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他不會是要去這種地方吧?
陸黎書莞爾輕笑。
許青靄一路的抓耳撓腮,發覺車是往家裡開,一邊好奇一邊猜測,這人不會是買了四萬朵玫瑰藏家裡了吧?這得擺多大的地方啊?
“下車。”陸黎書停好車,伸手給他解開安全帶。
許青靄心裡已經有數了,“你不會是在客廳裡擺滿花吧?如果擺成心形我要笑你。”
陸黎書說:“去開燈。”
院子裡漆黑,許青靄摩挲著找到開關,嘴角的笑意瞬間凝住。
一整個院子的玫瑰在他眼前盛放,許青靄心跳幾乎停了,下意識回頭看向陸黎書。
“找到了麽?”
許青靄眼底微潮,他找到了。
陸黎書走過來,“現在它是你的了。”
許青靄視線逐漸模糊,用力眨了眨眼睛,展開雙臂勾住他脖子,在這片烈烈如火的玫瑰園的見證下主動獻了一個毫無保留的吻。
這個吻全程都是他在主導,陸黎書只是攬著他的腰,溫柔的包容所有笨拙與生疏,卻比以往的任何一個吻都驚心動魄。
許青靄放開他時,臉頰紅的不可思議,完全不敢相信剛才那個人自己。
陸黎書低頭,額頭貼著他問:“你的一百件事,第一件還滿意麽?”
許青靄本以為陸黎書就算不覺得他幼稚,最多也是陪著他做,沒想到反倒是他先去完成,頓時感動的說不出話。
“謝謝你。”
陸黎書笑了下:“嗯,不客氣。”
許青靄跟著他進門,等陸黎書做飯的時候又扛著畫板跑到院子裡支起來,調了顏料認認真真開始畫,一株株玫瑰在紙上綻放。
“什麽時候畫完?”陸黎書伸手攬著他的腰,低頭看了眼。
許青靄一手托著顏料盤一手拿畫筆,側頭看他:“快了,你看好不好看?”
“好看。”
許青靄靠在他懷裡,清苦的香水味與玫瑰的香味融合,他忽然覺得,世界上最安心的氣味也不過就是這樣。
陸黎書的手松松圈著他的腰,沒說話陪他一起畫畫。
玫瑰鮮豔,呼吸溫熱。
浪漫與現實,在這一瞬間交織。
涼風溫柔擁抱著兩人,時光一分一秒緩慢流逝,許青靄很希望永遠停留在這一刻,留在他擁有一切的瞬間。
一張畫完成,許青靄在右下角用白色油彩簽上自己的名字。
“陸黎書先生。”許青靄回過頭看著他,很認真的說:“現在我把他送給你,你要負責。”
陸黎書輕笑:“嗯,遵命。”
許青靄回過頭看著滿院玫瑰,燈光落在花瓣上柔和輪廓,這些玫瑰本來不屬於任何人,陸黎書把它送給了他,現在它們屬於自己。
對於以前的陸黎書來說,他只是千萬人潮之中沒有姓名的一個,但從他們建立起關系那一刻開始,他是許青靄,是千萬人之中的唯一。
反之,陸黎書也是他的唯一。
非他不可,無法取代。
許青靄豁然開朗,跑快幾步跳到陸黎書肩上跟他撒嬌:“Daddy背我。”
陸黎書無奈的把他從院子背到餐廳,“要不要喂你?”
“要。”
陸黎書從善如流:“行,先吃什麽?”
“吃你。”許青靄側過頭在他耳朵上親了下,然後從他背上跳下來飛快逃走:“我自己吃。”
吃完飯,陸黎書有事去書房處理。
許青靄怕有露水便去院子裡把畫摘了拿回來,仰頭看了眼樓上,心臟在胸腔裡橫衝直撞。
他今晚要不要穿那個啊?
許青靄想象了下陸黎書看到的反應總覺得雙腿發軟,而且他好像沒那個意思。
但是不穿……算了,早死晚死都得死。
陸黎書送了他“四萬朵玫瑰”那他……送一朵?
許青靄自己把自己說服,搓了把臉站起身直接回了房間,從櫃子裡翻出裝荊棘玫瑰的盒子。
他先去洗了澡,坐在床上面紅耳赤地套那件勉強稱之為衣服的東西。
陸黎書忙完下樓,看許青靄不在便回房間,一推開門,險些被眼前景色擊昏。
許青靄半跪在床上,嘴裡咬著那根黑色的鞭子。
手腕和腰上纏著荊棘,血紅的玫瑰在荊棘上盛放,修長而脆弱的脖子上戴著同樣用荊棘做成的項圈,喉結正上方點綴一朵含苞的玫瑰。
他像是被開門聲嚇了一跳,抬起頭時眸光顫了顫,顯出幾分無助與脆弱。
陸黎書心火瞬間燎原,喉結不自覺動了動,掌心發熱的攥緊朝他走過去。
“哢噠”一聲,許青靄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嘴裡的鞭子掉在床上。
他忍著害羞,小聲說:“陸先生……請……請簽收您的……專屬玫瑰。”
這短短一句話簡直用盡了許青靄畢生的勇氣和羞恥心。
陸黎書白襯衫黑西褲,連眼鏡都沒摘,看起來一派禁欲的精英感,完全不像是走向臥室的床,而是前往某個嚴肅正經的會議桌。
而他穿著一身勾引人至極的“衣服”,這種禁欲與縱欲的極致對比讓他不知所措。
“你……”許青靄才一開口就被捏住下巴,溫熱呼吸猝然籠罩。
幾乎窒息的漫長一吻。
許青靄快要昏過去,很痛苦的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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