙關,任由男人抓著他的頭髮,把他的臉轉過來,和那個滿臉傷疤的男人對視。
“我心情不好,就想到你這麽個人了,隨便綁你來玩玩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男人輕描淡寫一句話,更讓李天霽感到無比難堪,好像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咬著牙嘶聲罵他,這種無冤無仇,無緣無故綁人的,算什麽玩意兒。
男人捏著李天霽的臉,“我只是想到你老子了,就想從你這張臉上看看他而已,只是啊,他欠我太多了,我想在你身上討一討。”
說罷,李天霽還沒想到對方要幹什麽,男人就解開了衣服。
余臣琰趕到李天霽出差的城市隻用了七個小時,他來到了機場附近,但他怎麽也聯系不到任何和李天霽有關的人,他焦躁地踹了一腳垃圾桶。
哐得一聲巨響,卻不能讓他解氣,他什麽也想不起來就算了,現在更是一點辦法也想不到。
余臣琰焦躁地一頭撞在牆邊。
“琰子?你怎麽在這兒?”
余臣琰渾身一震,聽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他不確定對方在叫誰,隱約覺得他在叫自己。
他轉過身,看到了一個坐在車裡,面容精致,西裝革履的男人。
余臣琰茫然地擰著眉,看到對方朝自己招手,他才走了過去。
第7章 混亂的記憶
“琰子?你怎麽回事,這麽久了,找你都找不到人,你怎麽跑這兒來了? ”
余臣琰看著這個人下了車,熟練地走到自己跟前,語氣熟練,聽起來像是熟人。
“我有點事,就來了。”
眼前人眯了眯眼,後退了兩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余臣琰,指了指他頭上的繃帶。
“你這怎麽弄的?出事兒了也不吱聲,還玩失蹤,你最近到底幹什麽呢啊?”
余臣琰看著這個人,聽著他言語裡的關切不像是假的,隻好把事情告訴他了。
“我現在什麽都不記得,我的名字,身份,還有你是誰。”
對方挑了挑眉,“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這麽狗血小說的事情,被你給遇上了?”
“嗯……暫時就是這樣。”
對方拍了拍腦門,好心地告訴他:“你叫余臣琰,我經常叫你琰子,而我,是你發小,裴醉玉。”
裴醉玉無奈地搖了搖頭,要把他拉上車,“走,上車,我慢慢跟你講。”
余臣琰止住了裴醉玉的手,神情複雜,“我現在在找一個人,他失蹤了,身邊人都聯系不到,你能幫我找找嗎?”
裴醉玉想了想,他在這裡熟人不多,但幫忙打聽一下還是可以的。
“你說吧,誰啊?”
“他叫李天霽。”
李天霽這個名字擱在A市很少有人不知道,裴醉玉一向眼觀八路,耳聽四方,自然知道他。
“你等會兒啊,我知會手底下的人一聲,查下機場這邊,等個十分鍾吧。”
裴醉玉打了個電話,前後沒用到三十秒,在余臣琰道謝之前,裴醉玉先發問了。
“先別急著謝我,能不能查到還不一定,你先跟我說說,你怎麽跟李天霽扯上關系了?”
余臣琰跟他說了自己出車禍的事情,以及現在暫住李天霽家。
“你這真是歹命,怎麽就遇到李天霽了呢……”
余臣琰不解,李天霽怎麽了?和正常人一樣啊。
裴醉玉見他那副倒霉樣子就直搖頭,“我雖然不了解他,但也是不太敢跟他合作,之前和人家在談判桌上打起來了,給人家牙掰掉了三顆,早年更有拿槍,抵著人頸脖子簽合同的前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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