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所說的剛好是在靳知寒向楚曜求婚的節骨眼兒上發生的事情,那晚,楚曜剛答應了靳知寒同他領證結婚,謝奕辰與此同時也被狗仔爆出深夜和一男生舉止親密地在車前耳鬢廝磨,之後一起進入某五星級酒店的同一間房間,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各自出來。
所以,靳知寒會誤以為楚曜同意領證有想要報復謝奕辰的動機,而謝奕辰也是這樣想的。
謹慎打量四周,楚曜擔心被人看到,不耐煩回了句,“你現在說這些沒意義了,我已經結婚了。”
說完之後他就要走,謝奕辰卻不依不饒拉住他,“我相信你心裡有我的位置,是不是我向你低頭,你有和靳知寒離婚的可能對不對?我看那節目了,你們倆看起來沒有任何感情,只是作秀,特別得假。”
楚曜試圖去掰他的手指,謝奕辰卻像喝多了似的執迷不悟。
“楚曜,我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的,我知道我以前不該吊著你,我應該在察覺到自己對你的感情時就第一時間表白的,你都沒給我機會,直接和靳知寒閃婚了,你要我怎麽能接受呢?”
“如果你再繼續這樣糾纏,那我報警了。”楚曜冷冷地說。
卻不想謝奕辰赤紅的眸瞪著他,突然舊事重提,“你是打算徹底跟我撕破臉了?難道你忘了你有次被人灌醉酒是誰替你出頭,被人拿酒瓶子開了瓢,導致頭部受傷,丟了一部大製作的電影?我可是豁出過自己的命去救你的。”
楚曜最怕的就是別人拿自己曾經對他的好出來說事。
只要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比較心軟,害怕欠別人人情,給過他恩情,他就會銘記於心。
所以,謝奕辰救過他的事情他當然不會忘,他也是顧忌著他對他的諸多照顧,才不想和他鬧得那麽難看。
“楚曜,你變了。”謝奕辰松了松領帶,“我記得最初認識的你是簡單又善良的,現在……呵。”
他莫名冷笑了聲,“大概是因為你是盛星娛樂總裁的老婆,所以開始目中無人了吧?可以輕易就把過去的感情棄之如履,我真佩服你。”
說完,謝奕辰松了手,他見楚曜抿唇不語,又變本加厲道:“今晚我只是想向你袒露心聲,既然你眼裡沒有我,那我們以後……好聚好散吧。”
謝奕辰一番話將他自己變為了主動的那一方,推到了製高點。
他明白楚曜從今往後也不會再搭理他,於是先發製人講出來這樣的話。
楚曜快步進了洗手間,開水龍頭搓洗了下被謝奕辰抓過的手腕。
他pua的手段真是高明,短短一番話差點把他精神洗腦,仿佛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靳知寒進來洗手間的時候就看到楚曜在盯著鏡子發呆,他從後面走上前,搭上他的肩膀,“怎麽了?”
楚曜恍然回神,下意識搖頭,“沒什麽。”
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一定有事,但他不願意說,靳知寒也不會追問。
兩個人一起回去,菜都已經上了兩道,連聞硯都看出楚曜的情緒不對勁了。
他的眼珠飛快轉了一圈,心想莫不是這倆人剛剛吵架了?
應該不能吧。
就這麽一會兒還能發生什麽矛盾?
這頓飯吃得格外安靜,飯後,聞硯率先走出包廂,結果迎面就撞上謝奕辰。
他擔心楚曜看見,下意識就勾過他的肩膀,將他扯到拐角處,把他按在了牆上。
從謝奕辰的身上散發出濃濃的酒味,聞硯猜他一定喝了不少。
但這人的酒量挺好,喝個半斤白的都感覺不到什麽。
“怎麽?見到我這麽激動啊?”謝奕辰似笑非笑勾著唇,這笑容讓聞硯想揍他一頓。
“你——”聞硯咬緊牙關,想到楚曜的反常,瞬間明白了,“見過他了?”
“對啊。”謝奕辰漫不經心點下頭,笑容裡多了幾分嘲弄,“不是我說,聞硯你有勁沒勁,跟條狗似的跟在他們倆身邊幹嘛呢?你不嫌膈應啊?”
話說完,他又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忘了,你是盛星的藝人,本來就是靳知寒的手下。”
“你他媽的。”聞硯揮起拳頭想揍他,謝奕辰抬手攔下,“我問你件事兒。”
“什麽?”
“你知道楚曜為什麽嫁給靳知寒嗎?他是不是就是為了刺激我?”
聞硯還當他要問什麽,無語靜默了半晌,翻個白眼,“我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什麽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是刺激你。”
話音落下的瞬間,靳知寒忽然出現。
他逆著背後菱格窗戶的光芒而站,身形筆直西裝外套包裹著絕佳的身材,領帶工整地貼合著襯衣。
在他的雙眸裡,沉著夜色般的漆黑,那種微涼的冷淡之感,如冷空氣般撲面而來。
深黑色的西裝更加突顯氣場,微微抿住的唇克制又隱忍。
謝奕辰對上他視線的一瞬間,下意識的反應是別開頭。
僅這一個動作便讓他意識到,他輸得很徹底。
靳知寒闊步走去,扯開聞硯的手臂。
從他的動作裡,聞硯感受到濃濃的不爽,小心提醒,“老板,公共場合別打人,影響不好。”
“他不是想知道我老婆為什麽嫁我嗎?”靳知寒唇角的弧度有一絲邪氣,謝奕辰弓著背,令他身高的優勢更為明顯,幾乎是居高臨下的俯視,“我親自告訴你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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