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靄扔了筆跑進衛生間洗了把臉,緩了緩躁動的心臟。
他逛了會微博,最近粉絲漲了不少,還有個出版社提出想幫他出畫冊,問他的意願。
許青靄對這方面了解不多,便給梁長青發了條消息詢問。
他很快打電話過來,“你有空麽?見面說?”
許青靄想了想,說:“下周一可以嗎?我現在在外地,不太方便。”
梁長青那邊安靜了幾秒,笑說:“可以,你方便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去大學接你。”
許青靄遲疑片刻,說:“謝謝梁哥,太麻煩您了。”
梁長青挺坦然的笑了下,“不客氣,咱們還是朋友呢,再客套我可就不幫忙了。”
許青靄放了心,“嗯。”
陸黎書傍晚發了消息來,告訴他有個活動要出席,會稍微晚一些回來。
許青靄看著外頭華燈初上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偷偷給秦纓發了消息問活動地址,打車直奔宴會現場。
他到了才發現這地方大得離譜,並且沒有邀請根本進不去。
秦纓出來帶他,簡潔交代說:“你自己逛一會,有事就叫我,陸總在跟合作方的Andre先生說話。”
“呀,秦小姐,這位漂亮的小天使是誰呀?”一個金發藍眼的優雅女人端著酒杯走過來,紅唇一彎朝許青靄略微笑了下,“你好。”
許青靄不太熟悉這些社交禮儀,有些拘謹的用英文回應:“你好。”
秦纓也不敢直說,笑著和她隱晦解釋:“他是陸先生家的孩子,剛放學,沒來過這種場合有點兒怕生,請Afra小姐別逗他。”
Afra有些意外:“他有兩個侄子麽?這個更漂亮,我還以為是男朋友呢。”
許青靄耳朵發熱,秦纓好不容易把人打發走,也不敢在這兒多留,拿了點東西給許青靄吃邊匆匆回了陸黎書身邊。
許青靄找了個地方待著,遙遙看著陸黎書和人攀談。
他長得很高,聽人說話時略微偏頭,黑色西裝襯出一身優雅與禁欲。
今天沒戴眼鏡,少了些斯文清雋多幾分鋒利的壓迫感。
原來他工作時是這樣,運籌帷幄遊刃有余,他身邊那些年紀很大的老頭子都要弱幾分。
陸黎書只是站著就足以壓製所有人,許青靄忍不住心動。
他拿出手機偷偷拍了幾張照片存起來,一邊想,一會活動結束之前他先出去,等陸黎書上車就嚇他一跳。
這次沒有陸安然,他應該可以只有驚喜了吧?
許青靄抿唇笑了一會,將手機塞回口袋,端起點心一邊吃一邊看陸黎書。
那位很漂亮很性感的小姐Afra走過去同他說話,白皙側臉在燈光下幾乎發光,綠色的裙子如綢緞包裹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一顰一笑間風情萬種。
她抬手舉起杯子,往陸黎書手上的杯子一敲,笑著說了些什麽。
陸黎書喝了口酒淡淡頷首,嘴角有幾不可見的笑意,接著Afra便笑起來,抬手掩住嘴唇怎麽看怎麽嬌俏。
兩人相談甚歡,陸黎書笑意仿佛更深了幾分,甚至略微彎腰和Afra說話,怎麽看怎麽耐心溫柔。
許青靄捏著叉子用力戳了蛋糕一下,“什麽那麽好笑啊,靠那麽近幹什麽,又不是老的聽不見,老男人,又沒聾。”
陸黎書還在跟Afra說話,在她的笑意下很沒辦法似的一口氣喝完了整杯酒。
他那個沒辦法招架,無可奈何的樣子太熟悉了。
許青靄蹙起眉,心口莫名發酸。
他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陸黎書了,生意場上的他和他認識的那個判若兩人。
他驀地想起陸許琛那句,“我二叔應酬也找女人喝酒”心口一陣陣發緊,有些煩。
他知道生意應酬不可避免,不可能真的像個高嶺之花。
他相信陸黎書不會和人那樣喝酒,更不懷疑他的愛,但看他和別人那麽笑,他還是不舒服。
他好像沒有擁有完整的陸黎書,也不對,許青靄想不明白。
桌上擺了許多品種的酒,最近的那杯清凌凌的看起來很誘人。
燈光落在上面像是灑了細碎的鑽石,和陸黎書手裡那杯一樣。
許青靄端起來喝了一口,頓時蹙起眉。
哪裡好喝了。
他擱下酒杯,看陸黎書終於和Afra說完話,隨手將杯子放在一旁的桌上,又側頭和一旁年長的白人老頭說話。
許青靄在這裡待不下去,抬頭找秦纓準備跟她說一聲先走,結果沒找到她反而與陸黎書隔著人群目光相對。
許青靄下意識低下頭,隨即又放下心,他離得那麽遠又有那麽多人,陸黎書又沒戴眼鏡怎麽可能看到他,於是掏出手機給秦纓發消息。
他剛打完字還沒來得及發送,手機就被人抽走。
“你怎麽在這兒?”
許青靄一抬頭,看到面前居高臨下的陸黎書,光從他頭頂落下來,遮下一小片陰影,帶來無形的壓迫力。
“不要你管。”許青靄心裡亂七八糟的情緒一下子找到了出口。
陸黎書笑意一頓,隨即笑道:“秦纓帶你進來的?她也長本事了,回去扣她工資。”
許青靄衝他伸出手,“你把手機還給我,我要給秦姐姐發消息。”
陸黎書聽他這個排斥的語氣,猜測是小朋友一個人被丟在酒店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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