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宵沅自覺跟他貧了句:“OK斯密達。”
回頭,見顧庭燎坐下來,依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這小子今晚到底怎麽了?
楚宵沅嘗試跟他挑起話題:“過幾天去韓國,準備好帶的行李了嗎?”
顧庭燎神色冷淡:“嗯。”
楚宵沅想了想又問:“今年第一次春節期間出國打比賽,跟家裡人說了嗎?”
顧庭燎語氣冰冷:“沒說。”
楚宵沅乍這麽一聽,心想自己恐怕是踩雷了,忙轉移話題:“我晚上看你好像沒怎麽吃,是不是不喜歡?那想吃什麽,我提前跟阿姨說,讓她在我們快到的時候做了給你當夜宵?”
顧庭燎:“不用。”
“……”楚宵沅真沒轍了,這小子這什麽渾脾氣,陰晴不定的。
聊不下去,他懶得自討沒趣,摸出手機,戴上耳機,打開某站,隨手點開搞笑短視頻,看得時不時抖著肩膀咯咯咯地憨笑。
回去路上不知怎麽也坐在他後面的貓屎,聽到他一言難盡的笑聲,氣悶地伸手捶他的後座,發怒:“別抖了,有什麽好笑的!”
看到好笑的東西,人的本性就是分享。楚宵沅直接略過一路冷臉的顧庭燎,回頭,將手機上的耳機分貓屎一個,接著把屏幕給他看,催促道:“快看快看!”
貓屎雖然心情差,但到底經受不住好奇,接過耳機戴上,往他屏幕上瞄。
標題是:【人類幼崽迷惑行為大賞】
顧庭燎坐在座位上,背挺直了,頭微微向後靠。
幾秒後,前後座分享著同一個沙雕視頻的兩人抖著肩膀不斷發出憨批的咯咯笑聲。
顧庭燎蹙眉,冷了一路的臉上多了幾絲惱恨。
這輛大巴車是兩層,底下放行李,上面做人,司機在底下。
臨離基地還有不遠距離的時候,顧庭燎突然沉聲對樓下的師傅吩咐:“師傅,在這停車。”
司機聽話地停車,一車的人昏昏欲睡,突然停車,慣性往前傾,有些人醒來半臉懵。楚宵沅也意識到顧庭燎剛剛好像說了什麽,回頭看他:“怎麽了?”
顧庭燎站起來,側頭對他命令:“楚宵沅,跟我下車。其他人繼續回基地。”
這動靜不小,坐在前排補眠對王嘉成詫異地看過來。
楚宵沅雖然不知道這小子抽什麽瘋,但下意識抗拒:“下車幹什麽?”
“陪我去個地方。”
全車人的目光都盯過來。楚宵沅無奈,將分出去的一隻耳機收回來,跟著他下了車。
臨近快夜裡十二點,他站在馬路邊看著大巴車遠去,心情複雜。
一陣寒風吹來,剛從大巴車裡舒服的暖氣出來的楚宵沅凍得直哆嗦,雙手抱抱自己肩膀,抖著手哈氣問:“這大半夜的,去哪兒?”
顧庭燎回頭,見他冷成這模樣,伸手拉來拉鏈。
楚宵沅當即不好意思了,嘿嘿笑:“不是,這大冷天的,你給我了你不就……”
他話沒說完,人就被他一下拉過去,一瞬間撞進他懷裡,接著被他穿的羽絨大衣裹在溫暖的胸前。
楚宵沅的臉貼在他胸口,一下就熱了。
但想到這不是在自己房間裡,而是在外面,忙要伸手推開他:“這,這在外面……”
“別動。”顧庭燎命令,伸手將人裹得更緊。
楚宵沅實在是沒臉了,忙抬頭從他衣服上空的縫隙看向他,這個角度恰好能看到顧庭燎漂亮的下顎線。他暗自咽了咽口水,問:“你到底想要我陪你去哪?咱快點過去吧?”
顧庭燎嗯了一聲,不客氣地將人裹著往旁邊的街道走,楚宵沅臉被他捂在裡面,這會兒又快午夜,倒也沒什麽人盯著他們看。
走了不到五分鍾。
顧庭燎停下來:“到了。”
楚宵沅從溫暖的懷抱裡悄悄伸出腦袋,一瞧,納悶地抬頭念了下招牌:“星耀網咖?”
“都這個點了,來這幹嘛?基地還沒
通電?”楚宵沅不解地回頭問他。
哪知道顧庭燎的臉色頓時十分難看,有些難以置信:“你不記得了?”
“嗯?記得什麽?”楚宵沅心大,再說他這種網癮少年,出門隨時隨地都能鑽一間網吧,哪個記得自己去過哪?
顧庭燎似乎是強忍著心裡的不悅,壓著火道:“這裡是我們第一次遇到的地方。”
“啊,是嗎?”楚宵沅聽他這麽鄭重其事地介紹,心下尷尬不已忙回頭再仔細看了眼這家網咖的門面,試圖尋找出那麽一點點微弱的印象。
只是,他遺憾地發現,好像真記不太清了。
可能自己當時只顧著看那個在網吧門口來來回回徘徊的帥氣少年了。
誰叫顧庭燎長得那麽惹眼。
他訕訕一笑:“抱歉啊,老了老了,記性不太好,不過誰沒事記一家網吧長啥樣在哪裡……”他說完,又看顧庭燎臉色不對,及時改口:“主要是記著人了,小狐狸,那天要不是見到你,我也不可能進這家網吧。”
時隔這麽久,顧庭燎也是第一次聽他說起這件事,挑眉,抬步往網咖走進去。
“怎麽說?”顧庭燎知道他跟上來,示意他接著說。
楚宵沅不得不絞盡腦汁地回想:“那天啊,當時剛輸了一場比較重要的比賽,濤哥剛退役一年,GOD比賽打得愈發困難,手遊興起,國內端遊低迷,那些投資的隨時準備撤資轉向手遊市場……總之,我那天心情挺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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