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
雖然挨了頓打,但是還是得舊事重提,於是冒著風險又說:“流言就像傳染病,一旦沾染就沒辦法痊愈,從蘇希他們到徐校長都或多或少受我連累。雖然他們都不在乎,但我其實很有壓力,我覺得欠他們的,這是沒辦法償還的,所以我很怕影響你,甚至想如果你願意撇清關系最好。我不止是保護你,和蘇希費於明他們一樣,我只是希望大家都不要和我一樣,受謠言侵擾。”
許青靄打量陸黎書,發現他好像沒有不高興的意思,“我以為你不愛聽這些。”
陸黎書微微抬起嘴角笑說:“我是不愛聽,但讓小朋友的心裡話憋在心裡也不好,作為家長要適當傾聽,有助於小朋友釋放壓力,何況……我們家長還具有懲罰的權利。”
許青靄磨了磨牙。
他就不該對老變態的善心抱有太高的期待!
“阿霏,人有主觀的思想與自主選擇的權利,所以會有犧牲,有索取。”陸黎書收起笑,整個人像是瞬間籠上一層清冷的輝,“你的同學校長願意對你好,是因為你值得,你需要做的是努力用自己的方式回報他們的付出,而不是將他們推離。”
許青靄發怔,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
或者說,他從未用這樣的思維去思考問題,他隻想著遠離就可以讓他們不受傷害,但從來沒有想過推離才是最大的傷害。
“我很高興,阿霏。”陸黎書說:“你會願意講這些,其實是我們之間的信任更進一步的體現,你說這些話之前並不清楚會不會受罰,有著這樣的擔憂依然坦白,證明我在你心裡已經被認可。”
許青靄心平靜下來,仿佛經年的陰霾一瞬間散了,有隻手撥開了雲霧,讓碧藍天穹與熱烈陽光毫無阻礙地照下來。
“好了,下車。”陸黎書踩下刹車。
許青靄還沒反應過來,“怎麽這麽快就到學校了?你是不是超速了啊?”
陸黎書說:“限速以內。”
許青靄“哦”了聲,回過頭看了眼校門來來往往的學生,忍不住提議:“你想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乾一些苟且之事?”
陸黎書一挑眉:“怎麽個苟且法?”
許青靄湊過去親了他一下,“比如在眾目睽睽之下,吻個別?”
陸黎書捏住他的下頜拽到自己跟前給了一個酣暢淋漓的吻,“我想你對苟且的標準認知不夠清晰,這個程度只能算調情。”
許青靄臉紅耳熱,嘴唇發麻。
“有時間再教你什麽叫苟且,現在我該去公司了。”陸黎書低下頭,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下,“再不去,秦纓要罵人了。”
許青靄笑起來:“秦姐姐居然還敢罵你啊?”
陸黎書說:“她不僅敢罵我,還敢從我這裡撈走鑽石,為了以後還能養得起你,暫時還是不要讓她上火。”
“好吧好吧。”許青靄解開安全帶下車,回頭和他擺了擺手,看著他驅車離去才往學校走。
他第一次覺得平成大學的校門這麽漂亮,兩旁的植物鬱鬱蔥蔥充滿生機,在璨璨陽光下,與微風輕輕招呼。
“大叔早啊。”
門衛被他笑的得愣了下,慢半拍的給許青靄回了句:“……九點半了還早?”
許青靄先去食堂買了幾份早點,腳步輕快的進宿舍樓,推開門喊了聲:“孩兒們!阿爸回來了,速速出來迎接!”
費於明從衛生間出來,瞥了他一眼:“丟人玩意。”
許青靄順著他的眼神,“……”
“肥魚你又……”陳克回過頭,看著許青靄幾秒鍾也不忍直視的別過頭:“丟人玩意。”
許青靄尷尬像肥皂泡越漲越大,最終化為理直氣壯:“幹嘛幹嘛?男朋友還不能親一下了?怎麽就丟人了?有男朋友不親那是二十歲身心健康身體健康機能健全的男人嗎!”
費於明拿過早餐,“浪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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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黎書到公司,秦纓立刻跟進辦公室,“聶家和顧家在請律師,花了大價錢但沒幾個人敢接。目前來講應該是知道跟您認錯請罪沒用,所以在想辦法炒輿論,昨晚到現在已經有不少說您下流齷齪卑鄙無恥搶侄子男朋友的帖子,公關團隊隨時在處理,問題不大。”
陸黎書抬眸。
秦纓一本正經道:“是他們罵的,我只是複述。”
陸黎書瞥她一眼,將早上問許青靄的細節講了,“去查查齊盛,盡快給我答覆。”
秦纓點頭,抬手看表:“聶棋和顧澤那邊要配合調查,我和律師去一趟,謝老早上打過電話來,讓您有空了回過去,我聽著語氣不太好,估計是被昨天的新聞嚇得不輕。”
陸黎書“嗯”了聲。
秦纓說:“齊太太那邊還沒動靜,要麽她承認錯怪了許青靄,不過我覺得她還是會咬死當年的事沒錯。”
“所以要拿出確鑿證據,讓她啞口無言。”陸黎書抬起頭看著秦纓,“我要她向全世界承認,她冤枉了許青靄。”
第67章 靄靄迷春態(七)
秦纓說完離開,陸黎書給謝政君回電話,手機卻先響了。
“有事?”
謝庭沒好氣道:“昨兒晚上老爺子氣的不輕,把我劈頭蓋臉一頓罵,問我知不知道你跟小許老師的事兒。”
陸黎書微頓,“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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