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臣琰摸了摸頭,李天霽……有這麽凶神惡煞嗎?好像……也沒有很暴躁吧?
“行了,別犯傻了,找到人之後,跟著我回去,我把你送你家去,或者你要是什麽都記不起來,不想回去,去我家也行。”
裴醉玉拍了拍他的手背,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他剛退伍不久,公司一直交給別人管著,現在突然接手,還有點不習慣。
余臣琰能感覺到,裴醉玉確實是他很好的朋友,但他還是搖了搖頭,“沒事,我先待著,要是有事,我第一時間聯系你。”
裴醉玉拿他沒有辦法,又勸了幾句,勸不回來,也就隨他去了。
十分鍾後。
“裴隊,目標人物並沒有出機場,暫時沒有發現可疑人員和車輛,目標人物很有可能被藏在機場地下。”
裴醉玉掛斷了電話,看向余臣琰,“你搞得定嗎?需要我幫你嗎?”
“你不是很忙嗎?”
余臣琰看著他這副故意試探的樣子就忍俊不禁。
“你如果需要的話,這點時間,我還是抽的出來的。”
“那我們走吧。”
裴醉玉偏過頭,恣意一笑,衝余臣琰伸出手,余臣琰下意識就和他擊了掌。
車開進了外面的停車場,裴醉玉磨出了一雙護手給余臣琰,自己也熟練的帶上了。
“這個機場沒有很大,地底下能藏人的地方也不多,如果要說隱蔽,他們明明有大把時間可以把李天霽帶走,但卻選擇藏在機場,說明他們並不擔心我們找上去。”
裴醉玉習慣性帶上了軍刀,丟給了余臣琰一根棒球棒,邊走邊跟余臣琰分析。
余臣琰此時注意力高度集中,電梯剛剛停在負一層,他居然就聞到了李天霽的味道。
他的嗅覺,怎麽可能這麽敏銳?
“就在這裡面,而且他受傷了,血腥味很濃。”
裴醉玉一向知道余臣琰的嗅覺靈敏,默契地跑到了離電梯最近的一塊墊子處,一刀劃開了。
“我以前出任務的時候學到的,這種地方最容易被人做成暗道。”
一張平平無奇的小墊子破開之後,果然露出了一道暗門。
裴醉玉把余臣琰拉到身後,一起深入密道。
“放開我!你他媽變態啊?”
李天霽看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解開了衣服,露出貼身放著的四把柳葉刀,刀身秀氣漂亮,冰冷的刀尖移到了李天霽的腰間。
“你別緊張啊,我又不會把你怎麽樣。”
男人一刀一刀劃開李天霽的皮肉,看著那翻滾著血珠的傷痕,看著這一幕,他心裡痛快極了。
“你到底是為了什麽!就因為我爸的事?”
李天霽咬緊了牙關,看著自己身上深深淺淺的傷,在心裡把他老子罵了八百遍。
“當然不止,這次這個項目,你不可以簽合同。”
“你有病啊!你要談就好好談啊,你把我抓來,不讓我簽合同有什麽用?”
男人又是一刀割開了李天霽的肉,然後收回了刀,掏出一張帕子擦乾淨刀尖上的血珠。
“你以後就知道了,好了,有人來找你了哦。”
男人穿好了外套,任由李天霽躺在地上淌血,自己轉身走向暗處的門,和幾個下屬乾脆利落的走了。
“琰子,這不對勁啊,就好像放我們進來一樣,都沒人守著。”
裴醉玉提著刀,走在前方,感覺索然無味,這裡遠遠沒有他想象得那麽危險。
剛剛走到裡面一點,就聽見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余臣琰連忙快步走了上去,裴醉玉拉了他一下,沒拉住。
“霽哥!”
余臣琰一腳踹上鐵門,除了引發了巨大的轟響,沒有什麽用處。
裴醉玉連忙拉住他,一刀砍斷了鐵鏈,兩人一起衝進了密室。
李天霽倒在血泊裡,眯著眼,看到行色匆匆的余臣琰,看到余臣琰眼裡的緊張和水光。
突然就覺得,能看到小魚這麽緊張他的樣子,居然還有點高興。
甚至是歡欣。
“別哭啊,我還沒死呢……再哭,我血要是流光了,到時候有的你哭。”
余臣琰梗了一下,看著李天霽那還在開玩笑的樣子,突然就心疼不起來了。
裴醉玉幫忙叫了救護車,很快把李天霽給拉走了。
余臣琰的手臂上全是李天霽的血,呼吸略微有點急促,裴醉玉在醫院陪了他一會兒,實在有事要走了,才離開。
余臣琰看著裴醉玉離開的背影,腦子裡閃過很多個片段,胳膊上再次傳來刺痛,余臣琰掀開衣服,看到自己左臂上的血跡滲進了胳膊。
他驚慌地站起身,捂著胳膊,往最近的廁所衝了過去,一陣陣刺痛從胳膊蔓延到全身,余臣琰跌坐在隔間的洗手池上。
胳膊上的血跡完全消失之後,暗紅色的傷疤再次裂開,余臣琰死死用手捂著那條裂紋,卻難以阻止它越裂越多。
就好像他的胳膊要碎掉了一樣。
余臣琰跪在地上,碧綠晶亮的雙眸淌出血淚,左臂裡溢出血色的氣息,在余臣琰周身盤旋縈繞。
廁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余臣琰恍惚聽到有人來了,下意識一揮手,一張黃色的符紙憑空出現,夾在他中指和食指之間,他熟練地封住了廁所的門。
一陣狂風吹過,一聲巨響之後,廁所的門猛然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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