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靄:“……”
他也沒指望好嗎,他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支使陸黎書。
許青靄走也不行留也不行,思來想去隻好硬著頭皮跟他商量:“陸先生,我能在您家住一晚嗎?睡沙發就可以,我睡覺很乖的不打呼嚕不說夢話,保證不吵您。”
陸黎書:“過來。”
許青靄猜測他是默許了,抱著熱水袋跟上腳步才發現是進廚房,小聲提醒他:“陸先生,我不會做飯。”
陸黎書微抬下巴指了指。
許青靄立刻跑到島台對面的椅子上乖乖坐好,看他解開腕表隨意放在一邊,修長手指解開白襯衫的扣子,利落挽上小臂露出好看的線條。
陸黎書單手撐著島台看他,四目相對一時沉默。
許青靄呆呆眨了眨眼睛茫然半天,猜測他的意思可能是問自己想吃什麽,又不太敢確定。
他硬著頭皮在陸黎書的視線下等了一會,還是不開口,隻好主動問他:“您是不是問我想吃什麽啊?”
陸黎書點頭。
許青靄忍不住腹誹,就不能直接問嘛,多說幾句話又不會要了你的命!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一個眼神我就明白你想幹嘛!
“嗯……吃麻辣雞丁,還有水煮魚!”許青靄發了燒,嘴裡沒味兒就想吃點味道重的,甚至還想來點炸雞跟可樂。
因為陸黎書不肯跟他說話,許青靄說話的時候必須要盯著他,所以發覺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於是到嘴邊的話就硬生生擰成了:“呃……都行的,您決定就好了,給什麽我吃什麽,我不挑食。”
陸黎書拿過圍裙系上,準備給他做個番茄蝦仁意面和冬瓜口蘑湯,拿食材的時候發覺他很抗拒蘑菇,便改成了玉米濃湯。
秦纓走之前煮了一壺蘋果熱橙玫瑰茶在桌上,有清甜的香味彌漫出來,許青靄有點想喝,盯了半天沒忍住倒了半杯。
他過分嗜甜,偷摸揭開糖罐子,挖了一小杓糖放進去攪了攪,心滿意足地喝完才擱下杯子。
廚房裡很安靜,他放杯子的時候發出清脆的撞擊台面的聲音,立即緊張地繃直身子。
陸黎書垂眸切菜,並沒有看他。
許青靄松了口氣,和他待在同一個環境裡總有些坐立難安,可對方沒發話讓他走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也不好玩手機,只能偷摸看他做菜。
廚房裡很安靜,只有他切菜時發出的聲音。
他沒想到這個翻手就能撼動平洲經濟命脈的男人居然還會做飯,他還以為這個人的手只能拿簽字筆。
西紅柿和洋蔥切成碎丁,陸黎書抽出一次性手套戴上,利落將蝦殼剝去挑掉蝦線,撒上白胡椒。
他一隻手端著玻璃碗,另一隻手去抓勻鮮蝦肉,姿態優雅而認真,讓人覺得他拿的好像不是碗而是上億交易的文件。
眼前的也不是餐桌,而是會議桌。
鍋裡的水開了,頂著蓋子撲騰了幾下,陸黎書擱下碗摘掉手套扔進垃圾桶,將意面放入鍋裡。
黑色的圍裙系帶攏出腰部的勁瘦輪廓,與白襯衫撞出幾分禁欲與欲望的衝擊感。
許青靄對畫面很敏感,思維也很發達,僅憑著黑色圍裙與白襯衫下的腰就忍不住聯想出一幅張力十足的畫。
陸黎書身上有著這個年紀特有的成熟男人味,褪去了所有的青澀張揚,只剩內斂與沉穩,還有無形之中的壓迫力。
他忍不住想,陸黎書長得這麽好看,身材也好,能力更是不用說,為什麽到現在還沒結婚呢?
難道真的跟陸許琛說的是個性冷淡?
許青靄撐著下巴看他的背影,肩背挺拔姿態熟練,拿著鍋鏟的樣子都優雅得要命,完全想象不出他情動時候的樣子。
這樣的高嶺之花,即便是喜歡一個人也是永遠不會失態,永遠佔據最高掌控力,牽著別人向前走的。
許青靄盯著他的肩頸線條與脊背輪廓,思維越飄越遠。
這學期學校找了一個人體模特,雖然身材比例不錯,肌肉線條也可以,但他始終覺得差些意思。
窗外雪落無聲,廚房裡玉米濃湯發出咕嘟咕嘟的黏糊聲響,甜奶香鑽進鼻尖,讓人垂涎欲滴。
“咕嚕……”
許青靄思緒驟然被拉回,空曠的廚房將這一聲拉得響亮而綿長,尷尬地耳朵有點紅,乾巴巴和陸黎書解釋:“我其實……不是特別餓,就是……”
陸黎書掃了他藏在島台後的肚子一眼,眼底寫著:不餓?
許青靄跳下椅子落荒而逃:“陸先生,我去洗手。”
他來過兩次,跳下椅子輕車熟路去洗手,回來時路過一樓的健身室下意識瞥了一眼,臥推架上放著一條毛巾。
他腦海裡突得蹦出陸黎書在這裡鍛煉的樣子,汗漬順著肌理溝壑滾落,薄薄的皮膚繃出弧度。
蘇希沒事就在寢室秀他的胸肌,有時候還非要別人摸摸硬不硬,說不硬他還要生氣,然後揮拳頭強行讓別人說硬。
陸黎書整天西裝革履衣冠楚楚,不知道脫了衣服的胸肌弧度會不會很好看,摸起來會不會也很硬啊?
“在看什麽?”
許青靄想得入神,突然聽見聲音嚇得後退一步險些絆倒。
陸黎書眼疾手快撈了一把,他慣性一撲,鼻尖猛地撞上陸黎書下頜。
“唔。”陸黎書悶悶從鼻腔發出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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