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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抵達北城已是下午,黃昏時分,橘黃色的日落籠罩著遠處林立的幢幢高樓,一瞬間將人拉回到繁華的快節奏的大城市。
司機為靳知寒送來了他的車,在飛機上的時候,聞硯就說搭他的順風車回家,他們倆上車後,他也跟著一起了。
“先找個地方吃飯?”楚曜坐在副駕駛,回頭看聞硯,“你餓了嗎?”
“飛機餐沒吃飽。”聞硯很誠實地點頭。
靳知寒沒說什麽,直接在車內導航定下一個地方,那邊的環境十分高檔,隱私性極好,明星最愛光顧。
楚曜看到後,眨眨眼,“這家的菜挺好吃的,我去過好多次了。”
“好多次?”
靳知寒輕挑眉梢,心想沒有一次是跟我一起去的。
他手無意識地搭在方向盤上,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在聽楚曜說完那話之後,力道加重,明顯繃起青筋。
聞硯想說他大多數時候是跟我一起去的,但轉念琢磨道,如今已經下節目了,他在老板的面前也不能太囂張,容易被他穿小鞋。
車抵達餐廳門口,三人下車,靳知寒將車鑰匙扔給了泊車小弟。
這家餐廳有四國口味的菜系,分別是中法意還有西班牙,都是請的當地有名的廚師來掌杓。
服務生將他們帶到了二樓的雅閣,楚曜還沒落座,說:“你們先點著,我去趟洗手間。”
靳知寒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將菜單遞給聞硯,“你最了解楚曜愛吃什麽,你來點吧。”
毫無征兆聽見這話,聞硯有種自己要被砍頭的感覺,他訕笑了聲,“老板,你開什麽玩笑?我們倆比,肯定是您更了解楚曜啊!”
聞硯不愧為演員,變臉的速度拿捏太得當了,如今在靳知寒的面前,又恢復了那副狗腿的模樣。
靳知寒意味不明笑了下,“楚曜不是說他之前來吃過,肯定有和你一起的時候吧?你記不得他愛吃什麽?”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如同一把尖刀凌遲著聞硯的耳膜,他掙扎數秒,欲哭無淚抬頭望去,“老板,您到底想問什麽?麻煩直說可以嗎?”
“沒什麽想問的。”靳知寒把玩著杯子,目光幽深。
聞硯過了會兒才頓悟,他是在暗示他自己講出來。
也對,人家這當大老板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麽能追著他去問呢。
“我吧……”
聞硯剛嘗試說了兩個字,就被靳知寒瞪回去,“說菜的事情,不要扯別的。”
他警告的眼神像是在告訴他,你以前的那些事情我沒興趣知道。
聞硯自覺噤了聲,老板的心思實在太難猜了。
伴君如伴虎啊!
“楚曜還挺喜歡吃這兒的西班牙炒飯的。”聞硯推薦著,過會兒奇怪嘀咕,“他去洗手間那麽久嗎?怎麽還沒回來?”
靳知寒垂眸盯著腕表,在聞硯話音落下後,他猛地站起身朝外走。
才這一會兒就坐不住了啊。
聞硯望著靳知寒的背影,眸底掠過一抹深思。
他的指關節彎曲,有一下沒一下在桌上輕輕敲打著,想起了以前。
剛剛有些話,聞硯確實是想告訴靳知寒的,他想讓他別誤會,現在的他對楚曜是半點心思都沒有,要是有,他也不能上那節目看他倆秀恩愛撒狗糧,故意找刺激吧。
當然,他承認,在最初認識楚曜的時候,他是喜歡過他那麽一段時間,畢竟這男生長相那麽絕,氣質又卓越,簡直就是男人眼裡的天菜,很難不心動吧?
但聞硯了解他之後發現,楚曜只是看起來從容,很好相處,和誰都能維持不錯的關系,實際上他內心很封閉,性格也敏感脆弱,就像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似的,讓他捧手心裡他可不敢,以他這麽大大咧咧又粗線條的性格,肯定會給打碎了。
聞硯是真心喜歡過楚曜,所以不想去禍害他,他明白他們兩個人的性格不適應在一起,最多只能做朋友,所以這段感情還沒來得及見光就被熄滅了。
如今一看,他的想法是正確的,只有靳總這種內心強大的男人才適合跟楚曜在一起,他就像個銅牆鐵壁在他的周圍,不僅能為他遮風擋雨,也能護他安然無恙。
也只有這樣,楚曜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才不會再受到傷害,可以慢慢痊愈。
聞硯回想著他們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不禁笑出了聲。
挺好的,現在的局面就是他想要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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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曜在去往洗手間的途中剛好撞見之前合作的一位導演,他停下來跟他打聲招呼,緊跟著包廂裡走出來一抹熟悉的身影。
圈裡人哪有不知道他和謝奕辰倆人的關系的,導演對楚曜簡單回了兩句就讓他們聊了。
謝奕辰還是那副散漫的架勢,單手插兜裡,打量著楚曜,笑容意味不明,透露著陰陽怪氣。
楚曜跟他沒什麽說的,邁步想往前走,他卻跟上去,慢條斯理開口道:“我以為你嫁給靳知寒是為了氣我。”
“………”真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楚曜只能再重複一遍他以前說的話,“你能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嗎?我跟你說過不止一次的,我只是拿你當好朋友,嫁給靳知寒和你半點關系都沒有,僅此而已。”
謝奕辰抿了抿唇,“那……假如我那次沒被拍到和人進出酒店,我之後向你表白的話,我們倆之間還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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