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位護工做了不到一周,就被駱岷沛鐵青著臉辭退了。
他遭到了那位男護工的騷擾!
對方借由給他擦身體清理傷口揩油,對他進行性騷擾,甚至還發出某種只有春夜裡小野貓才會發出的聲音,讓駱岷沛覺得毛骨悚然。
雖然不知道國內護工會不會這樣,但是就以楚綿那副白淨的長相瘦弱的身材,如果真的有護工打他的主意,他怕是只能束手就擒。
“不請。”
駱岷沛想也不想地拒絕了,將楚綿放下地讓他靠著牆站著,然後扭開了房門將裡面的燈打開。
駱岷沛將楚綿扶到床邊,又替他打開了床頭的小夜燈,繼續說道,“我爸剛死不久,你也知道我跟駱向山沒有血緣關系,他卻把遺產都留給了我。可想而知那些跟他有血緣關系的人一定氣瘋了,你是不知道,前幾天那些表叔叔們早就來鬧過事,我現在除了這棟房子什麽都沒有了,沒錢給你請護工。”
駱岷沛說得一板一眼無比認真,楚綿不疑有他,隻覺得駱岷沛更加善良了,明明自己都沒錢了還願意收留他。
他躺進床裡將被子蓋好,又想起先前醫生說過的話,“可醫生說我晚上需要人陪著,那睡覺要怎麽辦?”
第11章 不速之客
楚綿說完才覺得不妥,家裡就只有他們兩個男人,這話說出來不就是在變相地邀請駱岷沛跟自己同睡麽。
“不……不是的,”對上駱岷沛耐以尋思的眼神,楚綿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是說……我晚上睡覺沒有問題的,可以不需要護工。”
駱岷沛也沒有真的準備跟他睡一張床,走到窗邊打開了一條窗戶縫,指了指對面,“我的房間就在隔壁,你晚上有事喊我一聲就行,我醒得過來。”
楚綿將被子往頭頂的方向拉了拉,只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雙在黑夜裡也依舊亮閃閃的眸子,悶在被子裡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
二樓一共有五間臥室,駱向山年紀大了喜靜,早幾年就把自己的臥室搬去了走廊盡頭靠著宅子後的假山,剩下的兩間對稱分布在走廊兩側,而駱岷沛現在住的那間是駱向山從前的臥室。
駱岷沛站在窗戶前,借著窗外稀疏的月光打量著樓下院子裡那棵雲杉,那棵樹還是駱岷沛剛來駱家時種下的,現在已經從當初一棵小小的樹苗長成了足以蔽日的參天大樹。
窗外有風,裹挾著雲杉葉子的清香撲面而來,駱岷沛沉默地站了幾分鍾,想起剛才在浴室時看見楚綿鎖骨處的一個煙頭燙傷印,忽而轉過頭問道:“你有住過他的房間嗎?”
楚綿疑惑地從被子裡鑽出來,他的臉很小,五官又清晰明豔,因此在黑暗裡也能夠看清楚臉上的神情。
駱岷沛又繼續說道:“你被駱向山買回來的那段日子,家裡的傭人是不是都叫你夫人,你晚上是睡在自己的房間還是我爸的房間?”
他像是突然得了某種病,迫切地想要得到楚綿的答案,因此從窗戶邊快步走到楚綿床邊,低頭看著認真地看著他。
可那段時光好像很糟糕,只是提起楚綿就白了臉,眼眶裡聚集起的星星一瞬間消散,只剩下霧靄靄的黑幕。
“有沒有?”
駱岷沛抿著唇,下頜線鋒利地劈開臉龐的黑影,帶著巨大的壓迫感。
“沒……沒有,”楚綿幾乎是帶著哭腔回答的這句話,他藏在被子下的手止不住的發抖,就連原本紅潤的嘴唇也失了血色,“沒有……睡在一起。”
駱岷沛卻敏銳地捕捉到他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恐慌,駱向山前幾房姨太太都是年紀輕輕就丟了性命,外面都傳駱老爺子克妻,可這種迷信的言語根本不能說服駱岷沛。
他伸手握住楚綿的肩膀,有些急切地問道,“他是不是對你做過什麽?是不是?”
還沒等到楚綿的回答,樓下客廳裡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將房間裡壓抑黏稠的氣氛一刀劃開。
駱岷沛沉著臉站起來,他知道自己剛才有些咄咄逼人了,楚綿被他嚇得眼睛裡都失去了神采,即使蓋著被子也能感受到他身體的瑟縮。
“對不起,我失禮了。”
駱岷沛低聲道了歉,然後轉身離開了楚綿的臥室。
楚綿睜著眼睛看著漆黑的天花板,僵直著身子躺在床上,在聽到客廳傳來的尖利爭吵聲後,才惶然回過神來,側過身子蜷作一團,將臉埋進了被子裡。
幾分鍾後,駱岷沛扶著人跌跌撞撞地走上樓梯,打開了對面房間的門。
第12章 噩夢
指針已經指到了十一,平常這個時候,楚綿早就已經入睡了。可他現在坐在駱向山臥室內的大床上,心情忐忑地等著駱向山。
他被駱向山買回來有一個星期了,駱向山身體不好,因此夜格外迷信,請了好幾個大師作法算了日子後,將成親的時間定在了春三月。
今天是他第一次被駱向山叫到房間裡去,在安靜又壓抑的夜晚,一切都昭示著今晚會發生什麽。
他剛洗完澡不久,身上穿的是駱向山給他買的緙絲睡衣,很滑貼在皮膚上冰冰涼涼的,稍微一動作布料就順著皮膚往下滑。
“咯噠——”
浴室的門從裡面打開,駱向山渾身帶著熱氣扶著拐杖從裡走出來,他雖然年事已高,腿腳不便,卻也依舊身形硬朗,滿頭烏發,面容嚴肅。若不是每日家庭醫生都會來,楚綿一定會覺得駱向山是個很健康的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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